第810章 一山難容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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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毒能夠成為大頭領。

他其實不算是個蠢人。

不過……

並不是每個人，在每時每刻都能保持理智的。

下麵的一個個小頭領，現在都不敢說話了。

其實，黑山軍的生存方式非常簡單。

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

在這麼多日的攻城下來。

於毒的軍隊看起來好像是損失不少。

但……

於毒真正的軍隊，就損失了於爽帶進城裡的那千人。

之前攻城的時候。

都是下麵的小頭領帶人上去，然後小頭領又讓下麵的小嘍囉上去，小嘍囉就繼續押送百姓上去送死。

就黑山軍的這個的組織結構，居然神奇的非常穩定。

讓張燕與下麵的一眾大小頭領都非常的認可這個組織結構。

隨著於毒發布召集令。

四麵八方的黑山軍，從各個方向趕來，

僅僅是在第一天，就聚集起了兩萬人。

在城上的戲誌才手裡拿著水壺，往嘴裡灌了一口水，說道：“還是之前打得太狠了啊！”

“按道理來說。”

“這個時候這些匪寇就應該撤退了。”

“看來是真給這些匪寇打出火氣來了。”

“怎麼才能勸他們冷靜下來，不要動氣呢？”

“趙寵。”戲誌才叫道：“我再派兩倍的人手給你。”

“全天三班倒，我需要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城牆之上。”

“接下來的幾天可能就是一場苦戰了。”

“我們的安逸日子也結束了。”

“準備戰鬥吧！”

“既然是打仗……”

“那麼就應該有犧牲。”

戲誌才也想到過這個結果的。

畢竟，結果就隻要兩個，要麼是打退黑山軍，要麼就是硬拚到底。

既然，敵人選擇了硬拚到底。

那麼……

戲誌才也自然做好了準備。

提前就是兩手準備，無論是撤退還是進攻，他都能應對。

不過，接下來可能會死很多的人。

會有許多熟悉的麵孔離他而去。

戲誌才知道……

死人。

乃是戰爭的本性。

打仗要是不死人的話。

那不就是在過家家的嗎？

趙寵在清點著士兵人數，說道：“這仗要打到什麼時候才結束啊？”

戲誌才說：“很快就會結束了。”

“要使其滅亡，將讓其瘋狂！”

“而現在，敵人已經陷入了瘋狂。”

戲誌才轉身去讓人把俘虜的於爽給帶了上來。

於爽長相不出眾，甚至還有點兒賊眉鼠眼的。

“汝……”戲誌才看著於爽，剛開口想要問。

“降！”於爽說：“我投降！”

“我願意為大人當牛做馬，為大人牽馬墜蹬……隻要大人留我一條命。”

“我沒問呢！”戲誌才說。

於爽道：“無論大人問不問我都降。”

“問不問是大人的事兒，降不降是我的事兒。”

“應該說，棄暗投明乃是吾的本分……”

戲誌才道：“我是問你叫什麼？”

“小的叫，於爽……姓於的於，很爽的爽！”於爽道。

戲誌才繼續問：“汝念過書？”

於爽搖頭：“沒念過。”

“那……汝牽馬墜蹬這套說辭是跟誰學的？”戲誌才問道。

於爽說：“這個啊！這個是跟那些……那些讀書人學的。”

“我們在朝歌的時候，抓了不少的讀書人。”

“那些讀書人的抓到山上的還硬氣得很，隻不過……隻要稍微的嚇唬一下，一個個的就顯出原型了，全部都是軟骨。”

“為了活命，他們是什麼事兒都能乾得出來。”

“我記得，有一個什麼舉孝廉的讀書人。”

“被俺們給抓了之後，為了活命直接帶著他們去洗劫他們的縣城，他願意主動帶路，為表忠心，他還願意獻出他的新媳婦兒，給我們首領享用。”

“而現在這人已經成了我們黑山軍的一個大頭領了。”

戲誌才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問道：“你說的這個人，不會是你自己吧？”

於爽的臉上在不自然抖動了一下，說道：“當然不是了！”

“我要是大頭領的話，現在就不會被抓住了。”

戲誌才似乎猜到了什麼，繼續問道：“在吾城下大頭領是誰？”

於爽說道：“乃是吾二叔，於毒！”

戲誌才看著於爽，說道：“汝不會是故意降於吾，然後好在吾軍中，與城外的那些賊寇來一個裡應外合吧？”

“不不，當然不會了！”於爽說道：“這位大人，怎麼會這麼想的啊！”

“著實讓人傷心！”

“雖然，我是匪寇，但我投降是真投降。”

戲誌才隻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沒事兒。你先下去歇著吧……”

於爽道：“那我棄暗投明的這個事情？”

戲誌才道：“好說，好說……”

“哦，對了。吾也是一個讀書人……”

於爽臉頰微微抖動，“大人……您自是不一樣……不能和那些軟骨頭，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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