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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璞玉動了動嘴唇,想說點兒什麼回複溫老爺子,但眼前忽然一黑。 她整個人有些坐不住,看人有些重影,腦子裡仿佛有木漿在瘋狂攪動,攪得她眩暈。 “願願!”江瀾璟馬上坐到祝璞玉身邊,摟住她的肩膀關心:“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 祝璞玉想說話,但腦袋太昏了,一開口又有些乾嘔。 江瀾璟更擔心了,她抬起頭看向陸衍行,“衍行,你先帶願願去醫院吧。” 祝璞玉的焦慮症一直都沒好,這兩年每次軀體症狀發作的時候都是類似的狀態。 剛剛她跟江佩矜對峙的時候,情緒太過激烈,肯定受到了影響。 陸衍行的想法和江瀾璟不謀而合。 他走到沙發前,彎腰把祝璞玉扶起來,先帶著她離開了溫家。 祝璞玉走路的步子都是飄的,基本是靠著陸衍行拖上車的。 上車之後,祝璞玉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徹底失去了意識。 陸衍行看著祝璞玉休克過去,立刻提高了車速,之後又打電話通知了醫院。 …… 祝璞玉在生完兩個孩子之後,就沒有出現過這種因為情緒激動休克過去的症狀了。 雖然她的病症一直沒有緩解,但生活裡確實也沒有出現過讓她情緒起伏如此劇烈的刺激。 上次她昏迷住院是因為勞累過度,跟這次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醫生經過檢查指標之後,給她打了一陣鎮定劑,劑量不小。 這一針下去,祝璞玉要明天才能醒。 陸衍行跟醫生溝通完之後,看了一眼病床上沉睡的祝璞玉,拿出手機給周清梵發了一條微信。 —— 祝璞玉的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 沉睡了太久,她有些畏光,睜眼的時候視線模糊,被陽光刺得眼眶發酸,用了快兩分鐘,才適應了房間裡的光線。 然後,她發現自己果然又來醫院了。 祝璞玉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拍了一下額頭,下床走向了洗手間。 祝璞玉在洗手間待了五六分鐘,再出來的時候,剛好碰上了帶著早餐過來的周清梵。 “你醒了。”周清梵將保溫盒放到桌子上,同她說:“陳姨煮了餛飩,你先吃點兒。” 祝璞玉和周清梵一起坐在了桌前,看著保溫盒裡的早飯,她再次揉上額頭:“我又睡了一天?” “沒有一天,昨天中午到現在。”周清梵說,“醫生說你情況不太好,所以用了鎮定劑。” 祝璞玉點點頭,難怪她醒過來還是覺得渾身無力,走路都使不上勁兒。 周清梵盯著祝璞玉觀察著,發覺她的情緒是穩定了不少,便同她說:“江佩矜都說了。” 祝璞玉拿勺子的動作一頓,“她說什麼了?” 周清梵緩慢而詳細地將自己剛剛從陸衍行口中聽到的來龍去脈,給祝璞玉複述了一遍。 那天溫敬斯原本是上了飛機的。 但在飛機起飛之前,他接到了一通電話,對方告知他,祝璞玉馬上要做流產手術。 溫敬斯最初自然是不信的。 但那邊發了照片和視頻。 溫敬斯看到之後,便下了飛機,從機場飛奔出來,打車前往醫院找人。 而他這一離開,正好也中了宋南徑和江佩矜的圈套。 溫敬斯坐的那輛車就是宋南徑安排的,他上車之後也並沒有成功抵達醫院,當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為時已晚。 根據江佩矜交代,溫敬斯當時是被宋南徑的人注射了藥,徹底不省人事了。 為了掩人耳目,宋南徑並沒有直接帶著溫敬斯從北城離開,而是到了江城下屬某個小鎮的港口偷渡出去的。 機場和相關路段的監控,是江佩矜通過自己在北城的人脈替他擺平的。 經過一周多時間,溫敬斯被帶去了美國,那個時候,江佩矜已經聯係好了醫生為他做催眠。 祝璞玉還算冷靜地聽完了周清梵的複述。 她深吸了一口氣,有一點始終沒有想通:“聞知淵為什麼要溫敬斯去頂替簡庭?” “簡庭出事了,生死未卜。”具體的原因,陸衍行並沒有跟周清梵說過,大約江佩矜也知道得不夠詳細,但重點並不在此:“溫敬斯的五行八字和簡庭一樣。” 祝璞玉聞言,眉頭緊緊蹙起。 這是什麼荒唐的理由? 她之前查到的資料裡的確有說過,聞知淵是因為簡庭的命格才收養他的,而後來似乎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祝璞玉一向不信這些。 “簡庭出事兒之後,聞知淵的生意就不怎麼順利,所以他一直在找一個能頂替簡庭的人。”周清梵說,“宋南徑知道之後,就把溫敬斯推薦給了他。” “神經病。”祝璞玉實在很難抑製罵人的衝動。 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這件事情其實是趕巧,倘若她沒有要求溫老爺子送溫敬斯出國,他也不會遇到這種意外。 宋南徑因為黎蕤的關係,一直都看不得溫敬斯好,他針對溫敬斯已經不需要理由了,任何讓溫敬斯不好過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至於江佩矜,昨天她歇斯底裡發癲的時候,也說過理由了。 她要讓她也體會一把看著自己愛的男人滿心都是彆人的感受。 嗬,體會? 她才不要體會。 “溫家那邊現在關著江佩矜不讓她和外界聯係,宋南徑和聞知淵暫時應該也不會知道這件事情。”周清梵言歸正傳,“要解決的話,還是得從他本人那邊著手。” 現在的溫敬斯已經完全被植入了簡庭的記憶,他對聞知淵和聞家是無比信任的。 貿然和他說這些事情,他隻會覺得莫名其妙。 先培養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而且—— “他這次會在北城待多久?”周清梵一個問題問到了關鍵。 祝璞玉往嘴裡送了一個餛飩,細嚼慢咽地吞了下去,目光盯著碗裡的湯,勾起了嘴角:“他的計劃不重要,我會讓他留下來的。” 祝璞玉的話音剛落,病床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她起身上前拿起手機,上麵赫然是endy的來電。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事兒。 果然。 電話剛接通,便聽見那邊的endy說:“祝總,rc那邊又來問你的行程了。” 祝璞玉低頭看著手指,心裡數了數日子。 四五天了,該有所行動了。 “跟他們說,我明天會在茶館。”祝璞玉這樣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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