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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祝璞玉那條微博的時候,江瀾璟腦子都懵了。 明明前一天跟祝璞玉通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聽她的口吻和平時也沒什麼區彆,她還說了這周會和溫敬斯一起回家吃飯。 結果二十四小時還沒到,就傳來了離婚的消息。 溫敬斯並沒有直接回答江瀾璟的問題。 他換了拖鞋,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先對三位長輩說了一句“對不起”。 溫敬斯聲音沙啞,帶著明顯的疲態,從他眼底的紅血絲,便能看出他已經許久沒睡過好覺了。 他坐下後,江瀾璟又注意到了他手上纏著的紗布,“你的手怎麼了?” 溫老爺子聞言,掃了一眼他的手,但他此時的關注點並不在這裡,“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願願的事情?” “是。”溫敬斯承認了。 溫老爺子聞言,表情又嚴肅了幾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是不是因為黎蕤回國?你最近又去找她了?” “爺爺。”溫敬斯看著他,答非所問,“當年酒店房間裡被我侵犯過的那個女人,我找到了。” 溫敬斯這話一出,三個長輩的表情又嚴肅了幾個度。 當年的那場意外是溫家的禁忌,溫老爺子一向很排斥彆人提起來,否則也不會花那麼多功夫壓得乾乾淨淨。 短暫沉默後,溫老爺子馬上發問:“你找她做什麼?難不成你還要結婚對她負責?你若是單身也就罷了,結婚這麼久了,你這是在做什麼?” “那個女人就是她。”麵對溫老爺子的逼問,溫敬斯平靜地拋出了這顆重磅炸彈。 然後客廳裡又是一片死寂。 “……她?”溫確聞雙眼緊鎖在溫敬斯臉上,“把話說清楚,她指的是誰。” “祝璞玉。”溫敬斯這次直接說了名字。 江瀾璟整個身體都冷了,一把抓住了溫確聞的手,聲音發緊:“誰查到的,你確定麼?” 這未免太巧合了。 之前溫家試圖找過人給封口費,但毫無線索。 溫誠堯和溫確聞都沒有接話,等著溫敬斯把整件事情同他們描述清楚。 “當初祝方誠為了拿到恒通和莫家的家產,給她下藥試圖毀了她的名聲,那天剛好是她學校的聯誼活動,也是我出事兒的那天。” “但這可能隻是巧合,你怎麼那麼確定那個人是她呢?”江瀾璟還是不肯信。 “你們和外界都認為,廖裕錦和佩矜姐結婚是相中了江家和溫家的背景,想要倒插門、一步登天,”溫敬斯話鋒一轉,忽然挪到了廖裕錦那邊,“如果沒有那晚的事情,現在他和祝璞玉應該是夫妻。” 溫老爺子的眉頭已經皺得舒展不開了,手緊緊握住了沙發扶手。 先前廖裕錦和祝璞玉之間曖昧的新聞就鬨過一次,江佩矜也是因為這件事情開始處處刁難祝璞玉的。 溫老爺子不是沒有懷疑過,但祝璞玉在那件事情上處理得得當,私下也沒見她和廖裕錦有過過多接觸,至少看不出來兩人有感情。 “繼續說。”溫老爺子到底是經曆過風浪的人,反應還算冷靜。 溫確聞和江瀾璟夫妻兩人也並沒有劇烈的情緒起伏,江瀾璟在短暫驚愕之後,已經迅速接受了這個現實。 現在隻希望弄清楚這中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溫敬斯雖然在儘可能地簡短用詞,但仍然花了半小時有餘,才將幾人之間的糾葛說清楚。 三個長輩聽得一陣唏噓,特彆是溫老爺子,眉頭從始至終都沒有舒展過。 原來,廖裕錦和祝璞玉早在十六七歲就認識了。 兩人郎情妾意,原本要在一起了,被那場意外毀掉了。 廖裕錦為了處理掉祝璞玉被拍的照片,選擇了和江佩矜在一起。 也就是說,他們的婚姻關係,一開始就是江佩矜逼迫而來的。 而那之後,廖裕錦和祝璞玉一個結婚,一個遠走他鄉,徹底失去了聯係。 再見麵的時候,兩人一個是姐夫,一個是弟妹。 而江佩矜一直都知道廖裕錦有個喜歡的人,後來確定那個人是祝璞玉之後,便開始處處針對她。 包括那幾次輸血。 “你是什麼時候確定那個人就是願願的?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和她解釋清楚呢?”長久沉默後,江瀾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後來對她的好,出於愛還是補償?” 溫敬斯低下頭看著地板,沒有回答。 溫確聞直擊重點:“既然你瞞了這麼久,願願最後是怎麼知道的?” “這就要問我姐了。”溫敬斯緩緩抬起頭來,視線轉向溫老爺子,“她記恨我幫廖裕錦和她離了婚,所以千方百計要我也離婚。” “為此,她不惜和宋南徑合作。” 溫敬斯說出“宋南徑”這個名字的時候,溫老爺子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因為當年的事情,溫老爺子十分不喜歡宋南徑,還遷怒了宋家。 宋家原先是在北城發展的,那件事情之後,便被溫家針對到將所有的產業轉移到了國外。 溫老爺子也曾在家中明令禁止過,不要和宋家有任何深交。 這些年溫家上下都在恪守這條規矩,沒想到江佩矜竟然去找宋南徑合作。 而且涉及的還是當年的事情—— 即便溫老爺子再疼愛江佩矜,也無法縱容她拿著家族名聲冒險玩笑的行為。 “真是胡鬨。”溫老爺子的聲音裡是壓抑不住的憤怒,他看向溫確聞:“給天盛和苑欣打電話,讓他們馬上過來。” 溫確聞應了一聲,拿起手機,神色嚴肅地去了露台。 他走後,江瀾璟再度看向溫敬斯,“願願不肯聽你解釋麼?你有沒有跟她說過,當年你也是被宋南徑算計了才……” “但我欺騙她是事實。”溫敬斯搖搖頭,喉嚨口一陣酸苦。 很多事情,他都是模棱兩可帶過去的。 比如他私下和祝方誠做交易的事兒。 “你們離婚的時候協商好條件了麼?”溫老爺子強調,“當年的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 “她不會傳的。”溫敬斯說。 溫老爺子:“口頭的承諾怎麼保證?” 溫敬斯:“您不信任她的人品麼?” 溫老爺子:“那不代表她逆來順受。” 尤其是聽完剛才的事情之後,他更加不能確認這一點,“當初那場意外害她受了這麼多年的罪,她若是真的不介意,又怎麼會和你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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