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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璞玉嗬了一聲,仿佛聽見了什麼笑話。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吃醋?” “我看起來長了一張戀愛腦的臉麼?咱倆這麼多年關係你居然覺得我會因為男人吃醋?”祝璞玉看起來分分鐘要爆發。 周清梵馬上纏住了她的胳膊,“沒有,當然不會,我隻是比喻。” “我們去看看杏子吧。”周清梵馬上轉移話題,“她現在應該就在附近走場。” 避開這個話題之後,祝璞玉的情緒馬上就正常了。 冷靜以後,她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失態。 但祝璞玉還是不太相信那是吃醋,就算有,應該也隻占了很小一部分。 更多應該是胳膊拗不過大腿的無能狂怒。 假設她能力強到不會被溫敬斯拿捏,那她和溫敬斯的婚姻關係也不會存在。 婚姻關係不存在的話,溫敬斯找誰都跟她沒關係。 —— 時隔一個多月再見,尤杏瘦了一圈兒,下巴都尖了。 尤杏其實本身就挺瘦的,隻是她的臉有些嬰兒肥,身上再瘦,臉都圓圓的。 現在僅僅一個月就尖了下巴,祝璞玉和周清梵心疼得要死。 祝璞玉馬上就想起了衝喜的說法,一把將尤杏抱了過來,“怎麼瘦成這樣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那倒沒有。”尤杏張開手臂和祝璞玉抱了一下,然後又去抱了抱周清梵。 三個人在休息室內坐了下來的。 祝璞玉和周清梵的目光始終沒有從尤杏臉上移開過,像兩台掃描儀。 尤杏被她們看得哭笑不得,舉起手來擺了個投降的姿勢。 “我真的挺好的,沒人欺負我。” “瘦得下巴都尖了。”周清梵說,“視頻裡沒看出來這麼誇張。” 祝璞玉:“是不是你家那些叔叔伯伯又作妖了?” “沒有。”尤杏搖頭,“我回南洲之後就沒回家。” 周清梵秒懂:“那你在唐家?” 祝璞玉:“唐家人虐待你?” 尤杏:“……我跟唐凜住一起。” 說到這個事兒,她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每天吃糠咽菜,不瘦才怪。” “吃糠咽菜?”祝璞玉和周清梵同時發出疑問。 尤杏:“他奶奶不是前段時間身體出事兒了麼。” 她攤手,“風水先生說的,除了訂婚衝喜之外,我跟唐凜還得吃素三個月,媽的,老娘的甘油三酯都要吃高了。” 又是風水先生。 祝璞玉覺得唐家真的挺離譜的,已經超出她的認知範圍了。 唐凜看起來是個挺有手段的人,竟然不質疑這種事情? 祝璞玉:“那唐家的人對你怎麼樣?” 尤杏托著下巴想了半天,都沒答上來這個問題。 祝璞玉:“這還用想這麼久?” 尤杏:“這個真不好說。” 她癟嘴,“我沒跟他們單獨接觸過,說話也挺少的,他們也不怎麼搭理我。” 祝璞玉:“那他們欺負你麼?” 尤杏搖頭,“反正以後也不會回唐家和他們一起住,少接觸就ok了。” “說點兒開心的!”尤杏不想讓祝璞玉和周清梵為她的事兒操心,便主動分享好消息:“訂婚之後我在這邊待一周就回北城了。” 祝璞玉:“唐凜同意?” 尤杏:“唔,他好像接下來幾年都在那邊發展了——管他呢,我們一家三口團圓才是重點!” 祝璞玉耳邊忽然回放起了溫敬斯之前說的那句“唐凜舍不得讓她有事兒”。 有點兒意思。 —— 休息室聊了一會兒,祝璞玉和周清梵陪尤杏去了場地走流程。 尤杏去彩排了,祝璞玉獨自去了一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祝璞玉正好看到走廊裡站著幾個人交談。 似乎是唐家那邊的長輩。 出於禮貌,祝璞玉微微頷首,隨後便準備離開。 剛邁步,忽然聽見有人喊了一句:“是願願麼?” 祝璞玉腳步頓住,朝那人看了過去。 剛剛略略掃過看得不仔細,如今定睛一看,祝璞玉才認出對方。 “……顧伯?”祝璞玉不太確定地叫了一句。 “我和她聊幾句,你們去忙吧。”那男人和身邊的幾個人打了個招呼,隨後便走到了祝璞玉麵前,“跟我去喝杯茶麼?” 祝璞玉點點頭,“顧伯客氣了。” 幾分鐘後,兩人來到屏風後坐下。 祝璞玉看著對麵長達十年沒見的男人,思緒被回憶占據。 麵前的這個男人叫顧成業,當年恒通的高管之一,曾經是莫洲行的心腹,但後來莫洲行去世、莫月出正式接管公司之後,顧成業便成了反對莫月出的那一派。 祝璞玉當時年紀小,對於公司的內部架構並不清楚,隻是偶然聽過莫月出和祝方誠聊起顧成業,知道顧成業對莫月出並不友好。 後來似乎是莫月出在這場鬥爭裡取得了勝利,顧成業在莫月出去世的前一年就退出了恒通。 祝璞玉沒想到,再見他,竟然是在尤杏和唐凜的訂婚宴上。 “我這些年在南洲做些小生意,和唐家有些交情在。”顧成業為祝璞玉倒了一杯茶,“之前就聽他們說你和唐凜的未婚妻有交情,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 祝璞玉低頭看了一眼茶盅,“您找我有事兒?” 祝璞玉對顧成業的防備之心很明顯,顧成業這種老油條自然也看得出。 他笑笑,並未計較,隻是說:“最近看了不少你的新聞,才知道你現在在和你爸爸爭恒通。” 祝璞玉對此並不否認,但她糾正了顧成業的話:“顧伯言重了,我隻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顧成業並沒有介意她的話,目光深深地看著她,“我記得當年,你們父女感情很好。” 顧成業近期聽了不少祝璞玉的傳聞,了解過她在商場的手段,更聽說過她出手從祝星盈手上“搶”走溫敬斯,並讓溫敬斯對她言聽計從的八卦。 傳聞必定有誇張的成分,但祝璞玉本人的氣質確實和曾經截然相反。 她眼底已經沒了當年的純真和澄澈,雖然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但卻給人一種陌生的距離感。 在顧成業提到她和祝方誠的“父女感情”時,祝璞玉也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當年太年輕,難免眼瞎。” 顧成業盯著她沉默了幾秒,隨後話鋒一轉:“這些年,許歆聯係過你麼?” 祝璞玉搖搖頭,“我媽去世後,就沒見過她了。” 顧成業垂下眼睛,目光幽深,手擺弄著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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