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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進向冥霧中喊話:“李唯一,你師兄趙猛在我們手上,可慘了,膝蓋骨都被打碎。” “你們不是師兄弟情深嗎?將佛祖舍利交出來,我們立即安排醫師給他醫治。” “為了一顆佛祖舍利,你還真是自私。而且膽小怯弱,貪生怕死,哈哈,縮頭烏龜一個……” …… 趙猛雙腿和右臂被鋼筋打斷,因血脈不通而腫脹了起來。 謝天殊命人將他身上的衣服和褲子拔掉,頓時,錯位的手臂骨頭,和向前折斷的小腿,顯露在了眾人眼前。 簡直毛骨悚然,看著都疼痛入骨。 謝天殊見他如此模樣,聽他嘴裡不斷傳出的沉悶慘吟,一時間都失去對他用刑的想法。在這樣痛苦的狀態下,什麼樣的酷刑都顯得有些多餘。 “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孔樊一邊穿衣服,一邊從醫棚中走出來,嘴上說著“老了”,但臉上的笑容,卻掩蓋不住內心的春風得意,如重回少年時。 他才進去十分鐘而已。 看到滿身肥肉的孔樊,高歡目眥欲裂,吼聲:“全是他媽的人渣,老子要殺了你!” 高歡沒能衝過去,被後廚團隊的一位成員,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小子,你眼光不錯,她真的很白很潤。” 孔樊譏誚而得意的笑著,像是要把高歡氣死才舒坦。 走過來後,看向被脫光扔在地上的趙猛,他道:“還沒有問出來?小林,去廚棚找一罐辣椒油,炒滾燙後拿過來,給大副加點料。” 不多時,被稱做“小林”的科考隊員,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辣椒油跑了過來。 孔樊指點道:“將辣椒油倒到創傷處,若還不開口,就眼睛、耳朵、鼻子、嘴巴一起灌。” 那碗裡辣椒油的油溫,怕是得有兩三某度。 隻是聽孔樊的描述,就嚇得眾多科考隊員懾懾發抖,不敢想象他們能夠做出如此殘忍的事。 唯有趙猛顯得很平靜,隻恨現在連自殺速死的力量都沒有。太窩囊,丟儘師門的臉。 “嘩!” 刺耳的破風聲響起。 一道長長的黃芒,從冥霧中飛出,擊中小林的右肩胛骨。 是一柄劍,黃龍劍。 黃龍劍的整個劍體都穿透過去,隻餘劍柄露在外麵。強大的衝擊力,將小林帶飛出去,斜拋到兩米外的地上。 隨小林的慘叫聲響起,碗中滾燙的辣椒油脫手,潑灑在了孔樊腳上。 “啊……” 孔樊叫聲慘烈,跳腳不止,腳背上一個個血泡冒了起來。 “嘩啦啦!” 金石摩擦聲與奔步聲響起,轉瞬由冥霧深處而至眾人眼前。 李唯一拖槍而行,槍尖與地麵摩擦出一條火花光路。 速度太快了,不輸鬼熊皇多少。 就在謝天殊拔槍欲射之際,丈長的黑色長槍,呈泰山壓頂之勢已抵達他頭頂。槍杆揮擊的風聲,能刺痛耳膜。 “噗嗤!” 謝天殊險之又險的避過頭顱。 但右肩卻被槍鋒劈中,就像切豆腐一般,整條手臂飛了出去。 “轟!” 長槍劈下謝天殊手臂後,重重落在地麵,砸得地麵沉陷下去一個凹坑。 手槍隨謝天殊的斷臂一起墜落在地。 謝天殊倒在地上後,緊捂鮮血狂湧的斷臂之處,痛得痙攣翻滾,眼前昏黑,近乎要暈厥過去。 “殊哥!” “是李唯一,他隻有一個人,大家一起出手殺了他。” …… 直到這時,眾人才從突然發生的變故中反應過來。 雖有人察覺到李唯一所持的長槍乃是那些白骨人類的重兵,顯得太匪夷所思,但現在顯然不是怯戰的時候。 在謝進帶領下,一共五人從不同的方位衝向李唯一,他們手中電擊槍、防護盾牌、鋼筋、菜刀,各種武器皆有。 李唯一隻是匆匆瞥了一眼遠處師兄的模樣,便已是滿腔怒火,眼神掃視過去,殺機畢露。 這才過去七天而已! 他們怎麼就能惡到這個地步? 七天前在北冰洋上,大家還談笑風生,意氣風發,其樂融融。 “小李,小心……他們人多!”被捆住雙手的技術人員組組長老劉,見有人收拾這群惡徒,終於敢開口。 其餘人跟老劉一樣,都有一種於絕望黑夜中,看到一絲光亮的喜悅。 但同時又擔憂無比。 畢竟李唯一隻有一個人,太勢單力薄。 哪怕同時麵對五人圍攻,李唯一也絲毫不怵,右足足心的滾燙氣流湧出來,繼而,猛然向前連續騰躍兩步。 一步一丈,長槍橫掃。 “嘭!” 那位持菜刀的後廚成員,哪想到李唯一能夠像猿猴一般奔跳,簡直像在騰空,避閃不及,稻草人一般被長槍打得飛出去數丈遠。 丈長的黑槍,也不知有幾百斤重。 劈在身上,全身骨頭都能打碎。 那位後廚成員重重拋落在醫棚外,口鼻全是鮮血,再也爬不起來,多半是活不成了。 持防護盾牌的安保組成員,想要去撿地上的手槍。 李唯一眼睛餘光第一時間瞥見,豈能讓他如願? “噗嗤!” 黑色長槍投擲出去,飛出近十米遠,連同防護盾牌和那位安保組成員一起穿透而過,大片鮮血灑落在地。 太凶猛了,殺人如割草。 謝進等人被嚇住,膽寒不已,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你們不是要找我嗎?來啊!” 李唯一吼出這一聲後,彈射般的衝向孔樊。 孔樊見李唯一力量和速度簡直不像人類,不敢與他硬碰硬,於是,果斷去擒拿趙猛,要以人質相脅。 沒了黑色長槍,李唯一速度更快,疾似一陣風。 孔樊的手,還沒落到趙猛身上,風就已經撲麵而來。 “這麼快?” 孔樊嚇得魂飛魄散,隻能舍趙猛,而全力一拳向前擊出。他雙手戴著不朽之物“銀絲手套”,力量極為了得。 李唯一不閃不避,與他硬拚一拳。 “嘭”的一聲,孔樊隻感覺一拳打在了鐵牆上麵,手指疼痛欲斷,整條手臂的骨頭都響個不停。 這一拳,瞬間將他的超凡夢打碎,重新認識到自己隻是一個凡人而已。 他心中驚駭,轉身就逃。 李唯一追了上去,順手將插在小林肩胛骨中的黃龍劍抽出,隻追出七步,便將孔樊追上,一劍劈在他背上。 “噗!” 孔樊背上出現一道半米長、半掌深的傷口,從左肩斜拉而下,脊梁骨都被斬斷。 嘴裡短促的嚎叫一聲,直直向前倒了下去。 恰此時,司馬覃和兩位衣衫不整的安保組成員,匆忙衝出醫棚,看到不遠處背上鮮血直冒的孔樊,與手提血劍殺神一般的李唯一,三人皆是嚇得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李唯一沒有理會他們,轉身而回。 “刺啦!” 黃龍劍隨手一揮,割開綁在高歡手腕上的繩子,繼而,騰躍起來三米多高,跨越五六米的距離,一劍劈向又想去撿手槍的一道身影。 那人手提一根拇指粗的鋼筋,是安保組成員之一。 他抓住手槍,臉上笑容狂湧。 黃龍劍從天而降,劈在他脖子上,頭顱就像滾地葫蘆般墜落在地,頸部血湧似噴泉。 李唯一身上衣服,頓時被鮮血浸紅,一腳將手槍踢向高歡。 高歡抓起手槍,直接衝向已經奄奄一息的孔樊,“嘭嘭嘭”連開三槍。每開一槍,嘴裡都發出嘶聲大吼,整個人處於瘋狂狀態。 繼而,又衝向衣衫不整的司馬覃三人。 三人連忙逃竄,跑得比什麼時候都快。 高歡追著司馬覃連續開槍,開出第四槍的時候,終於,將其擊中。 司馬覃大腿中槍,倒在地上,見高歡追上去,連忙跪地磕頭求饒道:“高歡,高歡,我們是同學,你不能殺我……殺我你就犯法了……” “嘭!嘭……” 高歡咬緊牙齒,眼神凶狠,根本不聽,連續不斷開槍。 也不知開了多少槍,直到將彈夾打空,又繼續扣動了數次扳機。 沒有子彈了,司馬覃滿頭彈孔的倒在地上。 高歡渾身哆嗦,顫抖著呼吸。 繼而又咬緊後槽牙,拿著手槍,就往司馬覃臉上砸去,直到將整個頭顱都砸得血肉模糊,才失去所有力氣一般的癱坐在地。 另外兩位衣衫不整的安保組成員,一股腦的衝進冥霧,根本不敢回頭看。 漸漸的,甲板上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祁珊珊邁著輕緩的腳步,沿舷牆走了過來,美眸中儘是驚歎,不敢想象李唯一竟如此厲害,一個人挑了全部對手。 望著他橫劍而立的英挺身影,加之沉穩清俊的麵容,她心湖不免生出一道道漣漪,有些佩服蔡羽彤的眼光。 謝天殊斷了手臂,鮮血流了一大灘,臉色越來越蒼白。小林傷得輕一些,但根本不敢站起身,隻要稍有妄動,李唯一的目光就會向他盯來。 那目光,跟死神的凝視沒有區彆。 小林連聲道:“我什麼都沒有做,都是孔樊的指使,是他脅迫我們。李……李小哥……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後我都聽你的。” 沒有理會他,李唯一目光緊緊鎖定在謝進和另一位持電擊槍的安保組成員身上。與此同時,調動滾燙氣流,沿銀色痕脈流向雙耳,使聽覺達到最敏銳的地步。 因為老劉剛才告訴他,要小心陳洪。 步槍在陳洪手中,師兄就是被他暗算,才會傷得如此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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