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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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折中
楊林的早餐是同其他人一起吃的。胃曇和張葆陵都坐在這裡一一不過張葆陵還沒到，
她還有自己的工作。
雖然現在他的肉身已經被運到了安全的地方，但在陽神的幫助下，他一直都可以正常吃飯。
實際上如果楊林自己不說，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看出來他現在用的不是肉身。
而飯食的味道，他也能正常地品味出來。而幽州方麵給他準備的早餐，則非常有邊鎮的特色一一那是一大碗麥飯，加起來有15公斤的超大一碗。還有整整6斤，堆起來和小山一樣的熟牛肉。
牛肉煮到這個地步是很有講究的。首先不能燉得太過於軟爛，那吃了和沒吃也差不多。對於軍糧來說，口感還是很有必要的。
但也不能為了口感而燉得半生不熟，這不合規矩。
這些熟牛肉正確的做法是先下鍋燉，肉剛進去燉的時候會迅速成熟。但還要繼續燉，
肉會進一步被燉得有些軟爛，但這時候依舊不能出鍋。一定要一直燉，燉到肉變得又乾又柴，這就可以吃了。這樣的熟牛肉，雖然不好下口，但是豪俠正好可以拿來下酒。
也就意味著，這六斤鮮肉在下鍋之前恐怕是巨大的一整塊。
除此外就是鹽漬的醬漬的菜蔬，甚至還有醃黃瓜。
雖然每一樣看起來都很平常，但種類竟非常齊全。因為這是按照軍需來供給的，在武人政治之下，軍需就是得這麽齊全。
某種程度上，也是幽州在星漢之內的地位的展現一一如果不給邊鎮供應充足的物資，
那長城那邊用什麽方法來保護自己就不好說了。
「這吃的還不錯嘛。」胃曇吃的分量和楊林是一樣的。
「你竟然也會覺得不錯？我記得在杭州，吃得比這個好吧？
「不一樣。我們那邊種類多，這邊不隻是種類多而且分量大。我就很喜歡一次上一大盤的感覺，吃起來非常安心。」
「好像在天波不夠大盤似的：」
「你們家雖然也大盤，但是種類不夠啊。吃來吃去就是芥菜蘿卜雞，蘿卜芥菜雞。」
「有那麽單調嗎？」
「你這個人莫名地沒什麽口腹之欲，總覺得你比巫族還像巫族。腦子一到緊要關頭自動切換到超頻狀態，平時隻吃維持生命體徵的東西。你不去當苦行僧簡直是屈才了。你這都不需要戒律約束，天生就是這樣。你有時候簡直是和人機一樣。」
「是嗎？」楊林吃了一大口牛肉，配著麥飯，「大概是吧。
他倒是不否認自己偶爾有點「人機感」，但他還是挺熱愛這種生活的。
「誤對了，話說回來，你們家老四呢？」
「四郎等你吃完了才會出來。」
「都說了不用怕我的嘛，他到底在躲什麽啊。」
「他這個人是不願意冒險的。你叫他他也不會出來。而且有時候：」楊林停頓了一下，「有時候他的感官非常敏銳。我也覺得，你有可能突然給他來一下，試試他的成色。」
楊林知道，這兩邊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信任彼此的。雖然這頓飯對幾個人來說都是相當豐盛的飯菜，也符合四郎的胃口，但他絕對不會大搖大擺地出來吃飯。
畢竟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他可沒地方說理去。
「矣？他這麽不耐打的嗎？」
「他就是這麽不耐打。」
「好吧。」胄曇看了看四周，「他不想出來就不出來吧，桌子中間的饅頭怎麽少了一個？」
「哦，他那邊吃完了，所以出來了一遍一一彆找啦，她趁你眨眼的時候跑出來的。除非你打算一天都不眨眼，否則他要是不想讓你看到，那你一整天都看不到他。」
「算他狠：」
「你果然沒打算放過他是吧？」
「我這口氣還沒咽下去呢。」雖然是這麽說，但她的臉上卻看不到生氣的意思。她現在隻是要分個勝負而已，並不是真的要打他。
「你看，他沒猜錯是吧。我也知道，你是劍修，你比不贏他你這邊也過不去心理這道坎。所以呢，你們最好是互相都彆見麵，這樣最安全。」
「噴：：」胃曇沒說什麽，隻是帶著三分遺憾繼續吃飯。或許日後，還會有彆的機會。
不過她倒是望向了門口，她察覺有人正在靠近「楊林。」張葆陵疾步從門口走進來，「有個壞消息。我父親發來情報說，有正在和他對峙的妖族撤退了。」
「秦王也有這方麵的猜測。」
「是，看起來這是不言而喻的。我父親懷疑，獅駝國有可能想要趁機打入到長城裡來。他準備調兵過來，但是被幽州方麵拒絕了。我看，多半也是沒有辦法進行協調。」
「我知道：這也是常理。」
畢竟在其他人麵前，渤海國的統治者虱髯客是個標準的法外狂徒。他的統治並未經過朝廷的正式冊封，因為他是強行從原先的熊族手上啃下來的地盤。
雖然妖族是星漢的大敵，但白玉京實際上並不鼓勵有私人軍隊前去討伐妖族。因為能夠討伐妖族的軍隊，是比妖族還可怕的大敵。
畢竟妖族來了之後總會走的。但如果是同樣是人類的渤海國南下，那情況得複雜起來了。
更不用說，渤海國完全不接受練氣土體係，反而和截教的表現相當類似，這對星漢來說其實是更大的敵人。
因此，髯客雖然大名遠揚，卻始終遊離在秩序之外，處於一種微妙且危險的邊緣地帶。
隻是近年來，渤海國與星漢之間的關係才得到緩解，因為渤海國確實用時間證明了，
它是長城防線上舉足輕重的側翼。渤海國現在在名義上，也可以視作與吳越國同一級彆的存在，至少白玉京之外的其他藩國是這麽認為的。
但就算是這樣，渤海國的軍隊也不太可能開到幽州來。因為幽州兩個主要軍鎮之一的盧龍軍，其任務就是盯防渤海國，盯得相當死。至少在幽州這裡，渤海國被當作和妖族同等的威脅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