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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雲氣鬱鬱昭昭,恍如天佛開釋,解得一片金光!
那金光非是刺目,而是溫潤、浩大、沛然莫禦,如同沉睡的佛陀於雲端睜開了慈悲之眼。層層疊疊被戰火染紅的陰霾,在這金光的普照下,竟如冰雪消融般悄然退散,顯露出一片令人心魂俱靜的澄澈天穹。金光彌漫開來,將一片純淨、安寧、充滿無限生機的金色天幕,徐徐鋪展在這血腥的修羅場上。一股難以言喻的祥和、厚重、洗滌心靈的佛韻,伴隨著若有若無的梵音禪唱,如同春風化雨,悄然降臨。
戰場中央,張角握著昆吾的手,微不可察地緊了緊。王瀚淡漠的眼神也終於有了波瀾,微微側首,望向金光來源的方向。
隻見在那金光鋪就的天路儘頭,於屍山血海、斷戟殘旗之間——
那遙遙遠處,緩緩步來一位僧者,衣著月白僧袍,雙手捧著一道劍匣,閒庭信步這屍山血海間,一步步腳印之下枯草逢春,於乾裂大地上走出一道蔥綠小徑。
他步履從容,如同漫步於清淨禪院。雙手恭謹地捧著一個由沉香木打製、散發著淡淡清雅香氣的古樸劍匣。最令人驚異的是,他每一步落下,那被鮮血浸透、被鐵蹄踏裂、被烈焰焚焦的乾裂死地,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煥發生機!枯死的草根瞬間萌發新綠,焦黑的土壤滲出清泉,枯草逢春!他所過之處,赫然留下了一道蜿蜒延伸、生機勃勃的蔥綠小徑!翠綠的嫩芽在血汙中倔強挺立,細小的野花悄然綻放,形成一條刺目卻又無比神聖的生命之痕,直指鄴城之下!
王瀚凝目,一聲冷哼。
流虛,不過流虛。
他認出了那生機背後的本質,是精純到極致的佛門真元催生的幻象,卻蘊含著磅礴偉力。
倒在血泊中的孫原,努力側過臉,望向那步步生蓮的僧人身影。這一戰至此,始終緊繃、不見喜色的臉上,竟艱難地扯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意。
白馬修者,不負我約。
聲音微弱卻清晰。
那僧人看似步履緩慢,實則縮地成寸,百丈距離,轉瞬即至。他停在戰場中央,與張角、王瀚、護在孫原身前的孫宇、重傷倒地的孫原,恰好形成四角之勢。
月白僧袍纖塵不染,黑發如瀑垂落肩頭,麵容溫潤如玉,唯有一雙眸子清澈深邃,蘊藏星辰大海與無儘禪機。手腕環一串古樸念珠,係一枚小巧玉石。雙手穩穩捧著沉香木劍匣。
劍尊橫劍身前,臉上仍是睥睨之色:
“公子青羽果然是大漢朝堂的未來公卿,為了你,大漢天子竟將白馬寺的僧人也派了過來。”
他搖了搖頭,聲音帶著一絲不屑:
“雒陽白馬寺,高僧一十八,修的是西域的十八佛法,這中原的萬裡江山,終究輪不到這外來的武學叱吒武林。”
孫原聞言,雖氣息微弱,卻掙紮著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望著王瀚:
“劍尊錯了,雒陽白馬寺,修的是大漢的佛法,學的是大漢的禪心。”
王瀚皺眉,尚未言語——
便聽見遠處傳來僧人清澈脆亮的聲音:
“當初夢緣塔一會,未能與公子論佛,是雲患失了機會。”
“今日,不知公子可否賜教?”
相隔百丈,聲音便如在身旁一般,直傳入耳。
雲患!
這個名字如同驚雷。王瀚終於徹底正了臉色。十八重夢緣塔的僧人,他當年已儘數敗之。唯一未曾交手,甚至未曾謀麵的,便是那長跪於塔頂巨鐘之前,聽鐘悟禪整整二十年的神秘僧人——白馬寺八十年來佛法武功第一的雲患修者!
那個二十年畫地為牢的僧人,竟真的出了夢緣塔!
紫衣公子臉上帶著複雜而釋然的笑意:
“修者雅量,孫青羽卻之不恭,必當儘興。”
話音雖輕,卻清晰傳入百丈外雲患耳中。
僧人雲患的臉上,帶著一種仿佛亙古不變、溫暖人心的笑意,如同春風拂麵。
百丈,轉眼已至。
孫宇、孫原,劍尊、僧人,形同四角,已在戰場之間立於四方。
那僧人黑發垂肩,麵如白玉,雙手手指修長,一串念珠環在腕間,係著一個小小玉石。他手裡捧著沉香木打成的匣子,衝著王瀚彎了彎腰、低了低頭:
“修者雲患,見過武林前輩。”
雲患修者,夢緣塔八十年來唯一的修者,白馬寺八十年來的佛法武功第一。
王瀚望著他,眼中已泛起了一道渴望的精光。
他見過天下名劍,唯獨不曾見過這佛門白馬寺的佛法之劍。他見過雲患的背影,也知道,今日的他已變了心態、換了模樣。
雲患不曾等他回禮,或許是知道他不會回禮,又微微側身衝著孫原躬身致意:“孫公子,久見了。”
一句“久見了”,便已抵過萬語千言。
他步出夢緣塔,隻有一個緣由——他已窺破了關竅、打破了樊籬、掙脫了桎梏。
王瀚當年闖入夢緣塔,以劍破法,連敗十八高僧,對他而言,是驚醒夢中人的契機。那場闖入,擊碎了夢緣塔隔絕塵緣、追求“無染”的虛幻之夢,讓他徹悟:身在紅塵,豈能奢求纖塵不染?真正的修行,在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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