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他,怎麼敢變大秦之法,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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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他,怎麼敢變大秦之法,怎麼敢改國強民弱之局……第12頁 …… 張遠沒見過王夢溪。 可張遠卻又見過王夢溪。 王夢溪的春山圖,成就了張遠武道之外的很多修行。 春山圖,春山洞天,也是張遠手中隱秘之一。 “姚山長認識夢溪先生?” 張遠走到桌邊坐下,看向麵帶笑意的姚白月。 姚白月點點頭,輕笑道:“老夫認識他時,他還不叫王夢溪。” 真的認識。 張遠點頭,伸手去提了麵前茶壺,給姚白月麵前茶盞斟滿,又給一旁的中年儒士倒一杯,再將倒扣的茶盞拿起,在自己麵前倒一杯茶。 他抬手將茶壺提著道:“去泡一壺新茶。” 立在門口處,呆愣的夥計直到此時方才回過神,渾身一顫,麵上漲紅,走上前,雙手哆嗦著接過茶壺,然後轉身走出去。 直走出門外,他麵上神色激動,腳步加快:“掌櫃的,侯,侯爺,侯爺,來咱茶館了——” 包間之中,姚白月雙目眯起,定定打量張遠。 張遠也不急,隻端著茶盞,慢慢喝茶。 一旁的中年儒士看看張遠,再看看姚白月,默然不語。 茶館掌櫃慌亂的端著些果脯小碟,與那夥計一起提著茶壺送來,結結巴巴說幾句話。 張遠開口問了掌櫃生意如何,又問茶葉行情。 等掌櫃都答過了,方才擺手讓其離開。 “青陽侯對民生這般關心,是真要在東境久駐?” 包間之中,姚白月看著張遠,輕聲開口。 張遠點頭道:“張某如今執掌東瀚郡,當然要在東境久駐。” 姚白月沉吟一下,再次出聲:“世人皆知青陽侯武道絕倫,又是武禦司司首。” “你該是大秦陛下手中刀,如今這刀卻似乎在東境閒置,你就不怕,落得個淒慘下場?” 姚白月的話,讓一旁的中年儒士也是抬頭看向張遠。 張遠這種帝王近臣,最怕的就是失去帝王信重。 青陽侯不在大秦皇城,有的是人想去頂替其在大秦皇帝眼中地位。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就該在東瀚郡快刀斬亂麻,一場殺戮,讓東瀚郡局勢平穩,然後快速回歸皇城。 可現在這位青陽侯,竟好似要在東瀚郡常駐樣子。 他就不怕失了帝王信重? “姚山長,誰說我在東瀚郡就是將這長刀閒置了?”張遠將手中茶盞放下,再提茶壺。 “官場,世家,江湖,乃至於三國之敵,本侯隻覺殺不過來。” “何來閒置一說?” 對麵,姚白月原本平靜的麵色,緩緩化為凝重。 雙手壓在麵前小案上,姚白月目光緊盯張遠。 儒道大宗師境的神魂與浩然之力,在這方寸鬥室之間彌漫。 這一瞬間,方圓丈許天地,似乎都完全凝固。 “官場,世家,江湖,外敵,你都要殺,”盯著張遠,姚白月緩緩開口,“你為誰殺?” “為百姓。”張遠朗聲回道。 “官員,世家,江湖,這是大秦根基,你為了螻蟻一般的尋常百姓,就要毀了大秦根基?”姚白月雙目眯起,“這般說,老夫要代大齊皇帝陛下感謝青陽侯你才對。” “大秦的根基,是在這兆億生民。”張遠麵色不變,雙手按住盤坐膝蓋,“官員也好,世家也罷,還有那些江湖武者,都起於百姓之中。”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594章他,怎麼敢變大秦之法,怎麼敢改國強民弱之局……第22頁 “恐怕等東境百姓富足強健,兵源無儘之時,薑元良會連覺都睡不好。” 薑元良,齊國皇帝名諱。 坐在一旁的中年儒士眉頭皺起。 他是齊國人,且有齊國官身。 張遠話語之中,對齊國皇帝實在是毫無敬意。 “嗬嗬,百姓富足強健,兵源無儘,青陽侯覺得你能做得到嗎?”坐在原處,姚白月指尖輕顫,緩緩開口。 他的目光之中,此時竟是有幾分飄忽。 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麼。 “姚山長,不如你我打個賭,如何?”張遠坐直身軀,看著姚白月。 “若是我東境真能百姓強健而富足,能有無儘兵源,等秦齊相爭時候,姚山長勸告薑元良,去帝位,歸順大秦,免生靈塗炭。” 姚白月看著張遠,點頭道:“那青陽侯你要是做不到——” “要是做不到,也沒有什麼賭注可言。”張遠搖搖頭,淡淡道,“那時候我必然失去陛下信重,生死前程皆懸於一線,也沒有資格說什麼賭注了。” 張遠站起身,將麵前茶一口喝儘,然後道:“這齊國雲霜毫雖然粗劣了些,倒是能解渴。” 說完,他手按腰間長刀刀柄,徑直走出門外去。 包間之中,中年儒士看張遠離開,方才轉頭看向姚白月。 姚白月搖搖頭,低歎道:“我算不透他……” 算不透! 號稱能算天下大勢的采薇書院山長,儒道大宗師姚白月,竟然算不透這位青陽侯! 中年儒士麵色變幻,低聲道:“那老師這賭局——” “要是他張青陽真能做到,齊國除了拱手歸順,還能怎麼樣?”姚白月站起身,看向窗外,“真要有此大軍,有此百姓,大秦不會再留四國三域。” 中年儒士張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姚白月看著窗外,低低自語:“他,怎麼敢變大秦之法,怎麼敢改國強民弱之局……” ———————————————— 大河滔滔而下。 長運幫幫主李成站在九川河碼頭的青石階上,潮濕的水汽裹挾著魚腥味撲麵而來。 他望著那艘懸掛金鱗旗的客船緩緩靠岸,船幫與木樁碰撞的悶響驚飛了蘆葦叢裡的白鷺。 船工甩出纜繩時,他分明看到繩結上綴著皇城武勳家族才有的雲紋銅扣。 這船是從皇城來的。 “都麻利點!歇息隻有半個時辰,戌時前要過落鷹峽!”船工的吆喝聲裡,幾個錦衣青年踏著跳板下船。 領頭少年不過弱冠,腰間玉佩精致,透著仙靈之氣。 李成耳廓微動,龍象宗師境修為讓他清晰捕捉到少年與同伴的低語。 “祖父已將城南十二倉的靈米全數調往東瀚郡,我們此番先去丈量河道……”少年指尖掠過劍柄上新嵌的血玉髓,那分明是斷魂峽特產。 後方紫衫女子輕笑接口:“‘到東境去’,陛下墨寶高懸學宮正殿,連陸家天驕都領了督造河工的差事,東境,不得不來了。” 李成掌心滲出冷汗,春山圖裡“一寸山河一寸血”的鏗鏘之聲與眼前場景轟然重迭。 “若是陛下能為天下青年寫一幅字,號召大秦有為青年都到東境曆練,想來東境會更熱鬨。” 黑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竟然成了真。 這天下,誰能讓大秦皇帝親動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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