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已經很久沒有人挑釁本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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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已經很久沒有人挑釁本侯了……第12頁 …… “要變天了……”綢緞莊王掌櫃擦著冷汗鑽進馬車,“快給主家傳訊,把跟周家往來的賬冊燒了!” 車簾尚未放下,突然被玄鐵鉤鐮扯碎。 三名黑冰台緹騎如鬼魅現身:“王記綢緞莊上月接收過周家贓物,跟我們走一趟吧。” 掌櫃渾身一軟,哆嗦著想說話,卻根本說不出一句來。 馬蹄聲遠去時,門房小廝腿軟坐地,懷中掉出半塊刻著趙氏族徽的玉玨。 暮色初臨,十八輛囚車碾過長街青石。 茶樓頂層,青袍文士望著囚車隊伍沒入鎮撫司方向,手中折扇突然折斷。 “半日查封二十六處產業,連暗樁都逃不過……”他轉頭看向北方雲霧繚繞的周家祖宅,“你們說青陽侯此刻到哪了?” 窗外恰有寒鴉驚飛,血色殘陽將九川河染成赤練。 北麓村前,曹家達手中紙卷緩緩展開。 他的雙目眯起,目中透出精亮神光。 “侯爺,對周家動手了?” 他轉過頭,看向不遠處那滿載糧食而來的數輛大車。 那領頭大車上,插著一杆“周”字旗。 斜陽將北麓村口的青石板染成血色,曹家達的皂靴碾過草葉時發出細碎的脆響。 他指尖摩挲著青陽侯賜下的螭紋魚符,望著緩緩駛來的周家糧車,忽然想起三日前陶公子臨彆時的輕笑。 獨當一麵,這是青陽侯對他的考驗。 “止步!” 暗影司金越林的斷喝驚起林間寒鴉,十輛雕著貔貅紋的糧車齊齊震顫。 領頭的周家執事勒韁,麵上露出不耐。 若不是陸家傳訊,他們周家怎麼可能為北麓村送糧? “曹縣令這是何意?”周家三房嫡子周明遠掀開車簾,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磕在鎏金門框上,“我周家可是奉了青陽侯令,特來賑——” “嗆啷!” 雁翎刀出鞘的寒光截斷了他的話語,金越林的刀鋒透出寒芒。 “奉侯爺鈞令,”曹家達看向周家車隊,淡淡道,“周家子弟,全都擒拿。” 二十丈外的古槐樹後,陸長吾指尖的鬆子“啪”地裂開。 他的麵上露出一絲凝重。 他身側兩人,此時也是麵色之中閃過驚異。 青陽侯怎麼突然要擒周家人? 一道道玄甲身影衝出,將大車圍住。 “曹家達!”周明遠踹翻車轅躍至半空,腰間軟劍抖出七朵青蓮,“你不過是個七品縣令,可知我周氏祠堂裡供著多少道聖旨?” 他手中劍光炸裂,驚得林中宿鳥亂飛:“等青陽侯滾出東境,老子要扒了你的皮點天燈!” 曹家達麵色不變,隻一揮手。 最後一縷餘暉恰在此刻沒入山脊,金越林玄鐵麵具下的冷笑混著馬蹄聲傳來:“拿下。” “轟!” 三百黑騎自山坳拐角處湧出,直接將周家車隊衝散,一位位周家子弟被拖下馬。 “退——”周明遠踉蹌後退時,十二道勾魂索破空纏住周家領隊的先天境後期供奉將其拖下大車。 鬆林間突然響起蒼老歎息。 站在陸長吾身側的趙氏族老,拄著的紫檀杖敲在青石上,濺起的火星照亮他眼底陰霾:“陸兄怎麼看?青陽侯這般手段,就不怕寒了東境世家的心?” 另一邊,陸家三叔公摩挲著腕間墨玉鐲,那鐲子內側刻著的暗紋泛著血光。 仙道護身之寶。 他望著林間驚起的夜梟,聲音突然壓低:“這位侯爺的刀,可曾問過哪座山敢攔路?” 陸長吾突然輕笑出聲,指尖彈飛的鬆子殼正落在潰逃的周家馬夫發髻上。 他望著被玄鐵鏈貫穿琵琶骨的周明遠,慢悠悠開口:“三叔公,青陽侯踏碎玄微觀山門時,可曾因‘仙師’名頭手軟半分?” 遠處突然傳來木材爆裂的脆響,一架架馬車被劈碎車轅,其上堆積的糧食被搬下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581章已經很久沒有人挑釁本侯了……第22頁 趙氏族老的紫檀杖握緊,他盯著陸長吾腰間新佩的螭紋玉玨,啞聲道:“陸賢侄如今攀上青陽侯的高枝,自然說得輕巧。可東境百年世家盤根錯節……” “所以侯爺在搬山啊。”陸長吾撫過玉玨上猶帶血絲的紋路,麵上露出一絲熱切。 “趙世叔不妨細想,當江湖、宗門、邊軍三條根係都被斬斷後——”他忽然指向山下,那裡正有黑騎將周氏旌旗投入篝火:“您猜世家這棵老樹,還經得起幾陣狂風?” 這話讓趙氏族老張張嘴,卻一時說不出話。 …… 東瀚郡郡守府後堂。 青銅鶴嘴爐突然“砰”地炸開火星,代郡守劉培元手中密報飄落在青玉案上,鎏金鎮紙壓住的“周氏二十六處產業儘沒”字樣猶在顫動。 “趙兄,黑冰台的人直接破了周家族地,”他官袍下擺掃翻茶盞,褐色的茶湯順著《東瀚堪輿圖》上的九川河道蜿蜒,“連鎮守祖祠的周老太君都被黑騎拖出來了!” 郡丞趙德芳慢悠悠用銀簽挑亮燈芯,窗外驟雨在琉璃盞上撞出細碎悶響:“劉大人慌什麼?青陽侯越是行事癲狂……” 他指尖掠過輿圖上一道道世家標記:“越說明他根本不懂東境的天,光靠殺,是殺不穿的。” 窗外,一道驚雷劈開雲層,讓劉培元瞳孔收縮。 “東魏大宗師已經到了斷魂峽。”趙德芳手掌中茶盞輕撫,“等青陽侯的莽夫殺夠十家八家,正好讓宇文大長老試試新煉的血河劍……” 劉培元突然按住趙德芳手腕,麵上透出一絲慌亂:“周家主今晨曾派人傳話,說若我等見死不救,他就把二十年來邊軍吃空餉的賬冊交給黑冰台!” 雨聲中混入鐵甲鏗鏘,趙德芳嗤笑著甩開他的手:“賬冊?” “周家勾結魏國劫殺雪雲宗時,本官就讓聽雨樓細雨劍抹了周家老五的脖子。” 周家老五,正是周家掌管賬冊典籍之人,修為龍象境。 趙德芳的話,讓劉培元微微鬆一口氣。 不過他眼中,一抹忌憚閃過。 今日能抹周家人的脖子,明日,是不是也能抹他劉培元的脖子? 趙德芳仿佛沒看到他目中神色變化,隻蘸著茶湯在青玉案上輕輕描摹:“青陽侯以為自己在替天行道,卻不知每顆周家人頭落地,都會將他引向斷魂峽。” …… 趙德芳說的不錯,張遠確實已經前往斷魂峽。 但不是被周家人口中消息引去,而是他本就是要去斷魂峽。 青木馬車停在道旁。 斷魂峽的岩壁在月光下呈現出詭異的靛青色,張遠指尖撫過斑駁的劍痕,那些深嵌在玄武岩裡的暗紅色紋路如同活過來的血管,能將神魂之力儘數屏蔽。 怪不得這裡叫斷魂峽,光是隔絕神魂之力,對於修行者來說,就是不願踏足的禁地。 “侯爺當心,“陰九幽兜帽下的玄鐵麵具滲出冰霜,“此地隕落過七位宗師,他們的怨氣把天道都啃出了缺口。” 仿佛印證他的話,峽穀深處傳來鐵鏈拖曳的脆響。 三百黑騎的坐騎齊聲驚嘶,馬鞍旁懸掛的辟邪銅鈴炸成粉末。 神魂反噬。 那些粉末尚未落地,便在半空凝成扭曲的嬰孩笑臉。 “喀嚓!” 陰九幽捏碎手中測靈盤,看著玉屑在掌心凝成魏國天狼紋:“血祭大陣,至少獻祭了三千生魂……” 他話音未落,岩壁上突然睜開千百隻猩紅豎瞳,每隻瞳孔裡都映出張遠的身影。 “轟——” 一張血色十丈麵孔浮現在虛空,向著張遠粲然一笑,消失不見。 “這是在挑釁本侯?” 張遠雙目眯起,麵上露出輕笑。 “好啊。” “已經很久沒有人挑釁本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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