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血戰函穀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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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扶風郿縣,法氏府邸前宅學堂。 數名年約十歲左右的少年跪坐在學堂內。 每一名少年的神態都十分端正的看著那名手持一卷竹簡在最前方佝僂著身形講述課文的老者。 老者頭發花白,頭頂戴高山冠,身上灰色略顯破舊的長袍洗滌的十分乾淨,雖然身形佝僂,但身上卻有種浩然之氣。 “法正,《史記·伯夷列傳》當中記載的伯夷叔齊恥食周粟的典故乃是何意啊。” 法真目光落在了學堂內眾多學子最前方的一名少年身上。 少年十歲出頭,身上穿著一件儒生白衫,五官端正粗眉大眼,跪坐在書案後腰杆筆直。 聽到法真的問話之後,少年抬起頭看著法真說道:“先生,此典故說的是商亡後避居首陽山,采薇而食,作歌曰:「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終餓死。” 法真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暴商雖暴,但伯夷叔齊二人認為周王以暴治暴,這是以臣弑君的行為,天下一切,當尊尚禮法。 二人平行高潔最終不食周米餓死以表明清高之心,乃是爾等當相仿之高潔。” 坐在下方的法正眉頭微微一皺,略作思量然後開口:“先生,學生有問題。” 法真轉過身看向法正:“說。” “可若當朝天下淒苦,百姓食不果腹,為君者荒淫暴虐不分忠奸,那不當以兵伐之,應當如何治世?” 還不等法真回答法正的問題,學堂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音。 一名中年男人來到學堂內,手裡拿著一封朝廷的文書。 “父親,長安有朝廷文書而來,說是要徵辟父親為三公。” 身著灰袍的法衍躬身衝著法真說道。 法真眉頭一皺。 涼州兵馬攻破右扶風陳倉和長安之事早已經傳遍。 郿縣處在陳倉和長安之間的必經之路上,如今縣令早已經歸附段羽。 討賊檄文一發,天下之人現如今都知道段羽要乾什麽了。 在長安建立西京,用立皇長子劉辯對抗洛陽朝廷。 “荒唐!” 法真一聲怒喝,將手中的竹簡摔在了一旁的桌案上皺眉說道:“此行此舉無異於叛逆,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若此天下必將大亂,若吾從召豈不是從賊?” 法衍麵露難色,口中似有話,但卻又不敢說出口。 他父親向來以清高而聞名。 對於段羽的徵辟肯定會拒絕這一點他不意外。 可是那人是段羽啊。 如此乾脆的拒絕,等同於一點不給段羽麵子。 右扶風如今已經在涼州的掌控之下,如果不從那段羽肯定會拿出個彆士族開刀。 他父親這麽剛硬的拒絕,會不會招來段羽的報複。 坐在堂下的法正看向父親法衍,眼神當中若有所思。 時間一晃便是五日。 清晨的太液池上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如仙宮秘境一般。 身著黑色長袍坐在胡椅上的段羽手持一根竹竿,正悠哉悠哉的坐在湖邊釣魚。 在其旁邊放著一個小桌,小桌上擺著熱茶還有糕點。 四周相隔數米的地方站著身著盔甲的親衛以及一身白袍腰間佩劍身後背著寶雕弓的趙雲。 “來了,上魚!” 看著水中的浮漂微微一動,段羽笑著提杆,竹竿立馬被拉成了一個弓形。 趙雲以及一旁的侍衛都看向了站起身來溜魚的段羽。 而遠處,一輛黑色的馬車緩緩行駛而來。 停在了距離段羽還有幾米遠的地方。 李儒從馬車上走下來,看到正在垂釣的段羽一臉無奈的搖頭。 自從來到長安之後,段羽似乎迷上了釣魚。 每天早晚必在這太液池邊上多少有點不務正業的感覺。 “君侯。” “乾!” 段羽一拍大腿,長線從水麵彈出罵道:“又脫鉤了!” “子龍,把本侯的弓拿來。” 趙雲扯了扯嘴角然後上前將寶雕弓遞給了段羽。 弓開滿弦,金箭飆射而出,下一秒太液池當中便翻起了一陣水花。 隨後一條中箭的大魚翻起了肚皮。 段羽笑了笑這才滿意的將手裡的寶雕弓遞給了趙雲。 “君侯,彆玩了。”李儒走上前去。 關於登錄用戶跨設備保存書架的問題,已經修正了,如果還是無法保存,請先記住書架的內容,清除瀏覽器的okie,再重新登陸並加入書架! 段羽扭頭看向李儒。 “君侯,徵辟文書已經發出去了這麽多時日了,前來應招的卻寥寥無幾,君侯您是一點都不著急啊。”李儒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段羽走回道胡椅跟前,然後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意料之中而已,有什麽可著急的。”段羽笑著說道:“這些士族有裝清高的,有真害怕的,還有待價而沽的,他們無非都是在等。” “裝清高的持重名身在江海之上,心居魏闕之下。” “真害怕的擔心本侯敗亡禍連其身舉族儘滅。” “說白了,無非都在觀望而已。” 李儒輕輕捋著下顎的胡須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那君侯準備怎麽處理這些士族?” 李儒看向氣定神閒似乎早已經有了對策的段羽。 “對付這些人,溫柔的辦法沒有用。”段羽飲一口熱茶緩緩說道:“本侯就是在等他們拒絕,等他們裝清高,等他們暴露心中的恐懼。” “對付他們,隻要一場勝利就足夠了。” “如若到那個時候,還有不從的,那也不能怪本侯了。” 段羽放下手中的茶杯之後緩緩站起身來。 “子龍,準備一下回長安,點兵前往函穀關,想來函穀關以外的朱儁還有皇甫嵩也已經收到洛陽那邊的命令了。” “另外。”段羽看著李儒說道:“之前不說過興修長安嗎,文優你給敦煌那邊擬一封書信送去,就說將所有西域的僧侶,以及之前反抗過的那些小國的民眾全都押送前往洛陽。” “這麽多免費的苦勞力現在不用何時用。” 李儒聽聞之後連連點頭:“這個辦法好,那西域有十幾萬的僧侶,用他們來修繕長安在好不過了,不需要支付酬勞,還能節省下來一大筆的開支。” 就在段羽返回長安沒有多久之後,數百重甲騎兵一路向東朝著函穀關的方向狂奔而去。 “衝!” 朱儁站在陣前,手中的橫刀直接在地麵上畫出一道痕跡大聲喝道:“再調三千督戰隊,三千士卒,如果有人敢退過這條線的,軍法論處!” 在朱儁的一聲令下之後,身後的大軍再次開始調遣。 密密麻麻的弓箭手開始引弓朝著函穀關的方向逼近。 但由於函穀關前的地勢太過於狹窄,而且又有弘農河的阻攔,每次可以攻關的士兵就隻有那麽一點人。 對於有二十多萬大軍的皇甫嵩朱儁還有袁基來說,攻打函穀關則是一點兵力優勢都占不到。 反觀函穀關上。 借著高聳的關牆在董卓的指揮之下城頭上的涼州守軍固若金湯。 身著厚重盔甲,手裡拎著橫刀的董卓看著關外密密麻麻的漢軍臉上不見丁點的驚慌。 此時城關下已經鋪滿了一層漢軍攻城之後落下的屍首。 “就這點本事也想攻破咱家駐守的城關,哼哼。”董卓不屑的輕哼了兩聲道:“打到明年這個時候,他們也休想摸到城頭。” “兒郎們,都給咱家賣著力射,今天晚上好酒好肉的犒勞大夥!” 在董卓的激勵之下,城關上的士兵立馬嗷嗷直叫的拉弓射箭,將一波剛剛頂上來的漢軍又壓製了下去。 城關內,沒有參與守城的士兵則是將箭矢,巨石朝著城頭上搬遷。 董卓在函穀關的正麵關牆上,而鐵石頭還有王二虎兩人則是在左右兩側的關牆上率領士兵守關。 戰鬥從清晨一直持續到了傍晚。 函穀關外已經層層疊疊不知道鋪滿了多少漢軍的屍體。 就連弘農河都被染成了淡紅色。 攻了一天的朱儁函穀關外,雙目赤紅的看著不遠處的函穀關,咬著牙死死的攥著刀柄聽著函穀關上傳來的哄笑聲和嘲諷的聲音。 “公偉,撤兵吧。” 朱儁的身後緩緩走來了皇甫嵩。 兩人一同看著遠處的函穀關:“當年六國集合數十萬大軍尚且不能攻破此關,想要攻破函穀關絕非易事。” “在這麽消耗下去,士氣低落更不利於之後的戰鬥。” 朱儁不甘心的轉過頭道:“都是丁建陽,如果不是他當初守關不利,怎麽會讓段羽占據這等雄關。” 皇甫嵩搖頭說道:“也不能全都怪丁原,當初段羽是從函關古道那邊而來,沒有弘農河的阻攔,以段羽的本事可以帶一少部分人翻閱兩側高原,但我們現在的位置,就算是遣一小部分的人翻閱高原也做不到,隻能正麵強攻。” “這裡地勢狹窄,根本無法展開兵力優勢,除非他們主動從函穀關當中出來一戰,否則我們就算是有兩百萬大軍恐怕也難以攻下函穀關。” “段羽的涼州軍會從後麵源源不斷的支援,沒有兵員和糧草的困擾,我們根本拿函穀關沒有辦法。” “倒是咱們這二十萬大軍每日消耗的糧草怕是會成為朝廷的負擔啊。” 皇甫嵩語重心長的說道。 眼下距離冬季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想要在一個多月之內攻破函穀關,難啊! 就當有些氣餒的朱儁轉身準備和皇甫嵩回營的時候,身後的函穀關上忽然爆發出了陣陣衝天的喊聲。 奇怪的朱儁還有皇甫嵩兩人轉頭看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身後的函穀關城頭上已經插滿了一麵麵段字大旗。 在看到黑色段字大旗迎風咧咧飛舞的時候,皇甫嵩還有朱儁兩人的瞳孔隨即都是一凝。 段羽來了! 段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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