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五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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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牛聽到“妹妹”二字，臉都發綠。這是他此生內心裡最深沉的傷痛！
他和妹妹胡青羊相依為命，一手帶大，結果…，他有眼無珠，將妹妹嫁給一個畜生啊！
他前後找華山派掌門鮮於通報仇三次，均未成功。
這般隱蔽的事情，他從未對外人說過。想必鮮於通也不會四處宣揚。
眼前的“小白臉”怎麼得知的？
胡青牛不由得看向發愣、焦急、卻強忍著沒開口的常遇春。
嶽不群內功日漸精深，又修練華山派的《回春功》，養顏有術，模樣看著如同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般。在中年人胡青牛看來，可不就是“小白臉”嗎？
常遇春心思通透，隱晦的道：“胡師伯，我知道你不喜外人知道你的隱居之地，離此二十裡打發大車回去。
我帶著張小兄弟一路往蝴蝶穀而來，與嶽大俠相逢於道左。韃子在鄉間大路設卡，屠戮百姓，嶽大俠刀刃韃子兵將數十，解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當真是大快人心，令人心生欽佩！”
胡師伯，這人是殺神，不是鬨著玩的。
胡青牛算是聽明白，自家這豪俠性情的師侄壓根就不知道此人的底細，隱約肝疼。
你連人底細都不知道，往我這裡帶什麼？
胡青牛感受著脖子上幽寒的劍刃，聲音僵硬的道：“你要如何證明你能幫我報仇？”
話音剛落，就見眼前青影一閃，叮叮當當幾聲。
胡青牛嚇一跳，往後退兩步，沒想到這嶽不群會突然出劍，以其身法來看，確實是高手。定眼看去，見到嶽不群正回劍入鞘。
“啊…，你們看。”張無忌作為病人，一直沒什麼存在感。這會忍不住驚呼。
胡青牛和常遇春兩人不用看張無忌手指的方向都已經發現端倪：八仙桌上的托盤裡放著一個瓷質茶壺，四隻瓷質茶杯。
每一隻瓷杯都被削掉半寸來高的一圈，茶壺亦是如此。削掉的部分跌落在旁，但茶杯、茶壺卻沒有傾倒。
胡青牛、常遇春兩人均是色變。
這一手劍法實在太高明。相當於是一招刺出，卻能在瞬間化為五劍。且力道掌控得極其精準細微，沒見茶杯、茶壺都沒有倒嗎？
這手劍術如果是用來殺人…
嶽不群提著寶劍，淡淡的道：“胡青牛，這手劍術可以證明嗎？”
這是衡山派的高階劍法“回風落雁劍”。江湖謠傳，劉正風能落五雁。
他不會衡山派的劍法，但是一招之內刺出五劍，對他這樣的絕頂高手而言並非難事。
從莫大師弟學來的出場，確實賣相極佳。
常遇春打著圓場，抱拳道：“嶽大俠武藝高絕，想必是可以替胡師伯報仇的。胡師伯？”
胡青牛歎口氣，“罷了，我看看這位小兄弟。事先說話，我不能保證能治好。”
嶽不群微微頷首，道：“你儘力就行。”
胡青牛準備給張無忌查看，張無忌講義氣的道：“胡先生，還請你先給常大哥治療吧。我這寒毒一時半會死不了。”
胡青牛當即翻個白眼，不客氣的道：“我胡青牛的門中怎能有病死之人？”
說著，伸手往常遇春腕脈上一搭，解開他胸口衣服瞧了瞧，說道：“你是中了番僧的‘截心掌’，本來算不了什麼。
但你中掌後使力太多，寒毒攻心，治起來多花些功夫。我開幾幅藥給你吃，便能痊愈。”
常遇春大喜，鞠躬道：“多謝胡師伯。”
胡青年撚須一笑，頗有“醫仙”的風采，吩咐童子去抓藥、煎藥，這才來看張無忌的傷勢，伸手抓住張無忌的手腕，當即就是一驚，繼而凝神搭脈。
嶽不群雖然強行請胡青牛為張無忌治病，但並不會多關心張無忌的病情。
他是看在小兄弟張君寶的麵子上，才會如此出手。沒見張無忌這小屁孩也不領他的情嗎？
當然，沒有他強迫胡青牛治病，這老小子遇到張無忌這種絕症，也會見獵心喜，就如同老饕遇到美食一樣，絕不肯放過。
所以這也是他覺得胡青牛心性還行的原因。有點類似於後世搞科研的人。願意借機為其報仇。
嶽不群先出門，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一套精美的茶具、外加一碟花生，前次來倚天世界，最後和郭襄在華山住了一月餘，青銅鼎裡的物資消耗一空，隻剩點油炸花生米。
假裝是從馬匹所帶的行李裡拿出來的，優哉遊哉的坐到八仙桌邊，品著茶，吃著花生米。
胡青牛已經診脈完畢，對嶽不群道：“依我所見，張小兄弟中的當時玄冥神掌。如此陰寒狠毒的掌力，世間更無第二門。隻是玄冥神掌失傳已久，沒想到還有人會使。
他中此寒毒為時已久，居然沒死，應當是張三豐老道以深厚功力為他續命，現下陰毒已散入五臟六腑，膠纏固結，除非是神仙才救得活他。”
嶽不群不禁點頭，胡青牛確實有兩把刷子啊，通過診脈就能知道這麼多東西。
張無忌插話道：“我太師父這兩年一直在教我武當九陽功，期盼著能夠自行驅散體內的寒毒。但是，沒有效果。
太師父帶我去少林求少林九陽功，少林寺的空字輩高深不肯傳功，太師父隻得帶我下山來，在河邊遇到常大哥。”
胡青牛聽了兩句，不耐煩聽這些俗務，看著正在煎藥的爐子自行陷入沉思中。
神仙難救不難救，反正他想試試。
嶽不群好奇的道：“這是什麼緣故，張君寶為何要帶你去少林求功？當日他記得應該是超過無色禪師。”
張無忌聽不大懂，說明道：“太師父說他學的九陽功隻有九陽神功的四五分，非得要更多的經文參考，才能推敲還原出九陽神功的威能，從而可以治好我。”
嶽不群麵色不禁有些古怪，他給郭襄留了八成的九陽神功經文，以張君寶和郭襄的關係，峨眉派不肯借閱？
要是郭襄在，肯定不會如此。她的性子多豪爽啊！
嶽不群思念一起，懶得在蝴蝶穀多呆，也不管正在陷入沉思的胡青牛，對常遇春道：“常兄弟，你在此幫忙照看下張無忌，我去一趟武當山。
我和胡青牛的約定，等我從武當山回來就執行，定叫他得償所願，親手殺死仇人。”
說罷，便出了蝴蝶穀。
（先更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