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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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城中街道縱橫，深夜裡人聲寂靜，凜冽的寒風格外的冷。
嶽不群帶著寧中則穿著夜行衣，避開自家的丫鬟仆婦，從院牆上翻出。
一路避著人前行，在城中一座石橋之側轉入到小巷中，至小巷的儘頭是一間大屋。
這間院落黑門白牆，牆頭盤著一株老藤，屋內幾處窗戶都無光亮。
嶽不群帶著窈窕婀娜的小師妹翻牆而入，運功扭斷鐵鎖，推開門扉。就著清冷的月光，將屋內的環境看清楚。
這是正房，中間是廳堂，左邊是主臥，右邊是書房。屋內的陳設簡單，桌椅上有著灰塵，床上沒有鋪蓋。
顯然很久沒有人居住。
“不是這間。”
嶽不群耐心的搜索一番，找到位於西北角的佛堂。
寧中則還是第一次夜行，興奮、忐忑又好奇，亦步亦趨的跟在師兄身後，小聲道：“師兄，這是誰家的房子啊？”
嶽不群帶玲瓏俏麗的小師妹到佛堂裡，道：“這是小林子家的向陽巷老宅。”
“啊…”
寧中則有點懵，竟然是徒弟家的房子！她為人還是很正直的。這也就是敬愛的師兄，換個人她都想要喝問。
哪有去徒弟家老宅“做賊”的？
嶽不群笑笑，小師妹的道德水準太高啊，就著深夜裡的月光打量著這座佛堂。
這佛堂居中懸掛著一副水墨畫，畫的是達摩老祖的背麵。靠西有個很舊的蒲團，桌上放著木魚、鐘磬、一疊佛經。
“師妹，看看這是什麼？”
嶽不群按照《笑傲》原書中寫的，達摩祖師雙手所指方向的屋頂就是《辟邪劍譜》所在，腳尖點地騰空而起，輕鬆的將屋頂上的袈裟取下來。
寧中則訝異的接過師兄手中的袈裟，上麵寫滿著小字。她內力不足，還做不到在黑夜中如白晝，就準備去拿火折子。
嶽不群道：“師妹，這便是《辟邪劍譜》，和引起我們華山劍氣二宗爭端的葵花寶典殘本同出一源。”
“這…”寧中則感覺手中的袈裟很燙手，脫手仍其飄落在地。
嶽不群也懶得撿，笑擁著自家驚訝的小師妹，說起緣由。
被無數武林人士視為珍寶的絕世秘籍，就這麼落在夫妻倆的腳下。
“這葵花寶典相傳為宮中宦官所創，後流落民間，被莆田南少林方丈紅葉禪師保管。我華山派的劍氣二宗前輩嶽肅、蔡子峰拜訪南少林，偷看秘籍。
因時間不夠，兩人分彆記憶這本秘籍。回到華山後，相互映證，卻發現所記的內容完全對不上，因而生出猜忌。劍氣二宗理念的分歧由此開始。
南少林的渡元和尚奉命來華山討要殘本，嶽、蔡兩位前輩以為他懂，向他討教。渡元和尚儘數記下，寫於袈裟上，還俗創立福威鏢局。
我華山派的殘本，則是被魔教十大長老第一次來襲時奪走，目前在黑木崖上。”
寧中則聽到這樣的武林秘聞，而且還是和華山派相關的，一時間叫她連師兄怎麼知道林家向陽巷老宅位置，都不顧的問。
“師兄，你是要拿走這件袈裟嗎？”
嶽不群肯定的點頭，“這部絕世功法於江湖而言是個隱患，魔教那本留著禍害魔教中人吧，福州這份我要清掉。”
他爭奪五嶽盟主時便想過他在這個世界的目標。
第一，發展壯大華山派。
第二，既然他不喜歡《笑傲》這正邪不分、善惡不明、不公平的江湖世界，那他就要改造這江湖！
這是九漏魚都懂得道理。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那就自己去奮鬥！
往後這江湖大勢怎麼走，由他來掌控吧。他要做這江湖最大的幕後黑手。
等到二十年後《笑傲》開始後，那幫為《辟邪劍法》癡迷的江湖人士最終會發現，辟邪劍法隻是一本似是而非的劍譜。
到時候他們的表情應該會很精彩。
嘿嘿。
嶽不群從懷裡拿出他參照手中《九陰真經》、《九陽神功》亂寫的心法，重新放回到屋頂的木梁瓦片下。
二十年的時間，即便是他新寫的紙張，到時候也會是舊書，帶著時間的氣息。
寧中則知道道理，但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師兄，咱們不告而取，小林子那邊…”
嶽不群笑著捏下小師妹嬌嫩的臉蛋，“我後麵會傳小林子一部可以做家族傳承的心法。”
至於傳什麼功法，那得看他在輪回世界裡的收獲。金係武俠世界裡，這辟邪劍譜大致和什麼絕世武功相當呢？
寧中則展顏一笑，就知道師兄不會讓她失望的，主動的道：“師兄，那我們回去吧！”
…
…
林下雪消添晚汲，山中日出欠晨炊。
南昌城外的一個莊子中，魔教贛省分舵的新任舵主文滿湖正收著鴿信。他上任一年，習慣於親力親為。
身旁是他的得力乾將李香主，負責鄱陽湖的水麵生意。
“舵主，如何？”李香主興致勃勃的問道。
五嶽盟主嶽不群在福州城，這個消息在八月時其參加福威鏢局少鏢頭林震南的婚禮時已經傳遍江湖。
而本教的豪傑人物雲南舵主任我行有意彙聚高手截殺此獠，目前已經聯絡完畢。
嶽不群於臘月初六離開福州，身邊隻有其小嬌妻寧中則，兩人一路沿官道快馬往關中而去。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難得有五嶽盟主不帶五嶽劍派的高手，如此大膽的在江湖上躥，簡直是不把神教放在眼裡。
文滿湖展開鴿信，滿意的撚須，“姓嶽的已經抵達撫州府，他沒有走衡州府的路線，取死有道啊！”
李香主道：“舵主，咱們江西分舵沒必要下大力氣，在南昌城阻攔是不是不合適？”
文滿湖笑罵道：“就你小子心眼多！任兄弟早就預料好，既然嶽不群要走江西回關中，則其必走武昌。
這長江邊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吩咐下去，咱們分舵中的高手在境內不用阻攔，全員在武昌府彙合，合力誅殺此獠！”
“得令！”李香主大聲回答，彎腰抱拳，氣勢如虎的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