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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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峰上“嶽掌門就任五嶽盟主”的消息傳下來後，華山腳下的朝陽彆苑裡立時沸騰，直至深夜裡都在喧鬨，人人麵帶喜色。
此時的朝陽彆苑裡的江湖人士，除開來參加會盟的五嶽劍派子弟外，還有華山派基本盤：關中、隴右、朔方、漢中四地的江湖豪強。
以及聞訊趕來的山西、蜀中、洛陽的江湖門派、豪強。諸如山西平陽府五虎斷魂刀孫家，洛陽金刀王家，蜀中的青城派。
最遠的還有閩地通行天下的大鏢局福威鏢局的來人。
嶽不群和小師妹寧中則的婚禮定於九月十二日，這個消息經由說書人的口，已經轟傳江湖。
這些江湖人士大多數人都沒有收到婚禮的請帖，但齊齊送來厚禮，恭賀嶽掌門新婚。
嶽不群奪得五嶽盟主的位置，意味著他們提前押注成功！
會盟前來朝陽彆苑送禮住下的，和今日之後前來送厚禮的人，待遇將會是截然不同。
大家夥都等著四天後給嶽掌門這江湖大豪敬一杯喜酒，混個臉熟。若能說上兩三句話，此次回去便有得吹噓。
…
華陰城。
距離華山派自有的同福客棧不遠的一處小院，客廳中，封不平端坐著，看著眼前前來送消息的華山外門執事荊玉成，沉默不語。
封不平身邊還跟著他的跟班成不憂，叢不棄。
華山派在嶽不群這一代弟子中用“不”做為排輩，但到下一代弟子中又隨著姓名叫，很是隨意，並沒有嚴格的規定。
成不憂不爽的嚷嚷道：“師兄，管他什麼五嶽盟主，想要我們服他氣宗，那是萬萬不能的。”
叢不棄欲言又止。
成師兄的想法很有骨氣，但可能會死人的。他們師兄弟三人當日下得華山，得到嵩山左冷禪師兄的接濟，目前在趙地的中條山中安身。
平日裡也能從關中這裡得到一些接濟。但前段時間嶽不群忽而關注到這件事情，令外門執事荊玉成來傳令，把所有的事情都擺在明麵上談。
而這會傍晚，華山上的消息已經傳下來，五嶽劍派會盟，叫嶽不群奪魁。
等候在城中的外門執事荊玉成立即帶來這個消息，同時也要求封師兄立即表態：到底要不要華山的接濟？
要，就要和之前的所有外門劍宗弟子斷開聯係，隻和朝陽峰上對接。屆時要在和魔教的對戰中出力。
不要，那結果恐怕…
他算是看明白，嶽不群這是起勢頭了，華山下麵的弟子都一心一意跟著掌門走，不會再念什麼劍氣之爭的舊經，而是人人都以華山弟子為榮。
絕不會跟著他們這三個劍宗弟子廝混。
關中這邊的錢糧足啊！封師兄如何舍得斷？所以，這不是打聽到五嶽會盟的消息，悄悄的趕到華陰城來。
封不平左思右想，最終是歎口氣，“荊師弟，叫你們這些劍宗外門弟子為難了，從今而後便斷掉吧，我認嶽不群開出的條件：聽調不聽宣。”
荊玉成四十多歲的年紀，封不平其實年齡比他小，但是作為劍宗的嫡傳弟子，封不平叫一聲師弟在往日的華山派裡都是抬舉荊玉成。
但時至今日，華山上下，誰不念掌門恩德？誰還惦記著什麼劍氣之爭？吃飽撐得慌嗎？
荊玉成認真的強調道：“封師兄，要叫掌門。”
成不憂罵道：“你踏馬的…”
荊玉成怡然不懼。
封不平豎起手掌，攔住自家師弟，改口道：“好，若是和魔教的戰事，封某聽候嶽掌門的調遣。”
荊玉成笑起來。
…
…
夜吟華山上，嫋嫋秋風歸。月色清且冷，桂香落人衣。
華山腳下的朝陽彆苑裡住進去的都是送了厚禮的江湖人士，因而多少顯得有些魚龍混雜。
其實還有更多來看熱鬨的江湖人士在勞德諾打的茶樓裡，以及在華陰城裡等著消息。
朝陽彆苑的一處院落裡，兩名來自湖廣鄖陽府江湖人士在屋中商議著對策。
其中一人身形高大，但常年爆嗮的皮膚黝黑，滿臉滿臉風霜皺褶之色，穿著乾淨精美的藍色錦袍，白發梳的整齊，自有一番氣勢。
“老道，這些燕子就仍由她們飛走嗎？咱們也不是沒有籌碼，薛三娘那個賤人的女兒還在鄖陽城中。”
被叫做“老道”的江湖劍客，是一名中年道人，身形微胖，大腦袋，正有滋有味的吃著宵夜，道：
“老湯，嶽不群這人有點手段啊，居然搞出個不停火的小灶，隨時隨地都有熱水，都有熱的飯菜吃。”
“少扯淡，說正事！”老湯無語的翻個白眼，這不是富貴人家的標配嗎？他們在鄖陽府可置辦不起這樣的派頭。
所以這價值一萬兩銀子的花紅被華山派拿走，以及能掙錢的“燕子”們要飛走，他心裡分外的不痛快，親自從鄖陽府到關中探探究竟。
隻是他們到了華山，還沒有標明真正的身份。從外表上看，他們是大明的良民，江湖豪強。誰也想不到他們和鄖陽府那些山中的亂民有親密的關係。
老道嘿然一笑，吃著雞腿，“現在江湖中人都說：嶽不群是江湖正道第一高手。五嶽劍派的魁首，你願意為幾個女人去得罪他？
官府管不著咱們，但咱們這些生意進關中，那隻怕還是得給華山派交錢。
咱們目光得長遠點。要我說，還得把薛三娘的女兒主動給送來，接個善緣。”
老湯一想起薛三娘那張精致無暇的美人臉，想著她嫵媚入骨的醉人風情，心裡很是舍不得，但沉悶許久，道：“便宜嶽不群這鳥人了！我聽你的。”
老道笑起來，說服同伴讓他很高興，真不能翻臉啊。他是真怕嶽不群派華山弟子去鄖陽城將他給剿滅了。
整個八月份，華山弟子都在到處剿滅綠林好漢，撈偏門的旁門左道人士都受到衝擊。
現在嶽不群奪得五嶽盟主，看看如今多少人來巴結？他們是斷然不能做出頭鳥，不能做那隻立威的雞。
至於說銀錢上的損失，燕子門都飛走，這些在性命麵前都是可以接受的小事。
…
…
薛三娘在朝陽彆苑的院落裡，梳洗化妝，準備上華山求見嶽不群。方大亮在旁邊看著。
明明是三十歲的女人，如水密桃一般的凸翹身姿卻流淌著成熟婦人的風韻，在清晨的陽光中嫵媚動人，如怒放的芙蓉般，搖曳著迷人的風情。
（先更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