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作,以及編輯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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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銘和老尤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陣仗。 老尤還以為今天上溝村要發糧了呢。 而魏銘身後也已經從孫大娘三人變成了三十多人,都是跟來看熱鬨的鄉親,魏銘一不小心就成了鄉村頂流。 都是下雪不用賺工分閒的。 “魏銘小同誌,給,你的信,農報的。” 魏銘接過後回憶了一下,哦,《衡州農報》,18線小報,自己好像是寫了一篇關於白求恩的文章投給他們。 那還是他當時在各村轉悠采風的時候,聽一位老大爺說起在1938年,白求恩率領東征醫療隊在衡河裡為當地抗日軍民治病的故事。 老大爺當時失血過多,還輸過白求恩的血呢。 因為白求恩是“o”型血,所以他曾多次給病患輸血,身體力行地踐行著國際人道主義精神。 而魏銘這篇文章的標題就是《白求恩留在中國的血液依然滾燙!》 白求恩可能是當今中國人最熟悉的外國人之一,隻要你上過小學,就不可能沒聽過他的名字,寫他絕對是政治正確。 魏銘對這篇文章還挺自信的,寫得相當感人,當然,主要的故事底子好,老大爺講的時候幾度哽咽。 “小銘,快打開信啊!”孫大娘催促,其他人附議,現場嘈雜一片。 魏銘撕開信封,頓覺不妙,他看到了自己的原稿,以及多出來的一張信紙,所以,自己好像是被退稿了。 而最先識破這一點的是大隊長趙春來:“哈哈,原來不是稿費,是退稿……廢啊。” “啊?” “沒稿費啊?” “被退了,所以是寫得不好嗎?” “我就說嘛……” 幾十張嘴一起開口,像是把幾十隻蛤蟆丟進熱鍋裡。 村民裡有的大失所望,有的鬆了口氣,還有人幸災樂禍,好一派豐富多彩的底層眾生相。 孫大娘安慰魏銘:“沒關係,你投了那麼多,就這一封被退了,說明其他的都選上了唄!” 魏銘確實是有些失望,魏柳剛剛回歸,真希望給她帶去一個好消息。 不過對方也給出了足夠充分的拒稿理由:尊敬的魏銘同誌你好,你的作品很優秀,但我們《衡州農報》是以農業為主的報紙,希望能收到你關於糧食、土地、畜牧方麵的文章投稿。 魏銘以為農報是農民報或者農村報,結果人家是農業報。 所以這是一次錯誤的投稿,並不是一次失敗的創作。 於是魏銘問老尤帶沒帶信封郵票。 “肯定帶了啊。”他拍了拍郵包。 於是魏銘花了九分錢,把這份稿子原封不動裝了進去,並寫上了《河北民間文學》雜誌的地址。 辛辛苦苦寫出來的,又費紙又費墨,還搭了9分錢,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老尤妥善收好,他也歇夠了,於是艱難地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老支書放下煙袋:“散了吧,沒事乾是吧,沒事乾回家打孩子去。” 人群散去後,魏銘看到了魏濤和燦燦。 他們已經知道了,正在醞釀安慰大哥的話,結果魏銘喊了一句:“這個時間放學了嗎?” 想到大哥對學業的重視,兩人當即落荒而逃。 他也正要走,大隊會計魏騰叫住了他:“小銘你進屋一下。” 除了他,還有趙春來,魏騰問:“你們家戶口現在還有幾個人啊?” 因為考慮到取款需要證明身份,所以魏銘恰好帶了戶口本。 “四個,隻有老幺的戶口遷走了。”魏銘回答。 舅舅當時雖然收養了魏濤,但他辦手續並不積極。 而魏柳、魏燦的領養家庭都是吃商品糧的,想要把兩個孤女轉為城鎮戶口可沒那麼容易,一直還在疏通階段。 魏坤就不一樣了,張鬆橋校長想要收養一個孤兒,手續齊全,合法合規,上上下下各個關節都給予了最大的方便,畢竟他有個好女婿。 魏騰點點頭,在紙上寫寫算算,過了一會兒道:“在剛剛過去的1979年,你們家工分遠低於全村平均水平,屬於是虧支戶,明天大隊最後一次分糧,你們家需要補五塊七毛八,你記得準備一下。” “啊,不分糧,還要補啊?” 魏銘一陣頭大,前世他每年都要補稅,不過賺得多,補稅也能接受,可現在…… 魏騰兩手一攤:“我的賬目肯定是沒問題的,大隊長也能作證,不信你可以自己算啊。” 這時周紅星推門進來:“這筆錢我出了,出來的急沒帶錢,明天拿給你。” 魏騰立即起身相迎:“好嘞紅星叔。” 魏銘和周紅星一起離開了大隊部,路上他耐心給魏銘解釋了什麼叫虧支戶,以及為什麼他們家需要補錢。 生產隊打的糧食除了交納公糧,留足飼料糧和種子糧外,其餘按“人七勞三”的原則分配。 “人七”就是70的糧食按照人頭均分,(大人和孩子也不一樣)體現了社會主義公有製照顧生產集體所有人的優越性。 “勞三”就是30的糧食按工分分配,體現的是“多勞多得”的合理性。 也有的生產大隊是“人六勞四”模式。 周紅星道:“人不可一日無糧,所以糧食成熟後會按照各戶人口數定期預分配領取,到了年底再總的結算,去年你娘半年時間都在生病,雖然強撐著參加勞動,但掙得工分終究是少的,再加上她舍不得你們放棄學業,所以你家的工分在全村算是墊底的。” 魏銘點點頭,明白了,他們這還是占了社會主義製度的好處,否則隻會更慘。 周紅星道:“如果不是去年大旱,糧食歉收,其實就算工分低一些頂多就是不分糧,可去年糧食結餘太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個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魏銘又問:“那我家糧確實不太夠用,這可咋辦啊?” 周紅星道:“放心吧,政府不會不管我們的,明天我去縣裡開會,爭取弄些返銷糧。” 返銷糧就是指國家對那些因自然災害或貧困落後,無法達到糧食自給的地區返銷的口糧、種子、飼料糧。 衡州去年大旱欠收,但總有地區是大豐收的。 魏銘點點頭,隻能指望返銷糧來的時候自己的稿費也能到賬。 回家之後,魏柳安安靜靜地躺在被窩裡,人是醒著的,但對稿費的事隻字不提。 看來她已經知道了,門口雪地裡有她的新腳印,估計是從孫大娘口中聽說了,所以這會兒故作不知以免傷了大哥的自尊。 魏銘也沒提,他默默拿出賬本,給紅星爺又添了一筆,現在紅星爺反超魯叔,再奪債主榜榜一。 而魏家的外債也正式突破兩百元大關。 “哥,那是咱家的賬本嗎?” “嗯。” 魏柳不裝睡了:“哥,要不我來幫你管賬吧!我算賬可厲害了,費主任都誇我呢。” 魏銘稍一沉吟,便把賬本遞了過去。 魏柳喜滋滋接了過來,第一頁有一個聯係方式,聯係人姓白。 “這是誰啊?” 魏銘回憶了一下:“娘說,如果實在過不下去了就找這位阿姨幫忙,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魏柳“哦”了一聲繼續翻,當看到賬目最後的總結,她的笑容消失了,原來家裡欠了這麼多錢啊! 自己的歸來又給家裡增加了負擔,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消磨下去了,等病好了就去賺工分。 魏銘揉了揉她的短發:“我知道你在想啥,甭想了,病好了就給我回學校上課,馬上就要期末考了,考出個好成績讓爹娘在下麵樂嗬樂嗬。” “就知道說我,那你呢。”魏柳不服氣道。 “等考試的時候我會回去的,至於現在,還是多寫一些稿子,多投幾家雜誌吧,量變引起質變,隻要投的多,總會過稿的。” 說著,魏銘擺好小桌子,拿出信紙和筆,盤腿坐定,開始描繪新的故事。 到了臘月初七,魏銘騎著二八大杠把魏柳送去了衡河裡公社初中。 隨後魏銘騎車來到郵局,這幾天他主要創作的那部中篇童話還沒完成,柳如龍的插圖也不過關,所以今天隻是投一些短篇小文章。 一篇《假如我是武鬆》投給了魔都《少年文藝》。 一篇《沒牙的老虎》投給了《故事會》。 還有一篇《小蛋殼》投給了江酥《少年文藝》,兒童向作品用的都是“魏什麼”這個筆名。 他現在主要薅美影廠的羊毛。 鎮上郵局的曉梅姐都認識他了,收下這三封信後,她突然一拍腦袋:“對了,昨天剛到了一封你的信,我給你找找,哦,這呢。” 魏銘有些僵硬地接過了信封,是保定《花山》雜誌社的。 他首先摸了一下信封的厚度,嚴肅的表情立即綻放笑容。 《孤兒淚》的稿子很厚,但這封信薄薄的,至少可以確定,裡麵沒有退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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