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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黑,雪茫茫。
滿天星,淚兩行。
昏暗的村莊,坑窪的小路,一扇破舊的木門旁,兩串紙紮白燈籠早已油儘燈枯,正搖搖欲墜。
風一吹,除了地上的雪花,還能卷起幾片紙錢。
對門的孫寡婦懷裡抱著一捆柴嘀咕:“魏家老大兩天沒出來了,不會餓死了吧?”
這話是對她兒媳李梅說的,也可以叫她李寡婦。
年輕寡婦李梅正抱著一捆玉米秸稈進院,頭也不抬道:“不能吧,餓了就吃饃,魏老大是高材生,他又不傻。”
“也對,”孫寡婦又道,“不過比起餓死,我更擔心他凍死,都這麼晚了,也沒見他家煙囪冒煙啊。”
李梅冷漠道:“那他最好還是活著吧,要不欠咱家的錢誰還啊。”
她話音剛落,就見對麵院子裡徐徐升起一縷黑煙。
待黑煙顏色轉淡,孫寡婦欣慰道:“這下子餓不死也凍不死了!”

對麵魏家。
“凍死了,餓死了!”
魏銘一邊往灶膛裡添柴,一邊吸溜鼻涕,臉上黑一塊灰一塊,像是那偷袈裟的老黑。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費了他半盒泊頭火柴,這灶台總算是燒起來了。
他翻出兩個紅薯扔了進去,裹了裹身上滿是補丁的軍大衣,盯著跳動的火苗開始複盤。
2025年春節後,他在學校高校長的介紹下跟一個女孩相親,對方選擇在首都圖書館二樓的咖啡廳見麵。
這約會地點很合魏銘心意,他是個愛書之人。
關鍵姑娘長得也漂亮,身材更是完美,還比自己小十歲,且不介意自己是孤兒。
對了,她是首都戶口,父母有退休金,還給她買了房子,跟自己的房子一樣都在海店。
另外彩禮她說可以不要的。
女孩優點太多了,最大的美德就是誠實。
“有一點要說清楚,結婚後我不想要孩子。”她說。
“啊,為什麼啊,我還挺喜歡小孩的。”
“其實不是不想要,是要不了,以前不懂事,打胎次數太多,子宮壁太薄了,懷了也坐不住。”女方真誠道。
“呃……”
魏銘終究是個俗人,這場哪兒哪兒都合適,就一點很膈應的相親就此作罷。
之後女孩爽快離開,全程不超過五分鐘,咖啡還熱著呢。
魏銘想著錢都花了,乾脆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一邊喝咖啡,一邊寫小說。
除了是海店金牌教師外,他還是網絡寫手,每個月穩定有大幾萬稿費收入。
另外他還跟人合夥開了一家課後托管班,周末會去那邊幫忙。
魏銘幾乎是把自己一個人當成三個人用,要不是這麼卷,他魏銘一個無父無母,孤兒院長大的倒黴孩子憑什麼大學畢業十年就能在燕京海店買一套1平的大平層,外加一輛寶馬。
然而寫著寫著,魏銘突然頭暈目眩,眼前一黑,腦中最後一個念頭隻冒了一個頭:“f……!”
不是fuck,是f盤啊!
再醒過來就是1980年的第一個月份了。
他躺在冰冷的土炕上,從35歲變成了15歲,依然叫魏銘。
除了名字相同,無父無母這點也一樣。
不同的是,小魏銘是個新鮮出爐的孤兒,他父親死於三年前,母親剛剛過世。
另外他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
母親是患病而死,生前醫生已經給她判了死刑。
為了不拖累品學兼優的老大,也為了讓五個孩子都能活,她拖著病體,把四個小的一一送了人。
然而小魏銘卻不理解母親的苦心。
母親走了,弟弟妹妹也不在自己身邊,天大地大,隻剩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從此連個親人都沒有了。
他那本就脆弱敏感的小心肝在操持完母親白事後變得支離破碎,又盤算了一下家裡的債務,再加上饑寒交迫,最後身心俱疲,鬱鬱而終。
魏銘添了把柴,歎息一聲:現在我變成了你,雖然窮苦,但白賺了20年大好光陰,這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如果有可能,希望你能變成我,享受一下21世紀的好日子吧,順便幫我還一下房貸車貸。
把紅薯扒拉出來,左手右手顛來倒去,好不容易把皮扒開。
“咦,白瓤的啊。”魏銘嫌棄道,白瓤紅薯通常不夠甜,但總好過那些比石頭還硬的窩窩頭。
吃到嘴裡,倒是意外的軟糯可口,依然不夠甜,但還挺好吃,和燕京大街上那些甜的流蜜的紅薯相比彆有一番滋味。
三兩下解決了兩塊紅薯,恢複了些力氣的魏銘又看向旁邊的水缸。
靠著灶台的溫度,冰凍封口的水缸總算解了凍,魏銘捅開冰層,在鍋裡添了水,又加上篦子熥了兩個窩窩頭。
等待窩頭變軟的這段時間裡,魏銘仔細打量著他的新家,還去院子裡踩著積雪轉了一圈。
不說是家徒四壁吧,也可以說是艱苦樸素了。
院子倒是挺大,能有三四百平米,還有一間豬舍,兩棵棗樹,三壟菜地,不過豬舍裡沒豬,棗樹上沒棗,菜地裡也沒菜。
房子是土坯的,牆體非常厚實,但隻有三間。
一間是一家人居住的大炕房,現在已經有了些熱乎氣。
一間是入戶的客廳兼廚房,也是牌位擺放的地方。
爺爺奶奶沒照片,父親和二叔有兩寸黑白照片留下,都是當兵時拍的。
母親有一張大的,這是她臨終前拍的遺照,臉色已經很不好了,但眼裡有光,臉上難掩對子女的慈愛和不舍。
另有一張母子六人的合影放在臥室,除了母親外,其他人都笑不出來。
沒有過父母的魏銘受到前身情感的影響,鼻頭微酸,轉身進了最後一間房。
以前這是二叔的房間,也有一個炕,他走後就成了雜物間,窩窩頭就是在這裡發現的,家裡最值錢的一輛二八大杠也放在這裡。
另有一些生產工具,不知道算是自己家的還是生產大隊的。
魏銘感慨:“很低啊,也就比朱元璋強點。”
不過他並不失落,在已經很不好混的2020年代,他尚且能在燕京安家置業,有車有房。
更何況是在遍地機遇的80年代呢,他要求也不高,進入21世紀,自己能住上燕京三四百平的彆墅,開上勞子,身上有個幾億的存款傍身就成。
簡簡單單也挺好的。
上輩子真的卷傷了!
前世他每天從沒有超過六小時的睡眠,老師有周末,但他沒有。
一年365天,沒有一天能夠放鬆的,每天都在想著工作和賺錢,幾乎沒有私人時間和個人愛好。
要不然也不至於35歲還單著。
他太想結婚,太想有個家了,可又怕自己條件太差,無法覓得良配,所以努力想讓自己變得更優秀。
不過現在又要等上幾年才能娶媳婦兒了,畢竟自己虛歲才15歲,剛上高一。
熬吧,等考到燕京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還有一年半的時間,魏銘相信自己作為海澱名師,肯定能很快適應當下的高考難度,並考出比前世更好的成績。
前世他上的是河北師大,這次他覺得起碼能把“河”字去掉。
又或者,去掉兩個字!
想到明年就要參加的高考,魏銘心中一陣澎湃,他當即翻出那個用碎布頭縫製的書包,把裡麵的書本一股腦倒出來。
在一堆課本裡,一本《兒童文學》雜誌顯得分外紮眼,封麵是兩個穿著芭蕾舞裙的小女孩。
這本雜誌好像是班裡一位要好的同學贈送的。
魏銘拿起這本79年9月號的雜誌,打開目錄頁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鄭淵潔。
去年9月,鄭淵潔在這本國內兒童類發行量第一的雜誌上發表了自己的處女作《黑黑在誠實島》,講的是一隻小螞蟻的故事。
魏銘剛要仔細翻閱,可是看了一圈周圍黑漆漆的環境,煤油燈的亮度實在太低,這一世視力這麼好,可不敢再糟蹋了。
於是他吃了窩窩頭,乾脆蒙起被子睡覺,等天亮再看書。
這窩窩頭真難吃,剌嗓子,好像不是純玉米麵的。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魏銘習慣性早醒,這會兒雞還沒打鳴呢。
問:比雞勤快的是什麼?
答:牛馬!
不對啊,自己不用上班,也不用更新了!
反應過來後,幸福感頓時充斥著魏銘的心肝脾肺腎。
就是膀胱有點難受,他鑽出被窩在尿盆裡解決了一下,趕緊縮回去睡回籠覺。
等到天蒙蒙亮,實在躺不住的魏銘這才起床,在課本和雜誌之間他選擇了後者,還是先放鬆一下吧。
沒有手機的時代,沒有媳婦兒的年紀,恐怕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靠解悶兒了。
喜歡讀書是一方麵,另外他也想了解一下當今雜誌稿件的風格和水平。
《兒童文學》的編委實力很強啊,葉聖陶、葉君健、劉心武、華君武、張天翼、冰心,每一個拿出來都是兒童文學界乃至中國文壇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魏銘記得他在孤兒院第一次看《安徒生童話》就是看的葉君健翻譯的版本。
這一期雜誌的文章分為報告文學、小說、童話、民間故事、劇本、詩歌、美術幾類,一百多頁,不過每一頁字數不算多。
以魏銘看網絡小說的速度,一個多小時就囫圇通讀了一遍。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仔細咂摸這些文章,違反常識的一幕就出現了,手裡的雜誌竟然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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