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六公主曾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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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南宮澤的質問，看著他那近乎崩潰的神情，將軍夫人卻表現的有些恍惚，“她，不是舒兒……”
“那舒兒呢？你女兒呢？我們的家人呢？”
一連三問，南宮澤痛徹心扉，“母親，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你說那不是舒兒，那舒兒呢？她也得死了才會被妖孽附身，她若死了，你就半點不難過嗎？你真就一點也不難過嗎？”
痛哭的不僅僅是南宮澤一人，將軍夫人清清楚楚地聽到，耳邊正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哭聲與痛苦的叫喊。
不遠處的小秋
臨安城事變之後，南方三州震動，舊貴族勢力遭重創，新政得以迅速推進。各地豪強紛紛收斂鋒芒，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對抗朝廷。而百姓們親眼目睹了朝廷的雷霆手段，也逐漸開始接受新政的理念，甚至有不少人主動報名加入學堂，希望學會識字、算術，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裴景之與溫輕語並未因兵變的勝利而鬆懈，他們深知，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舊貴族雖遭重創，但根基未斷。”溫輕語在書房中翻閱著各地送來的密報，眉頭緊鎖，“他們在朝中仍有耳目，若不徹底鏟除，遲早會卷土重來。”
裴景之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青山，緩緩道：“他們不會甘心的。但這一次，他們已經輸了一步，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是讓他們徹底失去翻盤的機會。”
溫輕語點頭：“你打算怎麼做？”
裴景之轉身，目光堅定：“我要在南方三州設立‘新政監察使’，由朝廷直接派遣，負責監督各地新政的執行情況，同時調查舊貴族與地方豪強的殘餘勢力，確保新政不被架空。”
溫輕語沉吟片刻，道：“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但人選必須謹慎。若被舊勢力滲透，反而會成為他們的幫凶。”
裴景之微微一笑：“我已經有了人選。”
他取出一份名單，遞給溫輕語：“這些人，都是我與無名這些年親自培養的暗衛，忠誠無二，且精通律法、政務。他們雖不顯於朝堂，卻能在暗處發揮更大的作用。”
溫輕語接過名單，細細瀏覽，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你果然早有準備。”
裴景之點頭：“從我決定南下那一刻起，就已開始布局。新政若要真正落地，就必須有一套完善的監察體係，否則，百姓的權益終究會被舊勢力吞噬。”
溫輕語輕輕一笑：“你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改革者了。”
裴景之望著她，目光柔和：“因為我知道，隻有真正掌控局勢，才能保護你，保護我們想要的未來。”
溫輕語心頭一暖，輕輕握住他的手：“那我們就一起走下去。”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親信匆匆而入，拱手道：“大人，京城急報。”
裴景之神色一凜，接過密信，展開一看，眉頭頓時皺起。
“太後病重。”他低聲說道。
溫輕語一驚：“情況如何？”
“宮中傳出的消息是舊疾複發，但……”裴景之語氣低沉，“無名在信中提到，太後身邊有人暗中活動，似乎在密謀什麼。”
溫輕語沉思片刻，道：“你是擔心，有人想趁機奪權？”
裴景之點頭：“太後雖已年邁，但她掌控朝局多年，若她真的倒下，朝中勢必掀起一場權力爭奪戰。而舊貴族，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溫輕語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裴景之沉默片刻，緩緩道：“我必須回京。”
溫輕語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可南方三州尚未徹底穩固，你若離開，恐怕會生變。”
裴景之目光堅定：“所以我不能獨自離開。”
溫輕語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輕聲道：“你要我留下？”
“是。”裴景之點頭，“你比我更了解南方，也更懂得如何與百姓溝通。若我回京，這裡必須有一個人能穩住局勢，這個人隻能是你。”
溫輕語沉默片刻，終是點頭：“好，我留下。”
裴景之握住她的手，語氣柔和卻堅定：“等我回來。”
溫輕語輕輕一笑：“你放心，我會把南方三州治理得井井有條，等你凱旋。”
裴景之深深凝視著她，仿佛要把她的模樣刻進心底。他知道，這一次的分彆，或許不會太久，但局勢瞬息萬變，誰也無法預料未來。
翌日清晨，裴景之便啟程北返，溫輕語親自送他至城門口。
“一路小心。”她輕聲道。
裴景之點頭，翻身上馬，目光堅定：“等我回來。”
馬蹄聲漸遠，溫輕語站在原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卻隱隱生出一絲不安。
她知道，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
京城，皇宮深處，太後臥病在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
殿內，眾臣肅立，氣氛凝重。
“太後病情加重，必須儘快確定攝政之人。”一位老臣沉聲道。
“裴大人雖在南方，但若太後不測，朝局不穩，必須有人暫代攝政之位。”另一名大臣附和。
“我提議，由三皇子裴昭暫攝朝政。”忽然，一名大臣開口道。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裴昭，是太後親生之子，素來低調，卻在朝中擁有不小的支持者。他雖未參與新政之爭，但其背後，卻是舊貴族的代表人物。
“不可。”無名站出，聲音冷冽，“裴大人尚未回京，太後也未正式下旨，此時提議攝政，實為不妥。”
“無名大人，朝局不能空懸。”那名大臣冷笑，“若太後病情加重，朝廷總得有人主持大局。”
無名目光一寒：“太後尚在，無需多言。”
殿內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就在此時，一名太監匆匆而入，跪地稟報：“太後有旨??召裴大人即刻回宮。”
眾人皆是一震。
太後，竟在病重之際，親自召見裴景之？
無名心中一動，太後此舉，似乎另有深意。
而此刻，裴景之正日夜兼程趕回京城。
他知道，太後此舉，絕非偶然。
他必須趕在一切失控之前，回到京城。
命運的齒輪，再次緩緩轉動。
而他，早已準備好迎接一切風暴。
裴景之日夜兼程趕回京城，沿途風雪未歇，馬蹄踏雪而行，濺起的雪塵在空中翻飛。他披著厚重的披風，神情冷峻，心中卻如擂鼓般震動。太後病重，卻在最後一刻召他回宮，這其中必有深意。
京城，皇宮深處。
太後臥於龍榻之上，麵色蒼白，氣息微弱。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她眼角的皺紋與眉宇間的疲憊。她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跪於榻前的裴景之身上，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
“裴卿……回來了。”她聲音沙啞，卻依舊透著威嚴。
裴景之抬頭，目光沉靜：“臣裴景之，叩見太後。”
太後輕輕點頭，抬手示意他起身：“不必多禮。朕……時日無多，有些話，必須與你說清楚。”
裴景之神色微變，心中已有預感，卻未表露分毫。
太後緩緩閉上眼，似在回憶過往：“朕執掌朝政多年，深知這朝堂之險惡。朕雖有意扶持新政，卻也知，若無你，新政終究難以推行。”
裴景之沉默。
太後睜開眼，目光銳利：“朕知道，你並非權臣，但你卻是這大胤最不該被忽視的人。朕……不願你成為權臣，但也無法阻止你成為新政的掌舵者。”
裴景之拱手：“太後言重了，臣隻願大胤百姓安居樂業，新政得以推行，非為權勢。”
太後輕輕一笑：“你總是這般謙遜……可朕知道，你早已看透一切。”
她頓了頓，聲音越發虛弱：“朕已命人擬好遺詔，待朕駕崩之後，朝政由你與三皇子裴昭共理，以保新政平穩推行。”
裴景之心中一震。
太後此舉，分明是在平衡朝局。她既不願讓裴昭獨掌大權，也不願讓新政落入舊貴族之手，故而選擇讓裴景之與裴昭共同執掌朝政，以此製衡。
“太後……”裴景之欲言又止。
太後抬手，打斷他：“朕知道你在想什麼。裴昭雖為朕之子，但他性情溫和，背後卻是舊貴族的代表。朕不能讓新政毀於一旦，也不能讓朝局落入一人之手。”
裴景之低頭：“臣明白。”
太後輕輕點頭，目光緩緩移向殿外：“朕……已經太累了。這江山，終究要交給你們這一代人。”
話音落下，她緩緩閉上眼，氣息微弱，似隨時可能離去。
裴景之靜靜跪於榻前，良久未動。
太後雖未明言，但他已然明白她的深意。她並非完全信任他，卻也深知，唯有他，才能守住新政的根基。
他緩緩起身，轉身走出寢殿，外頭寒風凜冽，雪花飄落。
無名已在殿外等候，見他出來，低聲問道：“如何？”
裴景之望著遠方，語氣平靜：“太後已立遺詔，命我與裴昭共理朝政。”
無名眉頭微皺：“裴昭背後，是舊貴族的勢力，若他掌握實權，恐怕新政會再度受阻。”
裴景之淡淡一笑：“太後不會讓裴昭獨掌大權。她留下遺詔，便是為了讓朝局保持平衡。隻要我仍在，舊貴族便不敢輕舉妄動。”
無名沉思片刻，終是點頭：“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裴景之目光堅定：“太後雖未駕崩，但局勢已變。我們必須在她駕崩之前，穩住朝局，確保新政不會被舊貴族推翻。”
無名沉聲道：“我明白了。”
就在此時，一名宮人匆匆而來，跪地稟報：“大人，太後病情加重，恐撐不過今夜。”
裴景之神色一凜，轉身快步走入寢殿。
殿內，太後已氣息微弱，雙目緊閉，仿佛隨時可能離去。
裴景之走到榻前，單膝跪地，低聲道：“太後，臣在此。”
太後微微睜開眼，目光落在他身上，嘴角微微揚起：“裴卿……朕……相信你……能守住這江山。”
話音落下，她緩緩閉上眼，氣息微弱，似已無力再言。
裴景之靜靜跪於榻前，心中卻已翻湧如潮。
他知道，太後這一去，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朝局將再度動蕩，意味著舊貴族會趁機反撲，意味著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穩固新政的根基。
夜色深沉，皇宮內燈火通明。
太後駕崩的消息，在次日清晨傳遍京城。
朝堂之上，群臣震驚，哀痛之餘，更有人開始暗中謀劃。
三皇子裴昭身著孝服，神情哀戚，卻在朝堂之上，被眾臣推舉為攝政王。
“太後臨終前，遺詔命裴大人與三皇子共理朝政。”一位老臣緩緩開口，“如今太後已逝，朝局不穩，需有人暫代攝政之位，以保新政推行。”
裴昭拱手，語氣沉穩：“臣雖願為國效力，但新政之事，臣所知甚少，還需裴大人輔佐。”
此言一出，眾人皆看向裴景之。
裴景之神色平靜，緩緩出列：“太後遺詔已定，臣自當遵從。但新政推行，關乎百姓生計，不可輕率。臣願與三皇子共理朝政，然新政之事，仍需由臣主理。”
朝堂之上，眾人皆沉默。
太後雖已駕崩，但她臨終前的布局，已然顯現。
她讓裴景之與裴昭共理朝政，實則是讓裴景之掌控新政，而裴昭，則掌控舊貴族的勢力，以此達到製衡。
這是一場精心布局的棋局，而裴景之，已然成為棋盤上最關鍵的一子。
朝堂之上，最終達成共識：裴昭暫代攝政王之位，但新政事務，由裴景之全權負責。
太後之死，帶來的不是混亂，而是一場新的風暴。
裴景之站在皇宮高牆之上，望著遠方的京城，心中卻已明白，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穩固新政的根基，徹底鏟除舊貴族的殘餘勢力。
否則，太後臨終前的布局，終將被打破。
“溫輕語……”他低聲呢喃，目光堅定，“等我回來。”
風雪依舊，而他，已準備好迎接一切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