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隻有我能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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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是溫書禾的聲音，“彆攔著我了，都是女人，有什麼大不了的？她有的我也有，我忙得很，沒時間在外頭瞎等，讓我去看看姑娘！”
接著，門被推開又關上，溫書禾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姑娘，你今日感覺怎麼樣了？”
她就好像完全沒有看見床上的人，進來之後，還自顧自的拉了張椅子坐下。
葉霞現在十分不自在，卻也隻是默默閉上了雙眼。
蘇時錦則道：“我能有什麼事？是你有事吧？為何如此著急？”
“也沒有很著急，隻是太久沒
溫輕語回到小鎮時，已是深秋。
風卷落葉，吹過她腳邊，發出沙沙的響聲。她站在熟悉的門前，望著那扇斑駁的木門，心中竟有些恍惚。
“回來了。”裴景之輕聲道，語氣裡帶著一絲溫柔。
溫輕語點頭，推門而入。
屋內一切如舊，窗邊的藥爐靜靜擱著，角落的書架上擺滿了她親手抄寫的醫書。她緩緩走到桌前，指尖輕觸桌麵，仿佛還能感受到當初在這裡翻閱典籍、研究藥方的自己。
“你真的決定不再管朝中之事了？”裴景之站在她身後，聲音低沉。
溫輕語回頭看他，眼神平靜：“我早已不是那個執念深重的溫輕語了。如今，我隻想守著這間醫館，過些清閒日子。”
裴景之沉默片刻，終是點頭：“好。”
夜色漸濃，屋外傳來敲門聲。
溫輕語起身開門，門外站著的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衣著樸素，卻帶著幾分風塵仆仆。
“你是……”她微微蹙眉。
男子拱手：“溫小姐，我是從邊關來的，奉命送信給您。”
溫輕語接過信封，拆開一看，臉色微變。
信上字跡熟悉，正是她昔日的舊識??鎮守邊關的大將軍沈昭。
信中寫道：“溫小姐，邊關近日頻現異象，有敵軍潛入我軍營，使用一種詭異毒藥，致使我軍傷亡慘重。此毒與你曾研究過的‘赤魂’極為相似，卻又有所不同。我懷疑，有人在暗中研究你的醫術，意圖製造更可怕的毒藥。若小姐尚在人世，懇請速來邊關，助我查明真相。”
溫輕語將信看完，久久未語。
裴景之站在她身旁，低聲問：“你要去嗎？”
她抬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但最終，她輕輕點頭：“我必須去。”
裴景之歎了口氣，沒有再勸。
第二日清晨，兩人再度啟程，前往邊關。
一路上，風雪交加，寒風刺骨。
溫輕語披著厚厚的鬥篷，騎在馬上，思緒卻始終未曾停歇。
她回想起自己曾經在宮中經曆的一切，那些陰謀、背叛、生死一線的時刻，如今仿佛都成了夢中舊事。可如今，她再次被卷入風波，這一次，又是誰在背後操控？
數日後，他們終於抵達邊關。
沈昭親自出迎，見溫輕語安然無恙，眼中滿是欣喜與敬重。
“溫小姐，你終於來了。”他上前一步，低聲說道，“這幾日，我軍又損失了數十名將士，那毒藥的威力，遠勝從前。”
溫輕語點頭：“帶我去看看。”
沈昭引她來到軍營後方的一處密室，屋內擺放著幾具屍體，皆是中毒而亡。
溫輕語走近，仔細觀察屍體，又翻看隨軍禦醫的記錄，眉頭越皺越緊。
“這不是赤魂。”她低聲說道，“這是一種改良後的毒藥，我稱之為‘赤魂二’。”
沈昭震驚：“你是說，有人在你的基礎上，改進了毒藥？”
溫輕語點頭：“而且，此人對毒理的掌握極為精深，甚至……比我還高。”
裴景之聞言，神色凝重：“你是說，他可能曾與你共事過？”
溫輕語沒有回答，隻是繼續翻看屍體的皮膚、瞳孔、指甲等細節，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具屍體的手腕處。
那裡，有一道極淺的傷痕，形狀奇特，像是某種機關暗器所致。
她心中一動，立刻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輕輕挑開那道傷痕，果然，裡麵藏著一枚細如發絲的銀針。
“這是……‘影針’？”她低聲道。
裴景之也變了臉色：“這是江湖中早已失傳的暗器手法，據說隻有‘影門’的高手才會使用。”
溫輕語沉思片刻，忽然開口：“我要見一見你們抓到的刺客。”
沈昭點頭，立刻帶她前往地牢。
牢中，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被鐵鏈鎖著，臉上滿是血汙，但眼神依舊銳利。
溫輕語走到他麵前，淡淡道：“你是誰？”
男子冷笑：“溫輕語，你果然還活著。”
溫輕語目光一冷：“你認識我？”
男子沉默片刻，忽然開口：“你可還記得，當年你身邊那個最聰明的徒弟？”
溫輕語瞳孔一縮：“你是……林墨？”
男子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溫輕語心中震驚不已：“你不是已經……”
“死了？”林墨嗤笑，“我隻是消失罷了。”
溫輕語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墨冷聲道：“你教我醫術，卻不肯教我毒術。你口口聲聲說醫者仁心，可你卻一次次卷入朝堂紛爭，一次次利用醫術去殺人。”
他咬牙切齒，“我明白了，醫術和毒術，本就是一體兩麵。你不願教我，是怕我有朝一日，會用它來對付你。”
溫輕語沉默片刻，緩緩道：“我怕的不是你，而是這世間，人心難測。”
林墨冷笑：“可你終究還是低估了我。”
溫輕語看著他，良久，才道：“你改良了赤魂，製造了更烈的毒藥。你到底想做什麼？”
林墨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她，眼神中透著一絲瘋狂：“你曾經說過，醫者，要救世。可如今，這個世界，真的值得你去救嗎？”
溫輕語怔住。
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聰慧、如今卻已扭曲的徒弟，心中一片沉痛。
“林墨，放下吧。”她輕聲道，“你還年輕，還有機會回頭。”
林墨卻笑了，笑得淒厲：“回頭？我早已無路可回。”
他說完，猛地咬破舌尖，口中湧出黑血，隨即身體劇烈抽搐，片刻後，氣息全無。
溫輕語衝上前，試圖施救，卻已來不及。
她看著林墨冰冷的屍體，心中一片沉寂。
裴景之站在她身後，輕聲道：“他選擇了自己的路。”
溫輕語閉上眼，長長歎息。
“是我錯了。”她低聲說，“我不該將他留在身邊，更不該……沒有及時察覺他的變化。”
裴景之握住她的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溫輕語點點頭，轉身離開地牢。
接下來的幾日，她親自解剖毒藥成分，研究林墨留下的筆記，終於找到了破解之法。
她將解藥配方交給沈昭，並親自指導軍醫調配。
數日後，邊關戰事逐漸平息，敵軍因毒藥失效，節節敗退。
溫輕語站在城牆上，望著遠方的山川，心中卻依舊沉重。
“你覺得，這一切真的結束了嗎？”她問裴景之。
裴景之搖頭：“或許隻是開始。”
溫輕語微微一笑：“也好。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那些人，再利用醫術去害人。”
風從遠方吹來，帶著寒意，也帶著希望。
她轉身，望向那片遼闊的天地，眼神堅定如初。
溫輕語站在醫館門前，望著遠處的青山，心中一片寧靜。自邊關歸來後，她便再未踏出小鎮一步。那些紛爭、權謀、生死一線的記憶，仿佛都隨著風雪消散在時光裡。
裴景之在院中練劍，動作行雲流水，一招一式皆透著沉穩與力量。他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冷峻寡言的侍衛統領，而是真正懂得了何為生活的人。
“輕語。”他收劍入鞘，走到她身旁，“今日鎮上來了一位新大夫，聽說是太醫院出身。”
溫輕語挑眉：“哦？太醫院的人怎會來這偏僻小鎮？”
裴景之笑了笑：“或許是厭倦了宮中紛爭吧。”
溫輕語沒有再說話，隻是望著遠方，眼神若有所思。
夜色降臨，微風拂過窗欞，帶來一陣淡淡的藥香。
溫輕語正翻閱一本舊醫書，忽然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她起身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陌生女子，身著素衣，麵容清秀，眉眼間卻透著一絲疲憊。
“你是……”溫輕語微微蹙眉。
女子拱手行禮：“溫小姐，在下姓蘇，名婉兒，曾在太醫院任職，如今特來拜見。”
溫輕語上下打量她一眼，語氣平靜：“你找我有何事？”
蘇婉兒遲疑片刻，低聲道：“我想求您救一個人。”
溫輕語皺眉：“誰？”
蘇婉兒深吸一口氣：“我的師兄，他在邊關失蹤多日，近日被人發現時已重傷昏迷，體內殘留一種奇怪毒物，我無法醫治，隻能前來求助於您。”
溫輕語神色微變：“你說的毒，可有特征？”
蘇婉兒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小瓶藥粉：“這是從他傷口中取出的殘留物，氣味詭異，毒性極強，且發作迅速。”
溫輕語接過藥瓶，輕輕打開蓋子，湊近鼻尖嗅了一下，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這不是普通的毒。”她低聲說道，“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赤魂三’。”
裴景之聞言，眉頭緊鎖：“又是林墨那批人留下的東西？”
溫輕語緩緩點頭：“看來，他們並未真正消失。”
蘇婉兒急切道：“溫小姐，請您務必救他！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溫輕語看著她焦急的眼神，沉默片刻，終是點頭：“好，我答應你。”
她立刻取出銀針與草藥，開始為那人診治。
整整一夜，她未曾合眼，終於將毒素壓製住，但傷者仍未清醒。
清晨，陽光透過窗紙灑進屋內，映照在那張蒼白的臉上。
溫輕語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忽然，他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她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上前查看。
男子緩緩睜開雙眼，目光迷茫，似乎還未完全清醒。
“你醒了。”溫輕語輕聲道。
男子怔怔地看了她許久，忽然掙紮著坐起，聲音沙啞：“你……你是溫輕語？”
溫輕語點頭：“是我。”
男子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驚慌：“快走！他們要來了！”
溫輕語一愣：“誰？”
男子喘著氣，艱難開口：“他們……還在研究新的毒藥，已經……快要成功了……他們會來找你……奪你的醫術……”
話音未落，他猛然吐出一口黑血，隨即倒下，氣息微弱。
溫輕語立刻施針穩住他性命，但他的意識已再次陷入昏迷。
裴景之走進來，看到這一幕，神色凝重：“他說的‘他們’，到底是誰？”
溫輕語緩緩起身，眼神冷冽：“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會查清楚。”
她轉身望向窗外，天邊霞光初現，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然而，她知道，真正的風暴，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