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登臨神位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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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嗎？”
洛基的身影有些虛幻，像是壓縮畫質導致有些模糊的像素圖象。
這隻是他的一道意念分身。
他的本體坐鎮多元宇宙，維係時間線的穩定，壓根沒辦法出來，不過倒是能用精神體投影平行宇宙。
總歸是能親眼看一看“家”的。
“你想好怎麼解決時間線偏移了嗎？”
路克沒有回答是或否，而是詢問洛基該如何處理他在建立二元平衡以後，該如何穩定多元宇宙的時間線。
當初洛基登臨神位的時候，整個多元宇宙可以說是發生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造成的影響數不勝數，也導致某些既定的命運出現了一些小小的……偏離。
不是洛基上任以後，故事編的不夠好，隻是他沒精力去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導致了時間線出現了無序的偏移。
以至於給“觀眾們”呈現出來的故事極其的操蛋。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洛基在登臨神位以前，就隻是一個擅長玩弄幻術的刺客型法師。
阿斯加德的神位，冰霜巨人的血統，並沒有讓洛基的實力拔高到多深的程度。
彆說像他那二愣子哥哥雷神一樣的亞天父級彆，就是地球上的超級英雄，都有不少能夠將洛基按在地上摩擦。
他登臨神位，有多半原因是恰逢時機，運氣使然。
並不是說那時候的洛基實力有多強，隻是他正好站在那裡了，想去這麼做了而已。
如果真的是以實力作為評定的基礎，那麼虛無之地能夠憑借自身力量重鑄阿斯加德的老洛基才是最強的洛基，也才是最有資格成為故事之神的洛基……
當然，如今路克的計劃更加瘋狂，造成的影響也會更加恐怖。
一個處理失誤，整個多元宇宙可能就要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滅絕”了——洛基可不會眼睜睜看著多元宇宙被“汙染”，逐漸喪失生機。
與其留在這裡跟路克聊天，倒不如想想該怎麼應付過渡階段產生的時間線震蕩餘波。
“放心，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如果你能成功，tva會第一時間將所有被汙染的世界裁剪到你那邊。”
“失敗的話，我也會想辦法讓觀察者救你出來。”
洛基麵帶微笑，語氣輕鬆。
似乎在他眼裡，更改多元宇宙的整體結構並不是多麼麻煩的事情……
路克微微點頭。
“開始吧。”
“不用和你的護士小姐道個彆？”
洛基打趣了一句。
“你跟西爾維道彆了嗎？”
路克用一句話堵死了洛基。
洛基表情訕訕。
以前一直有人說他的嘴很毒，但現在，醫生的嘴比他的還要毒，一句話就紮了故事之神的小心臟。
“祝你成功……”
洛基聳了聳肩。
看樣子，這家夥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自信。
這種隻存在於理論當中的推理實驗，誰知道正式實施的時候會出現什麼差錯，很有可能，下一次見麵醫生就已經不再是醫生了。
而是‘汙染’的一員。
雖然洛基委托觀察者在路克失敗的情況下，出手救一救，但其實更多的，是打算委托觀察者充當路克的監管者。
一旦路克出現‘意外’，洛基就直接動手毀滅這一切，重新調理時間線的運行。
洛基的身影徹底消散。
路克站在虛空中，這裡是多元宇宙崩塌後形成量子糾纏態，時間線呈現枝狀晶體結構，每條時間線都承載著無限可能的故事走向。
他甚至能夠看清楚每一個破碎的時間碎片，凝結成記憶琥珀，每個琥珀都封印著被裁剪宇宙的終末時刻。
喪屍宇宙，癌變宇宙，廢土宇宙……
當初，在tva核心控製室坍塌的瞬間，洛基被拋入時空亂流，在這裡目睹希爾維殺死遺留者引發的多元宇宙連鎖崩塌。
不僅如此，路克也能看到，過去的洛基，所經曆的一切。
故事之神的偉力展現，時間線的起源就在展開。
洛基的手指深深陷進時間隱力凝結的晶體地麵，翡翠色光芒從指縫間滲出，在蒼白的穹頂下暈染出詭譎的光斑。
他跪坐在tva核心控製室的廢墟裡，破碎的時空監測儀懸浮在頭頂，投射出千萬條正在湮滅的時間線。
“這不是掌控……”洛基嘶啞的聲音在量子回廊裡蕩起漣漪，“這是永恒的詛咒。”
三分鐘前——或者說在時間失去意義的虛空裡——他親眼看見希爾維的匕首刺進遺留者的心臟。
那個瞬間，所有時間線像被扯斷的琴弦般崩裂，莫比烏斯最後的呼喊還卡在量子通訊器的雜音裡，tva穹頂的齒輪開始逆向轉動。
現在，洛基的手掌正按在控製台殘留的時空凹痕上。
綠色披風無風自動，無數光粒從虛空中析出，沿著他的脊椎攀附而上，在鎖骨位置凝結成流動的符文——那是被裁剪的九界、湮滅的阿斯加德、還有七十億個地球文明臨終前的悲鳴。
“故事需要守護者。”
某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虛空深處低語。
那是所有時間線疊加的自言自語，是無數個洛基同時發出的歎息。
他們似乎是在勸說，放棄吧。
放棄這種隻存在於理論當中的實驗，回到tva安排的平行宇宙當中，老老實實的度過自己的一生，就足夠了……
‘當個凡人吧，凡人。’
路克表情平淡。
洛基要經曆的，也將是他會經曆的。
老年洛基在荒星構建的阿斯加德幻影、少年洛基被鱷魚咬斷喉嚨的慘叫、總統洛基在競選演講時突然消失的半截身體
他抬起右手，同樣按在控製台殘留的時空凹痕上。
醫生的製服袖口開始溶解，露出皮膚下若隱若現的星雲紋路，量子海在他腳下沸騰，破碎的時間線碎片凝結成枝狀晶體。
百萬種可能性在他腦內同時炸開，路克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看見了！
看見每個晶麵都在持續上演著不同的故事！
癌變宇宙，死於永生儀式的路克！
廢土宇宙，被x教授占據了的路克！
喪屍宇宙，被感染了饑餓病毒的路克！
……
一個個，一種種可能性，在路克的記憶當中不斷閃現。
與此同時，控製台殘骸突然發出尖銳嗡鳴，喬卡斯塔破碎的全息影像在靜電中閃爍：“醫生，我們……多角者……”
畫麵突然扭曲成染血的皮特羅：“你答應過我的！保護好我姐姐……”
路克注視著惱怒的皮特羅。
他沒有回答，也沒有解釋，隻是平靜的注視著他。
像是在看一個雕塑。
路克看見自己的倒影在量子海表麵分裂——穿白大褂的科學家，身著西服的名流紳士，渾身油汙的機械師……每個倒影都在訴說不同的人生劇本。
當他看向這些倒影的時候，那些倒影突然同時仰頭，百萬道聲音彙聚成震耳欲聾的轟鳴。
“醫生，‘病人’來了！”
叮當——
係在腰間，裝著萬靈藥的玻璃瓶晃了一下。
虛空開始坍縮。
路克感覺身體正在量子化，白色的醫生製服化作流動的數據流，發梢飄散成星塵。
他張開雙臂，世界樹的種子在掌心重組，凝結成一顆瑰麗的綠色寶石，迸發出超新星般的光輝。
“那麼，開始手術。”
醫生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卻在整個多元宇宙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量子海深處，嶄新的時間支流如同發光的神經突觸般生長。
路克的瞳孔徹底變成流動的金色，他能看到每個時間節點的無限可能——迷失心智、失去人性的領主托爾，一手葬送所有超英團隊的滅霸，屠殺整個宇宙的死侍……
這是未來，也是現在，更是過去。
路克的聲音就像是一座喪鐘。
整個多元宇宙，前所未有的震蕩出現，傳達全部的時間線。
時間線的儘頭，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被世界樹籠罩著的洛基嘴角微微上揚。
凡人，你終將加冕為神。
轟——
前所未有的轟鳴聲，源自時間的儘頭，就此展開。
像是……喪鐘的回應一般。
世界樹的‘種子’迅速生根發芽。
眨眼間，就占據了無儘虛空。
綠色的枝丫亮起微弱的光芒，卻點亮了空洞的虛無之地。
與此同時，tva總部。
胖女人神情緊張。
“快！將所有標記的、有問題的宇宙都裁剪掉！”
“莫比烏斯！你那邊好了沒？！”
她著急問道。
過了數秒，夾帶著喘息聲，男人激動的聲音傳來。
“做到了！我們做到了！”
聽到這話，胖女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還不算結束。
她雙手撐在桌子上，眼睛緊緊盯著操作室的二維成像圖。
那是一顆綠色的、線條組成的世界樹。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將近一分鐘過去了。
綠色的世界樹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胖女人眉頭緊皺。
難不成……真的失敗了？！
可是這也不對啊。
如果真的失敗了，他們這邊應該第一時間收到時間線混亂的回饋。
說不定，這時候的tva已經因為實驗失敗被時間線回彈給炸死了……
哪能這麼風平浪靜的。
叮——
一道脆響。
胖女人心裡一抖。
接著，眼前的二維圖突兀出現了一顆紅色的小點。
還沒等在場人反應過來。
紅色的小點迅速膨脹，就像是種子發芽一般，不斷成長。
種子，樹苗，小樹……
速度飛快。
直至，畫麵當中一紅一綠，兩顆由線條組成的樹相接。
一上一下，呈現對立。
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
綠色的世界樹不時會掉落幾枚樹葉，融入到紅色的世界樹身上。
而紅色的世界樹，也不時會給綠色的世界樹輸送一點點的能量，補充生機。
兩者是完全對立而互補的狀態！
他們，成功了？！
醫生做到了！
“啊啊——！！！”
終於，有探員忍不住尖叫出聲。
一時間，整個tva的控製室傳來陣陣狼嚎聲。
是喜悅的味道。
他們做到了。
多元宇宙，找到了新的道路！
胖女人直接癱坐在了座位上，緊繃的臉此時也終於露出了笑容。
“莫比烏斯，我們做到了……”
通訊器傳來的，也是歡呼聲。
——
“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做到這件事！”
虛空之中，洛基的表情有些難以置信。
這次，不再是投影體，而是他真正的本體。
正轉的世界樹與反轉的世界樹形成循環，他也不必一直被困在世界樹當中充當穩定網線的“路由器”。
“作為一名醫生，我會對自己的‘患者’負責。”
路克看著那遙相呼應的兩顆世界樹。
多元宇宙一直處於危險當中。
不論是以前征服者康所領導的時期，還是故事之神洛基所領導的時期，兩者都沒有從真正意義上解決掉多元宇宙的困境。
康和洛基的區彆在於。
一個選擇快刀斬亂麻，一旦某個平行宇宙出現問題，就直接將有問題的東西裁剪到虛無之地，要是這還不管用，就直接將整個世界也一起粗暴的裁剪掉。
一個則是選擇溫水煮青蛙，哪怕某個平行宇宙出現了問題，他也會儘力讓這個平行宇宙走到最後，平靜的邁向死亡。
不過這麼做最後的效果沒有任何區彆，該要滅亡的宇宙最後還是要滅亡，隻不過時間推遲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但是路克不一樣。
根據箱庭百萬神群的善惡二元論，他大膽的重新構造了多元宇宙的結構。
如果說，洛基所化身的世界樹，是善的一麵。
那麼路克的世界樹，就是惡的一麵。
它將承接無數被“汙染”的平行宇宙，也就是tva口中，影響了神聖時間線的平行宇宙。
在惡的一麵，這些出了問題的世界，才是正常的世界。
而那些沒有問題的世界，才是不正常的世界。
兩者相疊加，也就造成了如今這副局麵。
一旦洛基所負責的平行宇宙出現了問題，就會自動被路克所接收，而路克也會派人對部分還有救的世界進行修正。
救治成功以後，這些平行宇宙自然會被路克的世界樹所排斥，重新歸於洛基那邊。
兩者呈現出一個穩定的、雙向的二元結構。
這是路克最大膽的一次手術，也是最成功的一次手術。
出身一元論神群的洛基顯然被路克的想法驚到了。
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家夥竟然還真的做到了。
“你接下來還有想做的事情嗎？”
“唔……很多，不過，你呢，要留下來嗎？”
洛基摸了摸下巴。
從世界樹掙脫出來，他確實好像有很多沒有完成的事情要做。
而且，還很麻煩……
一想到西維爾，洛基就有些頭疼，感覺還不如綁在世界樹上麵繼續父親了。
“我……”
路克笑了笑。
“去給之前的患者做一次術後檢查……”
他的身影逐漸消失。
緋紅的世界樹，與純綠的世界樹交相呼應，無數的平行宇宙，無數的時間線不斷回溯、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