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想偷咱家?咱就將計就計!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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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目光,即刻在地圖上掃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若如軍師判斷,劉景升這一計當真是夠狠。” “宛城若失,我們就要重蹈失徐州的覆轍,辛苦得來的這片立足之地,便將付之東流!” 劉備語氣神情中,頗有幾分心有餘悸的意味。 畢竟失徐州時的慘烈,他實在是不想再經曆一次。 蕭方則神色如常,隻不以為然道:“劉表沒這個本事,我料此計多半是蒯越的手筆。” 劉備重重點頭,感歎道: “荊襄多奇士,人言這蒯越號稱荊州第一謀士,果然名不虛傳。” 左右諸將們,也聽明白了其中玄機。 張繡劍眉凝起,指著地圖道: “若是如此的話,蒯越此計,就會使我們陷入了兩難境地。” “主公若不率主力去救穰縣,則魏文長三千兵馬,恐難抵擋數倍荊州兵的圍攻。” “若主公去救穰縣,則育陽一線兵力不足,便無法阻擋劉表主力,介時育陽若是有失,則宛城不保,後果更不堪設想。” “我軍兵少,終究是軟肋呀。” 張繡到底乃西涼宿將,一語道破了敵我優劣之勢。 劉備深以為然。 相對於劉表而言,他自知現下最大的軟肋,就是兵少。 除卻留守宛城,以及防範曹操之兵,滿打滿算隻能湊齊一萬五千餘人。 而劉表家大業大,此番北上卻動用了近四萬餘荊州兵。 三倍多的兵力優勢啊。 哪怕是佯攻穰縣的那一員人馬,恐怕數量也與他的主力相當。 正是兵力上的劣勢,導致了張繡所說,麵對蒯越此計時,兵力捉襟見肘,兩頭不能相顧的困境。 “景略,文錦言之有理。” “以我軍現下兵力,既要守住穰縣,又要阻擋敵軍直插宛城,實在是兵力不濟。” “依備之見,我們是否放棄穰縣,收縮兵力據守育陽一線,介時再見機行事?” 劉備思慮再三,萌生了壯士斷腕的念頭。 張飛一聽,立時跳了起來,大聲反對道: “兄長,穰縣可是襄陽北麵屏障之一,城牆高厚。” “咱這次要是棄了,下次再想攻下來,隻怕沒那麼容易啦!” 劉備一聲歎息,麵無幾分無奈: “穰縣之堅,為兄自然知曉,隻是我軍兵少卻是不爭的事實。” “要穰縣還是要宛城,我們必須要有所取舍。” 一席話,將張飛給堵了回去,嘴裡嘟嘟囔囔不情不願,卻又束手無策。 眾人儘皆沉默下來,似乎儘皆默認,放棄穰縣乃是唯一的選擇。 “主公何必非要取舍?” “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主公嘛,自然是都要。” 蕭方彆有深意的一句話,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所有人神色一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蕭方。 聽這位軍師的意思,這是既要保住穰縣,又要守住宛城? 兵力夠用嗎? 眾人懷疑。 劉備卻眼中精光一閃,看出了端倪,欣然道: “景略,莫非你已有兩全其美的妙計?” 眾人精神一振,情緒儘皆激動起來。 蕭方不緊不慢起身上前,手指著地圖道: “主公可率主力,屯兵於育陽,防範劉表聲東擊西,沿淯水北上襲我宛城。” “方可帶一軍往穰縣,會合了魏文長他們,破了來犯穰縣敵軍便是。” 蕭方說的輕描淡寫,眾人聽的卻是吃了一驚。 適才議論一番,不就是因為兵少,所以才會出現兩難局麵的麼。 你若帶兵少往穰縣,就不足以擊破來犯荊州兵。 倘若是帶兵多的話,留守育陽的兵力又會不足,擋住劉表主力又有風險。 “景略,你打算帶多少兵馬去穰陽?” 劉備強壓住困惑,試探性的問道。 “穰縣有近三千兵馬,方隻帶兩千兵馬前去,五千人馬應該夠了。” 蕭方輕描淡寫的答道。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劉表就算以偏師佯攻穰縣,至少也得有一萬五千餘人。” “軍師隻以五千兵馬,守住穰縣自然不難,但若說擊破敵軍的話,會不會有些少了?” 張繡說出了眾人心中的擔憂。 話音方落。 張飛卻突然跳了起來,滿臉篤信的叫道: “換作是旁人,五千兵馬自然是不夠,若是軍師俺就信!” “你們彆忘了,城父一戰,比陽一戰,軍師哪一次不是以少勝多啊!” 曆經種種後,張飛儼然已變成了蕭方的死忠粉,對蕭方所言一切,都是無條件的深信不疑。 劉備驀然省悟,麵露幾分慚愧,暗忖: “翼德說的沒錯,景略神機妙算,奇謀百出,怎能以常理度之?” “他既然敢開這個口,定然有必勝之策,我何需多慮?” 心思翻轉過後,劉備臉上的擔憂,頃刻間化為如鐵的篤信。 於是深吸一口氣,向蕭方一拱手: “既是軍師你親自前往穰縣主持大局,備自然是高枕無憂。” “那穰縣方麵就有勞軍師了,備就坐鎮育陽,等著軍師的好消息!” 蕭方神色平靜如常,拱手淡淡一笑: “那就請主公備好慶功酒,五日之內,方必歸來,與主公喝個儘興!” 一句備好“慶功酒”,聽得劉備精神為之一振,內心更無擔憂。 主臣二人就此敲定計策。 當天蕭方便率兩千精兵,星夜兼程向西前往穰縣。 劉備則率一萬三千主力,繼續坐鎮育陽。 … 兩日後,黃昏時分。 穰縣府衙內已是酒氣四溢。 魏延備好了接風酒,與胡車兒龔都二人,迎接蕭方的到來。 “若非軍師一道錦囊妙計,我等焉能為主公立下一樁大功。” “延今日算是領教了,何謂運籌帷幄,決勝千裡之外!” “這杯酒,我敬軍師的神機妙算!” 魏延眼界向來甚高,現下麵對蕭方時,卻毫不吝嗇讚溢之詞。 酒杯高舉,一飲而儘。 胡車兒和龔都也忙舉杯相敬。 蕭方一笑,舉杯與三將一飲而儘。 酒未入喉,胡車兒便迫不及待問道: “軍師啊,據咱們斥侯回報,劉表可是親率主力,殺奔咱穰縣而來。” “不知這一次,軍師帶了多少兵馬前來?” 蕭方放下酒杯,緩緩豎起兩根手指。 “兩萬?” 胡車兒眼眸中陡然湧起驚喜。 “我軍所有兵馬加起來,都湊不齊兩萬,我說的是兩千。” 蕭方笑著給出了答案。 胡車兒“啊”了一聲,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魏延和龔都跟著臉色一變,對蕭方給出的數字大感意外。 “軍師,我魏延雖不懼劉表,但他四萬荊州軍,卻並非烏合之眾。” “軍師隻帶來兩千兵馬,合我穰縣兵馬不過五千而已。” “以五千兵馬,堅守穰縣,抵擋近十倍敵軍圍攻,隻怕會略有些吃力。” 自負如魏延,在敵眾我寡到如此懸殊的情況下,也不敢口出狂言。 胡車兒和龔都二將,跟著紛紛點頭附合。 “來犯穰縣這支兵馬,不過是誘餌,最多一萬五千餘人,也並非劉表統軍。” “此乃蒯越聲東擊西之計,無非是想引主公率我主力來救穰縣,劉表卻趁虛沿淯水北上奪取育陽,直撲宛城。” 蕭方酒杯於地圖上一指,點破了劉表意圖。 魏延神色一震,忙是目光掃地圖,反複咀嚼蕭方所說。 半晌後。 魏延倒吸一口涼氣,一臉心有餘悸道: “那蒯越號稱荊襄第一謀士,這一計確實象出自他的手筆。” “幸得軍師慧眼如炬,識破了此賊詭計,不然若被劉表襲了宛城,後果不堪設想!” 身為蜀漢後期第一名將,魏延的潛質自然非同一般,頃刻間便看出了利害關係。 片刻後,情緒稍稍平伏後,魏延臉上重燃自負之色。 “既然劉表是聲東擊西之策,軍師此來,必是助我守住穰縣了。” “敵軍既是佯攻,數量隻有一萬五千餘人,我以五千兵馬足夠拒守,軍師大可不必留在穰縣,可回育陽輔佐主公便是。” 魏延語氣神情彌散著絕對的自信。 四萬敵軍他還可能心存幾分忌憚,一萬五千餘敵軍,在他眼中便如草芥般不屑一顧。 魏延有這般自信,蕭方毫不驚訝。 畢竟曆史上,這位蜀漢後期第一名將,在被老劉任命為漢中太守之時,可是放出狂言: 若曹操舉天下而來,請為大王拒之;偏將十萬之眾至,請為大王吞之! 如今魏延手握五千兵馬,拒擋區區三倍之敵,又有何懼哉? 蕭方飲儘杯中酒,眼眸中一道寒意湧現: “誰說我要助你守住穰縣了,我此番前來,是要助你全殲來犯之敵!” 此言一出,魏延身形猛然一震,本是自負的臉上,陡然化為驚異。 胡車兒和龔都更是駭然變色,驚到張大了嘴巴。 魏延這以五千兵馬,拒當三倍之敵,已經夠狂的了。 你蕭軍師竟然直接要滅了這三倍之敵? 這是比魏延還狂,狂到有些離譜了吧… 魏延愣怔好一會,方才回過神來,忙問道: “不知蕭軍師打算怎…怎麼滅這一萬五千荊州兵?” 蕭方眼中閃過一道詭秘,不緊不慢道: “文長,即刻下令吧,今晚將五千士卒,連同城中百姓,全部撤出穰縣!” 全軍棄城? 還帶上滿城百姓? 魏延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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