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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頭的,太陽徹底落山,君月月站得雙腳發酸,心裡沒膩乎夠,但是也起來了,一抬頭就看到方安虞的一如既往溫柔的視線,最後一抹殘陽透過落地窗被他盛進眼中,君月月感覺自己和他對視,像是泡在滾燙的溫泉,熱到心悸。 君月月嘖了一聲,朝後退了一步,方安虞這才也站起來,不過他站起來的姿勢有點奇怪,手臂和後背的姿勢不太正常。 君月月繞到他後麵看了一眼,發現他身後竟然有一本倒了的書,是那種硬紙殼的外包裝,還很新,橫在書架上,正好有一個鋒利的角突出書架,正好是方安虞剛才靠著的地方! 方安虞後麵的衣服都被頂出了個很明顯的坑,君月月掀開他的衣服看了一眼,後背那塊兒都淤血了! “你是不是傻啊!”君月月一著急就直接衝著他喊了,方安虞眨了眨眼,沒看懂她喊什麼。 君月月連忙掏出手機打字——那書角都紮著你了,你怎麼不躲啊!不疼啊! 她剛才還靠著他呢,靠得那麼實,還朝著他蹦來著,他是不是真的傻啊,總不至於沒有感覺吧! 方安虞看完之後,鬆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因為什麼惹君月月臉色不好,還害怕來著。 很快回複——疼,可你抱我呢,不想起來。 君月月想的是他或許和吃飯一樣,感覺不到飽,但是萬萬沒想到是這麼個理由。 她看完之後愣了半晌,抬頭眼睛通紅地瞪了方安虞一眼,沒出息地哭了。 她狠狠伸手抹了一下,心裡告誡自己因為這點事哭了就太傻逼了。 但是她就是控製不住,她想起末世的最開始,她總是舍不得吃食物,舍不得穿厚的衣服,要留給媽媽和弟弟,但是她不餓不疼嗎?不是的,就是因為愛他們啊。 這雖然不能和末世那種情況來比,但是君月月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珍視過。 她從來沒敢想,有人會因為她的一個擁抱,後背都要被紮破了,還不舍得起來。 君月月沒出息地哭得一抽一抽,動靜還越來越大,拳頭敲著方安虞的肩膀,嬌嗔得不像個曾經的金剛芭比,“你怎麼那麼壞啊!” 君月月嘟嘟囔囔又忍不住笑又忍不住哭像個神經病自言自語,“你再這樣對我,嗚嗚嗚嗚,我早晚死你手裡……” 方安虞急忙給她抹眼淚,不知道怎麼回事君月月就突然哭了,有點慌亂地給她擦眼淚,還發消息問她——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你彆生氣,我錯了哪裡,都會好好改的…… 君月月看了之後哭得更厲害了,都沒聲了,結果覺得兩個人這一波那什麼應該差不多結束的方安宴又不湊巧地聽到了君月月的哭聲和話。 死在……他哥哥手裡? 方安宴同手同腳地又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感覺三觀有點碎裂,難道他哥哥……欺負人很凶嗎,這哭得也太慘了…… 君月月自己哭得還挺凶,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這麼哭過,最後實在是看著方安虞著急得額頭的汗都下來了,她也情緒宣泄得差不多,這才破涕為笑,止住了眼淚,回複方安虞——沒什麼,就是想哭,好久沒哭了。 最重要的是,她哭,有人哄著,有人著急。 方安虞急了半天,君月月甚至沒給他什麼理由,一句想哭,他就信了,嚇得給君月月發消息道——嚇死我了,還以為你生我氣了。 ——我為什麼要生你氣啊,你這麼好。 君月月拉著方安虞坐到沙發的邊上,把才放起來的醫藥箱又重新拿出來,這次變為君月月給方安虞處理淤青的傷處。 方安虞就趴在沙發上,襯衫掀到了後背的上頭,君月月手裡搓熱了藥油,沿著他傷處的四周帶著一些力度地按揉。 幸好還有一層衣服隔著,要不然他這後背都得被紮漏,君月月不過就抱一抱他,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他就不舍得躲開了…… 想起就有點鼻子發酸,眼淚不聽話地泛濫,君月月眼睛和鼻尖都哭得紅紅的,她自己先前手心的傷其實也沒有完全恢複好,不過幸好傷在左手,又用的是防水的幫助傷口愈合的粘合劑,倒是對生活沒什麼影響。 不同於君月月剛才磕到一點膝蓋就咿咿呀呀地唱戲,方安虞發不出聲音,所以從頭到尾一聲都沒有,他要是個正常人會喊兩聲,君月月可能會說他一個大男人嬌氣,但是他一聲都發不出來,反倒是讓人心疼。 君月月邊給他按揉,邊時不時地在他背上親一下,方安虞在沙發上側著頭躺著,卷發蓋住他一半的臉,蓋不住他嘴角的梨渦。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這樣,無論多麼幼稚多麼單調的事,哪怕是什麼都不做就隻是膩在一塊,都感覺時間過得飛快。 給方安虞上完藥之後,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靠著看電視,電視裡演的什麼節目他們都不知道,時不時地用手機發送和彼此聊一些沒有意義的話,但是一轉眼竟然是已經晚上8點多了。 兩個人都有些餓了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方安宴正好也在樓下喝茶,見到兩個人終於下來了,他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看到君月月走路有點一瘸一拐的,而且眼皮也有一點點腫起來,相反他哥哥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異常,方安宴覺得自己似乎要重新認識一下他的哥哥。 他一直都覺得兩個人之間,是他哥哥處於弱勢,因為他哥哥聽不到說不出,反應又相對正常人來說比較慢,方安宴總是覺得方安虞在這個女人那裡要吃虧。 但現在就兩個人的相處看來……似乎吃虧的不是他哥哥? 人心就是長得這麼偏,隻要吃虧的不是他哥哥,方安宴暴躁的情緒就少了一半,晚上他已經吃過飯並且把君愉送回去了,君月月和方安虞在桌邊吃飯的時候,他就坐在不遠上的茶幾上喝茶。 實際上他今天晚上推了一個聚會,專門等著兩個人從樓上下來,好和這個女人聊一下。 他們之間……那個事情方安宴不打算管,他哥哥再怎麼樣也是個成年人,況且又不吃虧,方安宴隻想問問這女人不肯跟他哥哥離婚,甚至不肯接受君家,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不符合常理,要知道隻要聽從君老爺子的安排,隻要見過了君家的那些股東,和他哥哥離婚之後,就能夠名正言順地在丘海市尋找合作和聯姻的夥伴。 到時候毫不誇張地說,整個丘海市但凡是實力雄厚能夠被君家看入眼的各家大小少爺,隻要這個女人勾一勾手指,必然會連滾帶爬地跑過去。 方安宴想到這裡有一種特彆難以形容的感覺,生在像他們這樣的家庭當中,根本也沒有什麼自我,他當初不也是因為想要得到君家的資助,才會因為君老爺子暗示的一句話,圍著君愉轉悠。 歸根結底,背著方家的這個擔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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