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南域一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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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南域一真君 「老蟾,平日裡看你算計頗多,怎得打起來比老祖我還差遠了!」 鶴蠻君失望地搖了搖頭,平日裡他和青蟾也偶有交手,不出斬仙飛刀術的情況下都是五五之間啊! 怎麽這次老蟾連百五十個回合都沒撐到,對方神通都未開就倒了? 「那武庸,手上那杆道兵與那加持類的法術相合,頗有鬥神之威!」 「青蟾本就不擅鬥戰,也是正常。」 鬼蠻老祖頗為維護青蟾,隻是這武庸到底什麽來頭,仍舊是未曾探清。 而白鶴,他卻是決計不願再去試探了…… 鬼蠻老祖雙眸一定,卻是下了決心。 「行了,青蟾就算是輸了,放了他吧?」 「這一戰,我來!」 鬼蠻老祖一襲白衣,腳踏虛空,一步跨越數百丈,幾步就走到了那青蟾蠻君前,右手一勾,竟是直接將昏迷的青蟾從玄黃幕氣中拿了出來,並反手丟向了後方鶴蠻君身上。 五鬼搬運之術! 光是這一手便讓武庸直感壓力。 鬼蠻老祖淩空而立,雙手化爪,陰陽對抱,其中幽天故氣翻滾不休,鬼蠻老祖再雙掌一開,霎時,整片虛空陡然被他改天換地,晝夜顛倒,化作了陰土。 鬼蠻一襲白衣隱於黑天之下,身後的高大鬼影人立而起,與那夜幕融於一體! 武庸雙眼微眯,隻覺那鬼蠻身後的鬼影氣機森然,浩瀚難言,堪比炎穀中的那尊「神孽」。 二人眉宇相對,默然三息後,不約而同地開始了動作。 鬼蠻老祖左掌一招,夜幕中便有無量鬼祟鑽出,又有淒淒切切之音丶婉轉泣涕;有竊竊私語,細聽之後不得其意,反而心中惶惶;再有桀然詭笑在虛空中回蕩,惡意斐然。 「豢鬼之術!」 武庸左掌一托,萬鴉壺坐落其上,環顧四方,隻覺四處無處不是惡鬼蟄伏丶凶神覬覦。 這鬼蠻老祖的鬼靈,養的是真凶! 但他的萬鴉亦不會差多少。 隻見武庸左掌中的鶴獸銀壺,聞得各方邪祟,立時便炸了毛,壺中萬鴉躁動不已,嘶啞嚇人的鴉啼四起,聒噪之聲頃刻便充斥了整片幽天。 凶鴉者,吞精食魄,百鬼焉,餐魂飲血。 萬鴉生於人道萬家燈火,乃是由凡火點化,日食凶獸,性情頑劣。 百鬼由死而生,聚生靈怨氣,得幽天之精,最是殘虐。 二者見麵,必是水火不容! 那麵黑天垂下,諸鬼淩凶。這裡紅雲彌漫,卷起紫煙滾滾,其中赤色鴉形,高有二丈,鴉首人身,醜惡非常。 凶鴉雙羽如鋼刀,卷起紫煙道道,鴉喙似長鉗,無物不敢摧,人道災火自口中生發,那火光四起,鴉鼓赫赫,直接便是與百鬼廝殺而起…… 「哦?炎道凶靈?」 鬼蠻高居在黑天之上,望著下方與百鬼搏殺的凶鴉,眉頭一挑,詫異道。 「未想還是半個同道中人,哼哼。」 不過這豢靈一道,時間與底蘊缺一不可,這萬鴉雖凶,但底蘊著實是淺薄了太多。 鬼蠻老祖絲毫未將其放在心上,雙手掐訣,直往那武庸身上一點,幽天深處又顯化出一尊烏青餓死鬼丶一尊無頭冤死鬼,二鬼身高百餘丈,但行動卻極為迅捷,身形一閃就衝到了武庸身前。 好膽! 武庸右手反挑起銀月長刀,三災之氣纏繞再周,挽起刀來便是亮徹數裡的寒光,昭神之力加持其上,「噌噌」數刀把那兩隻大鬼砍翻在地。 符籙神紋加持,這道兵巨力,幾乎無可阻擋,幾刀砍翻大鬼後,武庸左掌朱紫青三色神紋陡亮起,大掌一推,災殃雷火立時便由掌心轟出。 那雷柱化作赤色,雷火二道融為一體,雷法一出,直擊鬼蠻,二人正麵對上一招。 這雷法可是凶悍,鬼蠻老祖披幽氣而擋,瞬間便被那災殃雷火大破,且當場給他右胸打穿了道拇指大的焦洞,鬼蠻身上白袍亦是立刻燃起大火來! 武庸此時正欲乘勝追擊,突然便心頭一寒,右手上的偃月長刀一轉,兜頭便是一擊斬出,正砍在身側的虛無之處。 「當當」數聲,武庸的偃月刀身上便被印上了三道血手印,這血印凶戾非凡,隻透過這道器便能聞得到那股血怨之氣。 同時,從未知的黑暗之處,突兀地出現了一排黑色的赤足腳印,而不知何時,那腳印已經貼至了武庸後背。 「血掌痕丶黑腳印……」 無聲無息。 連武庸的法力氣機也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的存在,好似那虛空處便真的什麽都沒有。 得聞後背森然,武庸反手便是一道拖刀計,卻如同是砍在了空氣上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 真真是詭事難言! 鬼蠻老祖此時也趁機已將那染上了災火的白袍褪下,露出了那滿身寄居丶爭相開合的血眼,每閉合隱下一隻血瞳,又從那蒼白的皮膚下再睜開一隻,周而複始…… 在無人能見之處,在更深層的虛界之中。 渾身瘀紫丶赤裸的九子嬰鬼正匍匐在那道官身側,手腳並用,每爬過之處,原地便留下一道血掌印。 而同樣的,在另一片虛無中,連馭主鬼蠻也隻能模模糊糊地看見一個鬼影,遑論武庸? 武庸矗立在原地,眉頭一挑,率先便是揚刀數斬,雷火閃爍下,一息連斬三十六刀,直將那兩隻剛剛爬出來的百丈餓死鬼丶冤死鬼再度劈翻。 但就在那一瞬,他天靈魂海中七神怒目。 在受到襲擊的同時,借七神天之視角,敏銳地捕捉到了那襲擊他的怪物相貌。 「隱於虛界之中的魑魅麽!」 武庸背後的玄黃金披恰好擋下了那鬼影一撲,而胸口處卻是正正吃下了幾道血掌印。 下一瞬,鬼蠻老祖便以這血手印為媒介,開始驅動幽天鬼氣,侵蝕武庸的法身。 鬼蠻掐訣念咒,陰寒鎖骨之氣自那媒介之中爬入武庸肌膚,同時,以這媒介為憑,武庸的神魂,亦是將要被拉出身體,墜入幽天虛界。 武庸心頭一驚,立刻便是左手一攤,將那披風重新化為玄黃道袍,護住自身,那銀吐刃偃月刀往後一甩,再度化作道器原本,九節杖! 著那鬼蠻施法,武庸也是毫不落後,節杖往前一指,立時便是直流雷火生發,轟然朝那鬼蠻老祖炸出。 待那九子再襲,提杖便掃,九節竹杖上道痕絢爛,雷火交集,罡風鼓鼓,直將那方圓十來裡地,轟了個稀巴爛,卻也未曾觸碰了這些小鬼! 這便惹得武庸更是慍怒,也不搭理這小鬼了,紫雲纏繞,裹起武庸便走,倏忽間遁到鬼蠻老祖身前,掄杖就打,災殃雷火,似十指分形,「劈裡啪啦」便是當頭炸下。 教那百鬼都追之不及…… 「喝!」 鬼蠻老祖見武庸不管不顧追上來便打,冷冷一笑,周身血瞳一睜,化作血影隱入了幽天虛界,而其,其身後的高大鬼影開始了動作。 那遮天鬼影雙手一推,兩道裂天鬼爪頃刻就從黑天之中彈出,那鬼爪巨如山脈,十爪一撕,直將這百裡山脈碾為了平地,空中萬千火鴉亦是直接被撕碎湮滅,化作了紅雲。 ap 武庸離得過近,也是正遭了這一擊,被那鬼爪按在地上,悍然拖拽了數十裡,被狠狠地摩擦在地。 這般滔天鬼爪,已有法天象地之威! 場中眾人無不矚目,場外鶴蠻君打了個激靈,暗道這老鬼隱藏的如此深…… 這山脈被夷平,武庸為那黑山鬼爪一擊打入地底,那百鬼立刻便一擁而上,尤其是那九子鬼丶無形鬼丶無頭冤死鬼丶烏青餓死鬼…… 九子鬼童齊齊擁上,那血手直指武庸,就要掏了他的五臟丶摘了他的眼珠,哪知武庸身上劈裡啪啦一陣作響,雷火彈跳,瞬間就融化了那道道血手陰,彈飛了這諸多小鬼。 也正是卡在了這小鬼襲擊之時,武庸修長的左指手腕上,通體覆蓋了蒼黃之色,又有祝融天火生於其中。趁這小鬼動手之際,武庸左手化作火焰刀,「哢嚓」三兩下便連斬六尊鬼童,將那小鬼,齊齊砍斷。 隻讓那諸鬼童各留下一般殘軀,燃其熊熊烈火! 至此刻,武庸才右手杵著九節杖,左手捂著剛剛受了那幽天鬼手一擊的胸口,緩緩站起。 下一瞬,武庸左手一揚,玄黃之氣化作琉光,如天河瀑布垂落,攜帶億萬均之力,當頭便直衝那遮天鬼影。 「靈寶嗎?哼哼。」 鬼蠻老祖冷然一笑,袖中冥書-酆都百鬼圖衝天而起,化作烏光直擊那玄黃之氣。 百試百靈的玄黃母氣遇上那六天故氣丶酆都百鬼,也終是再無可奈何! 「小崽子,莫要以為有靈寶在身,便目中無人了。」 「你很強,在同輩裡麵很強,堂而皇之,以勢壓之,以力擊之。」 「但你修行的時間太短了,武庸!」 「回去好好梳理你的神通,重修你的道法,老祖我也不願與你鬨得太難看!」 鬼蠻老祖化作血鬼真身,身後的幽天鬼影包攬群山,氣機死死地鎖定著武庸。 酆都百鬼圖浮在穹頂,百鬼虛影在幽天之上閃動不息。 就連鬼蠻老祖養的厲鬼,無論它們是被凶鴉撕作了數截丶還是苟延殘喘的躲在一旁,瞬間都被這百鬼圖中的虛影看中,伸出手來,捉拿進圖中打了牙祭。 唯有那幸存的鬼童丶無形的鬼腳印丶冤死鬼丶餓死鬼等迅速躲進了鬼蠻身後,才逃脫了百鬼圖中那些存在的收攝。 這靈寶,當是酆都至寶之一,極凶,極惡! 「倒也未必!」 武庸大袖一甩,將那漫天紅雲收攝一體,卻是又再度幻化出萬千火鴉來。 這看得鬼蠻老祖眉頭狂跳: 好家夥?豢靈一道還有這種玩法?無限複活的是吧? 萬鴉以武庸為中心,漸漸以九宮八卦之律遊蕩開來,而其中,一道刺目的紅光直接便裂開了這幽天鬼蜮,炙人的燥氣從諸修心底揚起。 鬼蠻老祖心頭再是一沉,又是靈寶?還是炎道的殺伐靈寶? 武庸?武庸?他到底是何人? 他哪來這麽多靈寶丶道器的? 「鬼蠻老祖?」 「或許該稱你為百鬼真君吧?你可稱謂是南域唯一一位得道真君了!」 「說實話,那兩位的實力,可讓我倍感遺憾啊,唯有你之多番驅使,萬般變化,才讓庸微生悚意。」 「王對王,將對將,來一戰吧!」 武庸心頭炙熱。 將那地肺金燈往那空中一拋,整片幽天鬼蜮瞬間便被地肺煞火所侵,而黃天道袍直接化作一頭萬丈黃龍,那黃龍身一尾巴將鶴丶蟾蠻君丶三煞陰神丶諸部巫蠻給甩了出去,那萬丈龍軀再盤踞而起,把整座戰場圍了起來。 欲死鬥乎? 也是此時,幽天鬼蜮被破,在外焦灼等待的諸多二三轉蠻修與術士法師終於得見場中戰況了。 以玄黃母氣為籠,地肺金燈三才火煞與酆都幽天故氣,顯化為熔岩世界與百部天鬼。 武庸掌提節杖,蒼黃道力覆體,三災道痕加持,化作一尊金甲神將;而鬼蠻老祖,六鬼隨身,幽氣繞體,血鬼之瞳遍布全身,與武庸正相廝殺開來。 武庸此時亦不再鬥什麽武藝變化,右手節杖高舉,雷公招來! 那漫天紅雲中瞬間便雷火殃殃,數十上百道炎雷猛然劈下,其勢極強,每一道雷火都不遜於元神一擊。 上有雷火殃殃,下有一望無際的熔岩,鬼蠻不願自己的豢屬在這樣的雷火下被打得灰飛煙滅,隻得將那遮天鬼影化作帷幕拉下,擋在諸鬼之上。 但下一瞬,武庸左手一招,罡風順其化作一道風柱大卷,大火繚繞而上,武庸抬手便向這道數百丈的風火大卷朝那鬼蠻老祖的夜幕之上一甩。 單手頃刻便結七星印,額頭星圖一閃,又從虛空中拉下一顆萬丈星辰,對著那夜幕兜頭鎮下。 星辰搖光法! 武庸的移星換鬥第一術。 連開三法,道道皆是其久用不休的壓箱底大術。 隻聞「轟隆隆」數聲炸響,那道幽天夜幕,終是沒有撐住,被搖光星術崩碎,場中數道身影,儘被轟飛掩埋。 「好好好!」 鬼蠻老祖卻是沒有絲毫大礙,被崩飛數百丈後,一個跟鬥便重新翻起,再撇了那被地肺金燈頂在半空中的百鬼圖,麵色難看,氣極反笑。 揮手將那幾尊昏厥的惡鬼收起,鬼蠻身形一漲,直接便化作三餘丈高的血鬼法身,雙手一拍,直取武庸。 這般地強悍,三道大術未傷分毫,果真這就是摘了元神道果的真君嗎? 武庸心頭一沉,挑起節杖迎了上去。 那血鬼法身極端凶惡,武庸杖上雷火馳騁,數杖打在那血鬼法身上,竟僅僅是讓其退卻數步,傷不得其要害。 可武庸如今那肉身橫渡界海的天然虛空金汞道體也是極為恐怖,任那血鬼撕丶掄丶錘丶打,即使是破了法衣,但打在那白皙的皮膚上,也是連血印都留之不下! 一個是凶戾血鬼幽世軀,一個是金髓永固金丹體,二者連連相鬥,互相都難落下風。 再鬥了數百回合,武庸眉頭一蹙,突然喉中又癢又痛,竟憑空長出了一隻血瞳,那血瞳食他肉,飲他血,更是要寄體而生,化作神孽。 「好鬼,好個瘟血眼鬼!」 武庸冷冷一笑,金汞之氣往體內一掃,任是何種異氣,無論毒蠱,還丹道中,皆為小災,丹氣一轉,即可便同化一體,練作虛空精氣,回返周天! 持了法杖,又是揚起雷火三災,朝那血鬼轟了上去…… 行至極端時,對方再無神通,武庸法杖一點,正打在那血鬼眉心,雷火暴起,罡風鼓動,一擊將其擊飛數百丈。 尋得空隙,武庸再才引動那萬鴉大戰陣,以祝融天火丶地肺煞火丶人道災火……三火編製為索,化作赤焰鎖鏈。 萬鴉銜鎖,橫飛上下,回天三匝,萬道鎖鏈加諸其身,教其縱有萬般變化,無儘神通,也再破不了萬鴉陣勢。 武庸此刻法力不濟,可那鬼蠻老祖好得到哪裡去。 武庸再是節杖一甩,化作長戈,當頭一刀,瞬間就將那血鬼頭顱斬下…… 二人險險鏖戰至法力將儘,最終決機於豢靈。 自此,勝負才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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