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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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交州 東海道場得令,武庸攜蠍子精丶三煞猖營出關,連鯤靈法艦都未曾動用。 隻是武庸攜眾人駕雲至交州極北的西陵郡,終是與那瓊明王氏的諸多道修合至一處。 在經那女道王姁的溝通下,這道軍即使是頗有不悅,但也並未發生絲毫的刁難,而是迅速地為武庸幾人騰出了一座寶舟。 雖不知這武庸到底實力如何,但一眼望去,好歹也是有五六位三轉戰力,光這一點就已經值得他等閉嘴了。 何況老祖的決定,那是絕對不允許質疑的! 於是到了交州,這五艘寶船悄然掛上了東海扶搖武氏的旗幟,再轉往交州最南端的五溪郡。 交州為九州最南段,上下約兩萬裡左右約五萬裡,是九州中最廣沃的一個州,其中有一支保持著祖上傳承下來的諸子百家的兵修之法丶馭獸之術的道統,自號大越道統! 五溪郡與南域千山臨近,又是以越人為主,常與南域群山中的蠻部發生矛盾。 可蠻部的老祖宗隨侍仙人,越人的老祖宗亦隨侍仙人之側。 此處便成了最難管轄之處。 群山中還常有入禾山道丶五毒門丶血海一脈等等旁門邪宗出沒,屢屢交州出現命案,犯事之人就往群山中一鑽,叫當地郡府難辦得很。 是以交州的行事作風亦是極為凶悍。 比如,這五溪郡,便極為排外,其郡守丶郡中三家越人世家皆有大法師坐鎮,郡府更是立在了最南端,與群山交界之處。 真可謂郡守坐山丶世家守門! 為五溪各縣丶道,鎮諸世太平。 是以,前番趕來的東州道軍,甚至連入郡南的腹心巨城都入不得,在貿然地入得南域三百裡時,受巫蠻諸部埋伏,大敗而歸。 如今,已是各自遣散回了東州! 「怎得又是東州來人,哼哼,九州之中,當屬東州戰力最弱,洋相還沒出夠嗎?」 「唉,話也不能這麽說,九州雖不善攻伐,但可是最繁榮的,其餘各州哪裡願意遠道來我交州這窮鄉僻壤。」 「這次來的人,似乎,是那武宗大法師的直係後代。」 「嗯?哪個武宗,我怎的沒聽過?」 「欸!就是郡北關上那尊石像,數百年前那個平了禾山道之亂的上修,被稱作風尊者的那位。」 「哦?」 「……」 五溪郡中,郡府與諸多越人世家的法師們隱匿在雲空樓閣中暗語,有瓊明王氏打點,郡府中的幾位法師極為尊崇那武宗。 與諸修麵談之時皆是不能自已,遙想當年風道大尊,鎮壓動亂。 「那我們這是要請他進來,禮遇一番?」 「自是如此,那可是尊者後人,也休讓外人說我等忘本!」 就這般,藉以一段過去的輝煌與內應,算是在五溪郡內撬開了一道縫隙。 而武庸並這近千餘人的道軍入得五溪郡時,也著實是驚了這幾座越人世家一大跳。 二十餘三轉丹道,千人道軍,蓬萊道官-丹道丶道兵法同修的大法尊領銜,這質量可比那雲夢遣出的還要高啊! 既有祖上名望,又有道軍之實,諸家也不再擺譜,一入得郡,便是由郡府行宴,各族皆到,共迎這支道軍。 除了數名護法留營,參與宴會的法師們竟也有十四五位之多,竟比這五溪本土的法師還多了。 饒是他等自認為最擅鬥法,遇上這種客強主弱的局麵,也是心底起了狐疑。 巫溪大族卞丶步丶劉三族,隱隱以卞氏為尊,此時卞氏的大法師大手一揮,取案上花瓶中的兩朵茉莉,法力一摧,這兩朵茉莉就化作了兩名妖嬈舞姬。 腰肢婉轉,為場中諸修獻起了舞。 同時,這位大法師右手提著一個酒壺,瞬間就行至了武庸案側,麵有酣色地側倚在武庸案旁,邀其豪爽共飲。 聞得武庸先祖之名,作歎服狀,對武庸更是執同輩禮,酒至酣時,趁著醉意朦朧,勸道: 「道兄糊塗啊!」 「怎得來趟這南域的渾水,如今的巫蠻可不比七百年前了,即使有一脈兩脈絕後,但獸丶鬼丶蠱三脈先後有人成就真君,已經是尾大不掉了。」 「道兄有這等勢力,去作甚不好?」 似是南域已成一個大問題,非真君出手不足以鎮,可礙於巫蠻亦是仙人隨侍,哪位真君敢胡亂出手? 「唉,可不是?」 「不滿老哥哥,我在那東海剛剛開府,東州的景氏屢屢挑釁,我這兵馬本是為了和那景氏對壘的,推了他等下場,好叫我東海道場揚名!」 「可,可這是道庭的旨意啊,先前東州大敗不知怎麽捅到了玉京,老哥哥你懂的啊,玉虛殿可是前些年新換的主事,這不,當真了……」 「唉,不說了,不說了,小道敬老哥哥一杯!」 「……」 二人相互試探,各自的嘴裡也是沒有半句實話。 卞氏大法師見軟的不行,裝作醉態回其座位,又暗指步氏大法師來硬的,試探試探武庸,再挫其銳氣。 果真,在那卞氏大法師醉態萌生,退場之後,東側席位中的一尊高冠大法師,傲氣朝天,對飲一杯後,笑問: 「法尊倒是家學甚旺,兵強馬壯,隻是,州郡早有規矩,不允五百以上的道軍入駐郡府。」 「怕是法尊也難以壓製這千餘兵馬,老夫做個惡人,還請諸位宴畢,移吞城外可好?」 即使左右有諸多法師使著眼色製止他,這位大法師還是麵帶傲色的,對武庸提出了不情之請。 這一下就像是捅了馬蜂窩,就算是州郡世家也受不得這般辱,何況從小在蜜罐裡長大的瓊明王氏,堂堂的一品上族。 正享宴的十餘位法師當即怒目而視,浩瀚的法力氣機連成一體,似要將這三尊越人大法師撕碎一般,極為可怖。 饒是這五溪諸家的幾尊大法是見過各種世麵,但此威壓仍舊是如芒在背,期盼著武庸能按劇本來,可不要真就鬨過頭了。 那就雙方都不好看了…… 「哈哈哈哈!」 武庸高仰腦袋,灌下杯中美酒,爽朗大笑道。 「若是交州慣例的話,自是可以,不過是移屯罷了,何須麻煩?」 「不過,道友說出來這話可真不好聽,什麽叫鎮壓不了這千餘兵馬,道友此言可是在看輕庸?」 武庸騰的一下站起身子,皂黃法衣無風自動,晶瑩白發屢屢掠過微醺的耳垂,他隻一站起身來,沉重的氣息撲麵而來,諸修直覺頭頂的如同泰山轟然塌下,天傾般的恐慌感湧上心頭。 隻此一立,便壓下了瓊明諸修的不滿,且將所有人都鎮得更深! 威逼詰問間,武庸右手一招,將那九節竹杖攝入掌心,借著酣態,朗笑道: 「我有一寶,有萬般如意之能,我叫它大,他就能大到天上去,莫說是千餘正修,教你交州十萬兵馬來了也是鎮壓當場,我要它小,它就得乖乖地躺在我的手心中。」 「諸位,可是要看一看呐?」 武庸都這般說了,要鎮了交州十萬兵馬,那場中諸修也是不服,紛紛起哄道: 「好好好,看,要看!」 「瞧一瞧。」 「……」 得諸多法師起哄,場中眾人心緒皆已在武庸身上,他也不磨蹭,兩步踏入大殿正中,將這九節竹杖往廳中一立。 右手朝那節杖一指,道了一聲「長」。 頓時那九節竹杖就像是落地生根了一般迎風便長,不過一個呼吸就長至穹頂,緊接著再頂破了這殿頂。 隨著武庸右手指決,天精地髓,玄黃之力大動,虛天精氣並金石固性,金汞玄氣再隨其所長。 在諸修那一聲又一聲「大」「大」「大」,「長」「長」「長」之中,那九節竹杖是真正的化作千丈擎天柱,寬之兩三人難以合抱,長不知以裡計算,收攝地氣直通青雲。 果真能長上雲霄? 隻是當諸修精神皆聚焦在那節杖之上時,隻聽武庸大叱一聲。 瞬間,場中所有修士皆為金汞地氣丶玄黃之力鎮在當場,砰的一聲,諸多丹修儘數被吸在了地板上,甚至有幾位位置比較差的,直接以臉砸地,磕碎了案幾,匍匐在地,絲毫不能動彈。 不論是越人法師,儘驅兵修秘法,也不論瓊明諸修如何的以神通妙道掙紮,武庸那九節杖在此一立,隻令他等,鎮壓在下,毫無反抗之力。 「諸位,且看,庸可鎮得住這千餘兵馬?」 「庸這九節杖,可是能讓道兄打消懷疑的念頭了?」 武庸中這才穿過諸多被鎮壓得趴在地上的法師丶大法師,回首數步,從自己的案幾上,再斟上了一杯美酒,自顧自地笑問道。 此時,休叫武庸是取了巧,還是如何,場中三十餘名丹道上修儘為其一杖所鎮,這是不爭的事實! 認不認? 不認?那就繼續在地板上趴著。 良久,場中靜默無聲,武庸也如老道盤樁般靜坐在案幾旁,再斟上兩盞美酒,自顧自地喝著。 而他身上的法衣,玄關卻越來越亮,被鎮壓在地的諸修亦愈發的難耐,超越尋常不知多少倍的重力開始碾下,似乎要將他等磨成血沫…… 「法尊神威,是步某失言了!」 步氏大法師眼神閃爍,終是低頭道。 「法尊神威……」 「………」 熬了數盞茶的功夫,場中諸修終是耐不住,俯首認栽。 有能耐輕易鎮壓他們,就有能耐鎮殺他們。 在武庸無聲的輕笑中,收得了神通,諸丹修立刻從地麵上爬起,有三家法師,有瓊明諸道,儘皆是一臉複雜的看著那坐上青年。 隻有那蠍子精,滿臉氣憤,似乎是再哄不好的模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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