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繼續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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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王守一快步來到內堂，但見一個宦官坐在裡麵，此人正是王皇後身邊的宦官陳亮。
王守一顧不得禮儀，就急急問道：“中官恁地早來此，可是吾妹出了什麼事？”
昨夜李隆基那真是七進七出，殺得對方是丟盔卸甲，最終滿載而歸。
苦了王守一是一宿未眠，雖然李隆基表麵上很是大度，未有跟王熙計較，但伴君如伴虎，鬼知道李隆基是怎麼想的。
但有一點是錯不了，就是李隆基有廢後之心，這令王守一是輾轉反側。
清晨剛過一會兒，皇後身邊的宦官就來了，王守一一顆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陳亮似乎看出王守一的擔憂，忙道：“祁國公勿憂，小人的確是奉皇後之命而來，不過是喜事。”
王守一頓時轉憂為喜，“什麼喜事？”
陳亮使了個眼色。
王守一立刻附耳過去，陳亮在其耳邊嘀咕一番。
王守一臉色大變，驚喜道：“當真？”
“這事小人可不敢亂說。”陳亮嗬嗬一笑，又道：“皇後就是怕祁國公你擔心，故此才早早派小人前來，讓祁國公勿要擔憂。”
“哎呦！”
王守一大大鬆了一口氣，又忙抱拳道：“有勞中官了，有勞中官了。”
“豈敢，豈敢，這都是小人應該做的。”
“可是那絲襪起了作用？”王守一又低聲問道。
陳亮笑道：“陛下很是喜歡。不過。”
“不過什麼？”
“對了，令郎可在家？”
“那臭小子在祠咳咳，中官為何突然提起犬子來？”
“哎呦！”
陳亮又低聲道：“祁國公有所不知，昨日點睛之筆，其實非那衣物，而是令郎那幅畫像。”
“畫像？”
王守一遲疑片刻，才反應過來，“就是犬子幫陛下和吾妹畫的那幅？”
“正是，正是。”
陳亮道：“令郎可真是妙筆生花，一幅畫像就勾起陛下與皇後的美好回憶，故才有昨夜之事。
故此，皇後是特地派小人來，送一些奇珍給令郎補一補，還有一些賞錢，是給那無名先生的，答謝先生對令郎的悉心教導。”
“原來是這麼回事。”王守一麵露難色。
陳亮見王守一臉色有異，道：“怎麼了？”
“哦，沒事。”
王守一嗬嗬笑道：“那臭小子還在睡覺，待會我告訴他。”
陳亮自也沒有多疑，於是道：“行，那咱就不打擾了。”
王守一趕緊叫來福伯，送了一些賞錢給陳亮，然後送他出門。
然而，昨日大功臣，此時就整備關押在祠堂麵壁思過。
不過王熙都已經習慣了，都跟自己的第二臥室一樣，睡得可是香了，沒了梅竹菊蘭，睡哪都一樣。
當王守一將他叫到大堂來時，他還是睡眼惺忪，見到王守一，就準備跪。
“打住。”
王守一趕忙叫住，“你小子作甚？”
王熙含糊不清道：“孩兒這不是怕爹爹浪費氣力麼，所以主動跪下。”
一旁的薛國公主，不禁都抿了抿唇，這孩子真是太實誠了一點。
王守一道：“我又沒有讓你跪。”
“嗯？”
王熙疑惑地看著王守一。
王守一沉眉道：“你彆動不動就下跪，慫貨才跪，給我站直了。”
王熙聽得頓時是火冒三丈。
尼瑪！
講不講道理。
王守一自知理虧，趕緊轉移話題，問道：“你昨日麵壁一宿，可有什麼反思？”
王熙道：“孩兒已經徹底反省了，往後會將對皇後姑姑的支持放在心裡，對外隻字不提，任誰說了什麼，孩兒也都會忍著的，不會再衝動了。”
薛國公主稍稍點頭。
這是對的，不說總歸就不會錯，這可是無數性命總結出來的經驗。
哪知王守一卻道：“你在說什麼胡話，是不是還沒有睡醒，爹爹是讓你反思這個嗎？”
嗯？
薛國公主驚詫地看著夫君。
王熙也是一頭霧水，“那爹爹是讓孩兒反思什麼？”
“是。”
王守一絞儘腦汁，苦想半響，才道：“信任！”
“啥？”
王熙睜大眼睛望著王守一。
“你看著我作甚。”王守一仿佛理順了，是理直氣壯道：“難道為父說錯了嗎？你娘可以作證。”
王熙又偏頭看向薛國公主。
薛國公主眼神顯得有些迷茫，木訥地點了點頭。
“你這腦瓜子怎就不開竅，反思了一晚，結果還未想明白。”
王守一道：“為父一直沒有說你做錯什麼，為父隻是怪你事先不跟為父商量，哪怕當時的環境不允許，你也可以給為父使個眼色，你分明就是不信任為父，認為為父會阻止你，你若做的對，為父為何要阻止你。
就好像昨日，你的想法很好，做的也很對，可你卻事先不跟為父商量，這才是為父要罰你的原因。”
王熙聽得是直撓頭，不禁看向薛國公主，可薛國公主比他還迷茫，於是道：“娘，要不你還是把爹爹的那些幾個愛妾請回來吧，爹爹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你又想找打麼。”
王守一一聲怒喝。
王熙道：“爹爹，你昨日！”
“昨日怎麼了，你說，是爹爹沒有說清楚，還是你沒有領悟透。”
王守一怒睜雙目。
王熙道：“是孩兒沒有領悟透。”
“這才像話嗎。”
王守一立刻變得慈眉善目，嗬嗬道：“不過爹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賞罰分明，昨日已經罰過你了，今日爹爹會拿出多年珍藏的奇珍，給你補補身子。”
王熙道：“算了，爹爹，就當下這情況，孩兒就是補了也沒有地方使，爹爹還是留給自己補吧。”
王守一脫口道：“難道爹爹就有地方使？”
話一出口，他趕緊看向薛國公主，果不其然，公主臉色很不好看，趕忙解釋道：“夫人莫怪，我是被這臭小子給帶偏了。”
薛國公主臉都紅了，“教孩子就教孩子，扯妾身作甚。”
“是。”
王守一點點頭，又看向王熙，可他哪會教，隻道：“行了行了，你少在這裡貧嘴。反正爹爹的意思就是你這事乾的不錯，要繼續努力，千萬不要把對你皇後姑姑的支持和尊重放在心裡，隻不過在皇宮裡麵，或者有大臣在，你最好是先跟爹爹商量。”
王熙狐疑道：“爹爹不會是故意這麼說，找借口修理孩兒吧。”
王守一道：“你小子真是！”
“錯了錯了錯，孩兒錯了，孩兒知道了。”
“快回房整理下，待會還要去上課，對了，順便送一些禮物給無名先生，是你皇後姑姑送的。”
“知道了。”
王熙不耐煩地離開了。
薛國公主便好奇地問道：“夫君，你方才！”
王守一訕訕道：“夫人有所不知，昨日這小子是立下大功，吾妹一大早就派陳中官前來送獎賞。”
“是嗎？”
薛國公主詫異道。
王守一點點頭，“這小子每回都能夠錯有錯著，要不是我親眼看著這小子長大，我非得以為這都是他預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