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畫女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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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梳妝台前。
王熙閉目坐在梳妝台前，任由花姐擺弄，心裡還是惦記著自己的皇後姑姑。
這確實很是棘手。
因為這是感情問題，不是政治問題，可是皇帝的感情，恰恰又是政治問題。
王皇後出事，他家肯定玩完。
不講道理。
真是成也外戚，敗也外戚。
“少郎，你是不是不喜歡奴婢？”
花姐小心翼翼地問道。
王熙道：“怎說？”
花姐稍稍不滿道：“少郎都不願正眼瞧一眼奴婢，想必少郎肯定還惦記著那四個小狐狸精。”
王熙這才睜開眼來，露出一個笑臉，“怎麼會，花姐可千萬彆多想，這麼多奴婢中，本少郎最喜歡就是花姐你了。”
“是嗎？”
花姐激動道。
“嗯。”
“不知少郎喜歡奴婢什麼？”
“是花姐讓我有了奮鬥的目標，花姐沒瞧見，我今兒一早就起來，準備去上學了麼。”
“啊？這這是奴婢的功勞？”
“當然。”
“那不知少郎的奮鬥目標是甚麼？”
“就是爭取讓竹梅菊蘭早點回來。”
“！”

一刻鐘後。
王熙從房門出來。
在院外恭候的王發財道：“少郎早。”
“嗯。”
“少郎這是要去上學麼？”
“你就彆跟著，無名老師會不高興的。”
“省得，省得，昨兒公主已經吩咐過了。不過不過少郎今兒的發髻好像有些歪。”
“唉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啊。”
王熙搖頭一歎，頂著一個歪把子走了出去。
王發財不由得看向剛剛走出來的花姐，皺了皺眉頭。
花姐一臉委屈道：“誰讓少郎總愛氣我，公主可都沒有這般待我。”

來到學院，大門剛剛關上，王爽就跳上來，一把勒住王熙，“雀哥兒，你可真是太聰明了，昨兒我按照你教的去騙我爹爹，結果我爹爹不但沒有罵我，反而誇讚了我，這都多少年了，我爹爹還是頭回誇我。”
說著，說著，他激動地都快要哭了。
“行了行了。”
王熙不動聲色地推開他，“這也不能叫騙，我們是真的打算釀酒啊。”
李誡滿道：“可咱們損失也不小，我爹現在對老陶是推崇備至，聽到咱說，老陶要咱們自力更生，立刻下命，不準再給咱一文錢。”
說到這裡，他又湊上去，“雀哥兒，你當真會釀酒麼，能賣得出麼，要是賣不出，咱還是沒酒喝啊！”
王熙道：“放心就是，這事包在咱身上，你們可彆說，一點存錢都沒有，頂一段時日便行。”
李誡滿和王爽同時看向皇甫僧念。
他倆什麼德行，哪會有存錢，隻有皇甫僧念有一點錢。
皇甫僧念鬱悶道：“你們都沒有嗎？”
三人同時搖搖頭。
皇甫僧念感覺自己被坑了，無奈道：“我的錢最多也隻能撐兩個月。”
“這麼多嗎？”王熙驚訝道。
皇甫僧念道：“但也得省著點用。”
“放心，成天待在這裡，也沒個花錢的地方。”
王熙又看向王爽道：“另外，這人帶來了沒有。”
王爽立刻道：“帶來了，全都是俺們最忠實的部曲，共五個，一個老酒匠，如今正在後院跟著老陶忙活。”
之前陶莫說儘量不讓下人過來，當然是王熙吩咐的，畢竟花姐和王發財全都是公主的人。
但是他們自己的仆人或者玩伴，自然還是能來的。
不過他們幾個中，就屬王爽的部曲多。
皇甫僧念道：“雀哥兒，你的人呢？”
王熙指著自己的發髻，“瞧見沒？”
“咦？雀哥兒，你今兒的發髻有些歪？”
“因為我的仆人屁股都是歪的。”
“啥意思？”
“就是我身邊連一個忠實的仆人都沒有，全都是我爹娘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
“這麼可憐。”
“誰說不是呢。”
四人一邊聊著，一邊來到後院，隻見陶莫與一個中年漢子正指揮著四個青年在忙碌著。
“小人見過王少郎。”
陶莫見到王熙，立刻上前來，旋即又掏出一卷竹簡來，“這是小人的課業，還請少郎過目。”
整個學院就他一個人在努力學習，沒有辦法，王熙他們在父母麵前撒的謊，全都得他來圓，他要是一問三不知，那還得了。
看到這一幕，李誡滿、王爽他們爽得是一塌糊塗，咱也有今日啊。哇哈哈哈！
“很好。”
王熙接過來，又掏出一張絹布來，遞給陶莫，“這是釀酒的工藝，你必須要融會貫通，當成自己創造的，要是被人看出端倪來，我為你是問。”
“是是是。”
陶莫點頭哈腰，“小人一定不會辜負少郎的期望。”
“繼續努力。”
王熙鼓勵似得拍了拍陶莫的肩膀。
皇甫僧念突然道：“雀哥兒，你讓我們準備這些玩意，打算怎麼釀酒？”
王熙道：“如今喝酒未免有些太早了一點，咱們不如活動下。”
李誡滿道：“那還用說麼，咱也想見識見識。”
王熙問道：“哪個是酒匠。”
王爽立刻朝著那個中年男人招著手道：“老江，過來。”
“小人江城見過王少郎。”
那中年男人立刻上來，向王熙行了一禮。
王熙道：“我要的酒曲都來了嗎？”
“全都帶來了，還請少郎過目。”
老江帶著王熙來到幾個陶缸前麵，裡麵裝著酒曲和一些大米、高粱等食物發酵的半成品。
王熙仔細檢查了一番，選擇了大米發酵的半成品，“先用這個試試看吧。”
然後他便帶著王爽、李誡滿他們開始忙活起來。
其實他要做的就是蒸餾酒，這本身並不難，對於曾經的卷王王熙來說，那更是信手拈來。
由於他那個時代，有大量的穿越電視劇，一般的編劇，都是網上抄文案，但是身為卷王，那必須精益求精，對於穿越神器，他都是有去請教專業人士，並且實地考察和學習。
如那種平時敷衍了事，上班摸魚的，雖然加班加得多，但也不能稱之為卷王。
不過目前他還沒有打算釀造一些高品質的蒸餾酒，他尋思著先用農村自釀酒的方法試試看。
可即便如此，也還需要一段時日的實驗，原因就在於器具的不同，這裡沒有那種大鐵鍋，暫時隻能用當代一種名叫甄的炊具來替換，雖然他也是鐵製的，但還是有很大的不同，這溫度不好掌控。
而蒸餾酒的關鍵就是在於溫度的控製。
此外，雖然發酵物全都是現成的，但也不是自己弄的，不知道適不適合，這些都還需要摸索一段時日。
當然，王熙隻是叮囑他們一些操作流程，具體還得老江、陶莫他們去努力摸索。
不過李誡滿他們乾得倒是非常起勁，他們覺得這可比讀書有趣多了。
當然，這種熱情也隻是持續了一個時辰，便嚷嚷著口渴了。
於是，四人便將活扔給陶莫他們，自己則是跑去後院的小屋內。
“咦？”
入得房門，王熙突然發現裡麵多出一扇屏風來，上麵畫著一位袒胸露乳，正在吹簫的仕女。
“這是誰弄來的。”王熙不禁問道。
李誡滿嘿嘿道：“這是我讓僧念畫的，咱現在不方便請歌妓來助興，我尋思著就畫一個，總比咱四個乾坐著好。”
王熙不由得吸得一口涼氣，“畫女止渴？”
“也可以這麼說，這主意是不是很妙。嘿嘿，我坐她邊上。”
說罷，李誡滿激動滿滿地跳到屏風邊上坐下。
“我坐另一邊。”
王爽也趕緊搶占一個位子。
皇甫僧念瞅著這二人，嘴角抽搐了幾下，“今日之事，誰若傳出去，我定與之絕交。”
真是丟人啊！
他何曾缺過女伴。
三人說著，見王熙突然沉默不語，不禁看向王熙，見他呆呆看著那幅仕女圖。
李誡滿小聲道：“僧念，你瞅，雀哥兒好像比我還要饑渴。”
王爽打趣道：“雀哥兒，你這是多久沒有碰過女人了。”
王熙一怔，笑道：“你們彆誤會，我隻是覺得，這畫太過含蓄，很難調動咱們的氣氛，畢竟我們又不是那種文人雅士。”
王爽激動道：“雀哥兒有何珍藏，快拿來讓我們瞧瞧。”
王熙嘿嘿道：“我來畫一幅，保管你們喝得儘興。”
“你會畫畫？”
三人異口同聲道。
王熙眨了眨眼，羞澀道：“小滿是知道的，早在一月前，我的女婢就給我爹娘全都送走了。所以畫女止渴這一招，我其實早就在用了，順便也精進了畫技。”
王爽好奇道：“那俺們倒是要見識見識。”
很快，王熙就讓人找來一塊白布和一支炭筆，三下五除二，就畫了一幅情趣誘惑圖，而且是那種非常現代化的，一般上廁所都能看得見。
冷豔的臉蛋，婀娜的身段，性感的服飾，這大膽、充滿想象力的畫作，令李誡滿他們看得口水直流。
饒是皇甫僧念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這是啥服飾？”
李誡滿忍不住地伸手摸了摸那修長的腿，一看就是老司機，懂得欣賞。
王熙笑問道：“滑麼？”
“滑！”
“誘惑麼？”
“誘惑！”
李誡滿不由得吞咽一口，“這是啥服飾？咱以前沒見過，可真是好看得緊啊。嗷！”
看來這性感是不分時代的。我也真是傻，老是想著用正兒八經的手段去幫姑姑，這都不是我擅長的。可要論玩誘惑，玩性感，玩勾引，那武婕妤豈是咱的對手，我家的硬盤那絕非浪得虛名。李隆基，你老小子的性福要來了呀。匍匐在我淵博的學識之中吧。
王熙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吐出兩個字來，“黑絲！不，更準確來說，是網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