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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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華，去請秦小白。”
“乾爹，您不進去嗎？”
胡其林老臉一黑。
如此風流之地，自己還是不進去為妙。
“快去，不要耽誤了我的事。”
吳華躬身，旋即大踏步進到歌舞坊。
胡其林向來管的嚴，他們這些乾兒子從來不得出入這裡，今日初臨，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
歌舞升平，吟詩作對，才子佳人，沒有任何庸俗的畫麵，大家樂得享受，好不快活。
“乾爹真是沒品。”
吳華心中歎息。
“官人是初來寶地吧。”
宋青青見其麵生，趕緊迎了上去。
湊近一看，麵目俊秀，細皮嫩肉，還真是個俏後生。
“官人，您這臉……”
宋青青纖手輕撫他臉上的青腫，滿臉擔心。
香味撲鼻，沁人心脾，吳華瞬間羞赧起來。
“沒事，被馬踢了。”
“官人，奴家安排好雅間為您上藥吧。”
吳華心中大動，但想起乾爹安排自己的差事，立馬又正色道。
“咳咳，我來此尋故友，姑娘可否帶我前去。”
宋青青莞爾一笑。
“官人，您那朋友的名諱是？”
“秦小白。”
吳華如是說，但眼睛卻賊溜溜的打量著宋青青，卻又感覺自己不識禮數，隻敢偷看，不敢正視，偷感十足。
“官人，秦少爺在牡丹間，奴家帶您去吧。”
“如此甚好。”
跟在宋青青的身後，吳華的眼神這才放肆起來。
“敢問姑娘名諱？”
宋青青轉頭，巧笑嫣然，吳華迅速把眼神挪開。
“奴家名喚宋青青，習得書畫琴棋，通曉音律詩書，若官人下次前來，奴家不論多忙，都會來為官人作陪。”
吳華心動了。
很快，兩人來到秦小白的包間外。
裡麵琴音繞梁，秦小白正在吟詩作對，勾的姑娘們咯咯直笑。
“官人，牡丹間，到了。”
宋青青做出請的手勢後就此離去，看著她曼妙的背影，吳華再次暗罵乾爹沒品。
腹誹之際推門而入，簡直驚掉他的下巴。
隻見秦小白赤著上身，手提酒壺，奮筆疾書，五六位姑娘彈琴的彈琴，起舞的起舞，紛紛為其助興，如此場景，真是讓吳華開了眼界。
難怪歌舞坊生意會如此興隆。
秦小白抬頭看見他，厲聲嗬斥。
“何人！”
吳華一激靈，微微躬身道。
“秦少爺，我乾……我家胡老爺請您出去一敘。”
秦小白心中狂笑。
這老東西果然追過來了。
“什麼檔次，也敢讓我下去見他？沒看我正忙著呢？”
秦小白把剛寫好的詩提起來。
吳華尷尬不已，因為完全看不懂。
倒不是他沒文化，屬實是秦小白這筆走龍蛇，他根本看不明白。
“秦少爺……”
“我說了，要見讓他上來見我，不見就讓他趕緊滾蛋，如此好時光，不要壞我興致。”
秦小白不屑的撇撇嘴，不再搭理吳華。
吳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去，喊你們管事的把他轟出去。”
秦小白喚來身旁姑娘道。
姑娘捂嘴偷笑，正欲出門尋人，吳華識趣的再次躬身後離開。
“混賬！什麼胡老爺！”
胡其林聽完吳華的回報勃然大怒，又一耳刮子抽在了他的臉上。
“乾爹，我……我隻是怕此處汙了您的名聲。”
吳華委屈巴巴的說道。
胡其林恍然大悟。
沉吟片刻，做出了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你走我前麵，儘量擋著些人，此處官員眾多，不要讓人看到。”
胡其林長歎一聲。
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來此處風塵之地尋人。
若不是事態緊急，他絕不踏足此處。
吳華恭敬的低頭，帶著胡其林複尋秦小白。
沒人注意到他們二人，胡其林心中大定。
推開房門，秦小白還是剛才那般孟浪模樣，胡其林氣的吹胡子瞪眼。
好歹是朝廷命官，怎如此不注意形象。
但他忍住了，擠出笑容。
“吳華，帶姑娘們出去，我和秦小友有要事相商。”
秦小白笑容玩味的看著胡其林，乾脆丟下筆，大喇喇的翹著二郎腿。
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胡其林與自己已是不死不休，倒不如多給他找些麻煩。
“胡相閒來無事，也來這勾欄聽曲？”
胡其林聽這嘲諷，差點繃不住。
“我為何前來，想必秦小友再清楚不過。”
胡其林落座，秦小白卻不給他看茶，他倒也不惱，自顧自的給自己倒滿。
“胡相莫不是為那花魁柳如煙而來？可惜了，柳如煙不是普通人想見就見的……”
秦小白惋惜不已。
“胡相可以多來幾次，說不定就碰到了呢。”
胡其林看這小子裝模作樣就來氣，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秦小友，你為何囚禁各州主考翰林？又為何將此前的題目作廢，你這麼亂來，就不怕耽誤今年的秋闈？辦不好差，日後恐怕再無機會來這歌舞坊尋花問柳！”
胡其林目光陰寒，秦小白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剛做的事，胡相這麼快就來興師問罪，不愧是我大景手眼通天的人物。”
“不要說那些廢話，我且問你為何這樣做？”
“為何？根據我的線人所查，不少翰林私收賄賂，暗地裡偷賣考題，意圖力保那些富貴子弟入仕做官。”
秦小白笑容洋溢的看著眼前的老登。
沒想到胡其林卻啞然失笑。
“你？線人？秦小友是在跟老夫開玩笑？”
他是不相信秦小白還有這能耐的。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疑罪從有，科考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差池，我這樣做，全是為了陛下交代的任務啊！”
秦小白說的頭頭是道，胡其林繃不住了。
若再讓秦小白胡鬨下去，自己收的銀兩全得吐出去。
“夠了！你到底想怎樣！”
“胡相好大的氣性，真不知道你這脾氣是如何坐到現今這位置。”
秦小白麵無驚色的繼續調侃。
胡其林如被冷水潑臉，瞬間清醒。
說來也怪，自己麵對秦小白總是控製不住情緒。
“胡相，大家都是為財，何必搞的針鋒相對。”
“為財？你秦家還不夠有錢？”
胡其林冷冷道。
“胡相不比秦家更有錢？”
秦小白回嗆一句。
“老夫不跟你彎彎繞，你就說到底想怎樣？”
想到今日被耍的團團轉，胡其林很不耐煩。
“不如我們合作，把這秋闈辦的漂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