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無官無職,有何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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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警告聲,讓校尉及在場的數十名士兵,感到頭皮炸裂的同時,內心無儘惶恐! 西市一戰,他們算是見識到了錦衣衛的彪悍。 更重要的是,哪怕到現在,在此戰中受傷的官兵,還得不到妥善救治;死去之人,在家屬去認領之際,還是錦衣衛墊付的安葬費! 從頭到尾,縮進府內的慶國公及自家主將,就沒出麵安撫一句! 隻知道,把最精銳的駐軍,調到了康莊大道,並下達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 本就寒了的心,如今又受到這樣的驚嚇,亦使得據守在這裡的數十名官兵,都無心應戰。 “都,都看我做什麼?” “幾千名官兵,都被錦衣衛追著砍,我們這幾十號人,能夠跟他們一戰?” 麵對自家校尉的質問,眾士兵齊刷刷的搖了搖頭。 “不能,那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趕緊把路障毀掉啊!” “造成,他們衝關的假象啊。” 聽到這,眾人頓時眼前一亮。 是啊! 之所以守在這裡猶豫不決,是怕嚴苛軍法處置。 可要是與錦衣衛對著乾,他們又不敢! 最簡單穩妥的法子,就是自己毀了這些路障,營造出對方衝關的假象。 我們不是不守,是根本守不了啊! 想到這,這些守軍抽出佩刀,當即砍翻了他們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防禦工事。 眼力勁極好的張廉崧,離多遠便看到了這一切。 滿臉詫異的詢問道:“大人,他們是瘋了嗎?” “把路障挪開不就行了嗎?” “為什麼非要銷毀?” 聽到這話,許山淡然一笑道:“保命!” “啊?” “路障,是我們衝破的;不是他們放行的,這樣就避免上麵怪罪了。” 一旁的王啟年,笑著解釋道。 “乖乖,還能這樣乾?” 在張廉崧說完這話之際,一馬當先的王啟年,伸手指向那些校尉道:“把武器全都扔到一邊,抱頭麵壁。” ‘嘩啦啦。’ 聽到王啟年這話,校尉及其屬下連忙把佩刀及弓弩,扔到了便於看到的篝火旁邊。 紛紛抱頭,麵朝著牆壁。 勒馬而立的王大人,以防自家兄弟被他們出爾反爾的突射冷箭,特意等到許山他們離開之後,才調轉馬頭! ‘啪。’ 臨行前,不忘從兜裡拿出一個鼓囊囊的錢包,順手扔在了他們身後。 聽到聲音後,這些士兵下意識扭頭望去。 “裡麵有百八十兩,是我家大人賞你們的。” “都是大明好兒郎,我家大人奉旨查案,也不想傷及無辜。” 說完,王啟年驅馬離開。 “啊?” “謝大人賞賜。” 回過神的校尉,連忙抱拳喊道。 打開錢包,看到裡麵賞銀,眾人樂開了花。 “他們人還怪好嘞!” “比咱主將都大方。” “說的是啥?聽說,西市死了的兄弟,都是他們錦衣衛給家屬們顛付的安葬費。” “我可聽說,許大人是窮苦出身,針對的都是士族及那些豪紳。在京城老百姓及隊伍之中口碑可好了。” “以後說啥也不跟許大人對著乾了。” “對!” 不止是他們這樣想! 自許山命人,安撫死者家屬並予以安葬費後,再加上有水軍的渲染…… 他在蘇州府的口碑,持續發酵。 此消彼長下,本就惡名在外的慶國公府,則被人把祖宗十八輩都問候了一遍。 …… “是,是錦衣衛!” “他,他們直接殺進康莊大道了。” 巡邏的侍衛,在看到許山率部衝過來時,驚慌失措的調頭折回了慶國公府。 層層上報後,得知這一消息的嚴苛,立刻命人據守整個公府。 絕不能讓許山帶人殺進來。 “報!” “公爺,許山率部,直接在胡家府邸前,停了下來。” “報!” “公爺,錦衣衛打著奉旨辦案的名義,直接衝進胡府抓人。” “胡老爺子,氣不過,命侍衛攔截。” “雙方大戰一觸即發。” ‘報!’ “公爺……” “錦衣衛,把胡府侍衛殺的潰不成軍。” “幾名宗師級高手,被當即斬殺。” “特命小的翻牆過來,向公爺求援。” 乍一聽這話的嚴鵬,勃然大怒道:“姓許的狗東西,你欺人太甚了。” “明知道他胡家乃本公親家,還敢深夜抓人、殺人?” “真沒把我嚴家放在眼裡嗎?” 說完,嚴鵬拎起自己的佩刀補充道:“把府裡的供奉及侍衛,全都喊上。” “本公倒要看看,他許山要做什麼。” “是。” ‘啪嗒嗒。’ 伴隨著嚴鵬的一聲令下,以裘千仞為首的公府供奉們,隨其浩浩蕩蕩的殺了出了門。 此時,單就簇擁在公府外的官兵,就有數百人! 再加上他們的出現…… 慶國公府外,密密麻麻的圍滿了近千人。 “都堵在這裡做什麼?” “怎麼不去胡府馳援?” 麵對由內而出慶國公的大聲質問,為首的侍衛長,緊張兮兮的指向了前方道:“公,公爺……” “許,許欽差,可,可是手持尚方寶劍啊!” “吾,吾等,可,可不敢衝過去。” “嗯?” 順著他的指引,聽到這話的慶國公遠眺過去。 隻見與其相隔百米開外的胡府前,一人一馬的許山,就這樣抱著未有出鞘的尚方寶劍,懶散的坐在馬背之上。 其身後胡府內,殺聲震天響。 可他卻以一己之力,讓近千名侍衛及公府供奉們,望而卻步! “這麼晚,叨擾了慶國公休息了。” “裡麵也殺的差不多了。” “待會兒,抓完人我們就走。” 聽到許山這話,慶國公歇斯底裡的咆哮道:“許……欽差,你以何理由,赴胡府抓人?還大開殺戒?” 待其說完這些後,許山冷笑道:“你都喊我為‘欽差’了……” “那慶國公,你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格,聽我給你個理由嗎?” “欽差大臣,天子親兵。我隻需向陛下請奏即可。” “做什麼,要殺誰。還真不需要向慶國公報備!” “彆忘了,你雖為一品侯,但你現在無官無職。” “你……” 許山的回答,懟得嚴鵬啞口無言。 而就在這時,蠻橫的張廉崧…… 滿身血跡撕扯著蘇州府通判胡偉濤的頭發,硬生生把這廝拽了出來。 “哎呦呦。” 在拖行的過程中,從他身上流出來的鮮血,留下了一道猙獰的血色軌跡。 痛不欲生的他,在瞥到遠處燈火通明的慶國公府時,歇斯底裡的哭喊道:“慶國公,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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