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潰不成軍，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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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山的狂妄，隨行錦衣衛的附和，無不在狠狠隔空扇打，他慶國公的老臉。
而自家士兵們的膽怯及惶恐，又如同換了一隻手臂，朝著自己另外半張臉扇打似的，讓騎虎難下的嚴鵬，惱羞成怒！
他比誰都清楚，在今天這件事上一旦退讓，慶國公府在蘇州積攢多年的威望，將蕩然無存！
但他更明白，當眾圍殺朝廷欽差。不管自己編出什麼樣的理由，最後慶國公府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可現在箭在弦上，他不得不發！
沉默了數息後，咬牙切齒的嚴鵬，開口道：“好，好的很！”
“既然爾等冥頑不靈，仍舊不尊明律、不守國法……”
“那本宮，就替陛下好好收拾一下你們。”
“所有蘇州駐軍，都有！”
“有！”
“嗯？”
待到嚴鵬剛吼完這話，現場數千人的駐軍，隻發出了零星般的回應聲。
這與錦衣衛不過寥寥上百人所展現出的氣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們都沒吃飯？”
“所有蘇州駐軍，都有……”
“有。”
伴隨著嚴鵬咆哮，這些士兵才不情不願的集體回應著。
讓他們危害一方、欺男霸女、以權謀私，裝裝樣子、唬唬人……這些士兵，絕對都是專家級的。
可你真讓他們來拚命，家裡剛搶的小娘子、存的棺材本，怎麼辦？
單就看蘇州府每年的報道，不是匪患，就是倭寇橫行，花錢練兵無可厚非。
可實際上呢？
當地最大的水匪，就是他慶國公府豢養在外的狗；至於倭寇……特殊的地理位置，讓蘇州沿海線少的可憐。
真碰到倭寇，他們是敵進我退、敵退我進！
戰報上不是屢敗屢戰，就是浴血奮戰後，找幾個替罪羊，充當戰功。
戰鬥力，低的令人發指！
現在讓他們跟一群，殺人不眨眼的錦衣衛拚命？
開什麼玩笑嗎！
嚴苛的親兵，在武進被屠的一乾二淨。最為精銳的重騎甲，淪為了張廉崧的背景板。
實力最強的裘供奉，還不一定有勝算！
這仗，怎麼打？
“全體都有！”
“給本公拔出你腰間的佩刀，拿下這群目無王法之輩。”
‘噌！’
“給我衝。”
順勢拔刀的嚴鵬，口號喊的震天響。
可現場自領一隊的副將們，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主將——嚴苛！
不是，這個時候，不該是嚴主將，帶著我們衝鋒嗎？
怎麼，慶國公喊出這兩個字後，他躲後麵去了？
主將都不衝鋒，我們一個月才幾兩銀子，玩什麼命啊！
統一的‘作戰思想’，讓嚴鵬嘶喊了數息之後，現場無一人出列。
甚至，都沒人附和一聲。
‘哇哇……’
隻有不知從哪飛過來的一群烏鴉，發出著怪異的叫聲。讓揮舞著刀刃的嚴鵬，尬在了那裡，異常難看。
“你，你們，都愣在那裡做什麼？”
“衝啊！”
‘噅！’
就在嚴鵬朝著眾人嘶吼之際，一陣馬鳴聲從他對麵傳來。
隻見，順勢上馬的許山，單手扯著韁繩，昂首挺胸的瞪向嚴鵬道：“慶國公……”
“這樣的遭遇戰，你不該說‘給我衝’！”
“而是應該喊……”
‘滋啦！’
邊說，邊拔出刀刃的許山，大聲嘶喊道：“兄弟們！”
“有！”
刹那間，紛紛上馬的眾錦衣衛，躍躍欲試！
“跟我衝！”
‘駕！’
‘啪嗒嗒。’
說完這話，驅趕坐騎的許山，宛如出膛的子彈般第一個衝了出去。
緊隨其後的張廉崧、王啟年等人，各個戰意盎然！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著實打了嚴鵬一個措手不及。
在他的固定思維內，己方這邊人數上占儘優勢，不主動出擊，對方就該燒香拜佛了。
怎麼還敢直接衝陣？
真都不怕死嗎？
“公爺，小心！”
突然感受到什麼的裘千仞，在嘶喊這話時，一把把嚴鵬拉到了一旁，急速閃躲。
‘轟隆隆。’
下一秒，一股強勁的刀意，直接斬碎了嚴鵬之前，所占的區域。
被裘千仞扛著，借輕功躲開了的嚴鵬，在看到這一切後，整張老臉都變得蒼白不已。
特麼的，自己好歹也是一品侯。
你許山，說出刀就出刀？
還往死裡砍？
你就不怕引來，蘇州駐軍的嘩變及江南士族的集體聲討嗎？
“都愣著乾嘛？”
“保護公爺！”
“攔著他，攔著他們……”
‘噌！’
‘滋啦。’
被人帶到後方的嚴苛、高騰，看著氣洶洶衝來的許山等人後，驚慌失措的嘶喊著、後撤著。
推到前方的士兵，剛與這些如狼似虎的錦衣衛接觸，便潰不成軍的或是閃開、或是斬落馬下。
不僅僅是他們，從其他幾個街道竄出來，奉命堵路的駐軍士兵們，在看到嚴家父子，抱頭鼠竄的逃離後，各個調轉了馬頭。
特彆是在看到，百餘名錦衣衛，兵分幾路，分彆朝著他們殺來時，那是一刻都不敢停歇的往後跑著。
“撤，全都撤！”
“彆特麼的擋道！”
‘啪，啪。’
“滾開！”
錦衣衛都還沒衝過來，驚慌失措的副將，用自己的佩刀，砍翻了他的士兵，為自己殺出了一條逃生的血路。
擁擠的狹隘街道上，人數上的優勢，如今成為了累贅。
騷亂下，踩踏事件頻頻發生。
淒厲的慘叫聲，絡繹不絕的響徹在整個西市。
而圍觀的群眾們，也有幸看到了讓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
百餘名身著飛魚服的天子親兵，手持繡春刀，追著數千名官兵亂竄！
更可搞笑的是，錦衣衛所殺的，還沒他們自相殘殺、踩踏至死的人多呢！
而瞥到處於製高點的騎兵，所打的旗語後，許山當即下令！
“窮寇莫追！”
“迅速折回集結。”
就旗兵發來的旗語來看，老江湖的裘千仞，在護送嚴鵬逃逸過程中，沿途灑下了不少的‘釘子’。
這裡畢竟是蘇州城，他們又是孤軍深入。
一旦分散，極有可能被鐵掌門的人逐一吃掉。
再說，他許山今天想要達到的目的，已經超額完成了。
本就想殺雞儆猴，打破慶國公府在蘇州府的不敗金身。
現在慶國公嚴鵬，帶頭倉皇逃竄。
沒有比這，更有說服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