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裡麵水深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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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放下酒碗的秦長東,抹了把嘴角,順勢捏了塊醬牛肉塞進了嘴裡。 邊嚼邊對一旁的許山說道:“今天,你家裡發生的那事,我聽說了。” “辦的不錯!” “這就跟找娘們似的,該硬的時候,絕不能軟!” “不然,隻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一句‘慫蛋’。” 聽到這話,許山笑著回答道:“謝秦叔照拂!” ‘砰!’ 說完,主動提了一杯! “不過秦叔,西門家真的背靠東廠八虎之一的穀大用啊?” “他就是背靠東廠廠公,咱也不怵他!” “啊?秦叔,你這喝酒前‘我是餘杭的’,喝酒後‘餘杭是我的’?” “東廠不是轄製鎮撫司嗎?” “那是之前,不是現在!” “哦?這裡麵有什麼說法嗎?” 待到許山說完這些後,秦長東借著酒勁說道:“現在東西兩廠的督公——曹正淳,是永壽宮出來的。” “永壽宮……林太後的人?” 先帝晚年癡迷於修仙問道,不理朝政! 以至於,皇權旁落外戚——京城林氏。 特彆是先帝突然羽化之後,林氏一家獨大,林後垂簾聽政近十載。 其兄林若浦更是被尊為內閣首輔! 直至數年前,女帝朱幼薇覺醒祖脈,天生異象、金龍繞柱…… 林後才迫於壓力,還政於君! 不過,朝中大權,還是八分歸林。 駐外諸侯,聯合當地江湖門派,亦是聽詔不聽宣! 女帝手中除了幾萬禁軍之外,便隻有帝師為她把持的鎮撫司。 “為了替主子爭權奪利,東西兩廠與鎮撫司,明爭暗鬥多年了。” “遠的不說,就說這大理世子段玉,前腳代表大理國向女帝表達了順從,後腳就死在了餘杭。” “他微服私訪這事咱鎮撫司都不知道,遠在苗疆域的五毒教,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那馬總兵,暗中實名舉報有人倒賣軍備、軍糧。上官僉事剛到,人沒了。” 點到為止的秦長東,不再贅言。 隻是在最後,補充一句:“這裡麵水深著呢!”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 “隻要不被抓著小辮子,東廠的閹狗動不了咱錦衣衛。” “之前你是校尉,很多事涉及不到。現在成小旗了,而且前途無量……” “該知道的,還是要知道一些。” 秦長東推心置腹的一番話,讓許山對當下時局,也有了一定認知。 “許山,在不在這?” “老秦呢?”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道洪亮的聲響。 下意識轉身拉開房門的許山,在看清對方長相後,笑著開口道:“李叔!” “你小子,還真在所裡。看來那事,跟你沒啥關係!” 來人正是六所的扛把子、試百戶李子奇。 許山的父親,在的時候,便是他的老上司。 平常,雖不像秦長東這樣,對許山無微不至,但也是照顧有加。 “啥事跟許山沒關係?” 同樣起身的秦長東,下意識開口詢問道。 “西門家,差點被滅門。” “滅門?” 聽到這兩個字,就連許山都震驚不已。 他隻針對西門慶一人,咋就滅門了? “西門慶的小妾,被人下了合歡散,身上塗抹了毒藥……” “從西門老爺子,到西門大少爺,再到下麵的家丁,全都毒發身亡了。” “就連那隻公狗,都沒能幸免於難。” ‘噗。’ 待到李子奇簡明扼要的說完這些後,許山及秦長東,沒忍住的直接笑場了。 “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哈哈。” “哦對了許山,九所的唐試百戶,點名要你過去,幫忙查一起案子。” “馬匹都在門口,給你備好了。” 聽到這話,許山詫異道:“九所?” 九所的轄區,囊括了運河的渡口。 那裡魚目混珠,幫派林立。 為了爭奪利益,經常大打出手。 “又是幫派械鬥?” “要是幫派械鬥,哪還勞你大駕?” 李子奇的調侃,亦使得許山連忙恭維的擺手。 “死了十幾個腳夫。” “紀千戶震怒,命老唐限期破案。” “十幾個?” 這在餘杭絕對算是大案了。 也沒矯情的許山,隨九所來的小旗,連忙朝著案發地趕去。 路上的時候,也大致了解了下案情。 “十幾個腳夫,全都被捆綁在石柱上沉的河。” “上遊開閘,把他們從河底衝了出來。起初,隻有一具屍體。” “可後麵是越撈越多,來接許小旗時,都十二個了。” “身份基本上都已經確定,皆是常年混跡渡口的腳夫。” 聽到這,許山劍眉緊皺道:“之前,他們家裡人沒報案啊?” “有些雇主,是要讓腳夫跟船的。一走就是天,也都沒人太在意。” “不過,可以確定是,他們都是三天前夜裡,被人緊急叫走的。” “喊他們的工頭,也在受害人之列。” 說話間,許山與其,已趕到了現場。 與九所的唐試百戶,寒暄了幾句後,許山便走到了屍體前。 “全都是一刀斃命!” “我是實在想不出,十幾個腳夫跟誰有深仇大恨,砍死了還要沉河,掩蓋他們的死訊。” 待到唐試百戶說這話時,許山打著檢查傷口的名義,利用通靈,還原著死者身前的一幕。 “彆,彆殺我們!” “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滋啦!’ 畫麵一開始,任由這些腳夫如何求饒,持刀之人仍毫不猶豫的出手。 先天四品的許山,如今可以推演死者生前60分鐘的景象。 鏡頭前拉,跳過了無用的畫麵。 在第三十幾分鐘時,終於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砰!’ ‘嘩啦啦。’ 伴隨著腳下打滑,正抬著沉重木箱的兩名腳夫,應聲倒地。 連帶著箱子內的東西,也散落一地。 “啊?這,這裡麵裝得不是錦緞和瓷器啊。” “壓在下麵的是……兵器?” “不是,這上麵的烙印我熟,貌似是武庫司的軍械?”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兩名腳夫的對話,亦使得許山身體繃緊了些許。 而更讓他,感到憤怒的是…… 催促他們搬貨的一名中年男子,在看到這一幕後,竟脫口喊出:“八格牙路!” 聽到此話的一刹那…… 許山那傳承兩世的憤怒血脈,瞬間覺醒! “狗日的……” “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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