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臉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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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馬丁先生的猜測目標有問題，但不代表他的思路是錯的，羅修也認為如果聖殿騎士團要轉職，那麼熟悉的金融領域會是很好的切入點。
就像銀行跳出來的客戶經理很多都會去財富公司乾理財經理一樣。
反正都是騙客戶的錢，不如專門騙那些高淨值群體。
“我在《不列顛百科全書》看到過，古巴比倫時代就有‘裡吉比’銀行開展金融業務，但到了羅馬時期才開始經營放貸和信托業務，”艾瑪拿著平板電腦不停地在網上搜索資料，她平時不喜歡用這種辦法獲取知識，雖然通過搜索引擎能夠極大提高效率，但個人的知識麵卻變得狹窄，無法像過去那樣，在查閱各種書籍的同時還能增長見聞，“意大利最早的銀行是皮科洛米尼銀行，成立於12世紀中期，這沒比k的創立時間晚太多，那時候他們剛剛成為十字軍國家的一支常備軍，受命守衛加沙城。”
羅修正在開車，不過一心二用對他而言不是問題：“所以這家應該可以排除了，除非k在後來借殼上市。”
艾瑪繼續翻找情報：“如果是同時代的銀行有好幾家，但都被你們的錫耶納銀行……嗯，就像馬丁先生說的那樣，乾掉了。”
羅修看了一眼遠處的哥特式建築，這正是佛羅倫薩的建築特點，尖拱和肋架拱頂，整體風格為高聳削瘦，氣勢雄偉。
這也是為什麼選擇重卡作為房車，近4米的駕駛室高度，隻有坐在駕駛座開車上路那刻，才知道視野有多寬闊，將欣賞沿途風景的享受發揮到極致。一路上，艾瑪常常能趴在車窗上看著遠處的美景發上半個小時的呆，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長歎，每當這個時候，羅修就覺得這趟旅行非常的值得。
“說不定就是被我們乾掉的那一家，那樣的話k就太冤了。”羅修已經在導航的屏幕上看到了終點的小紅旗，開始目視尋找附近適合駐車過夜的空地。
艾瑪卻認真考慮起了羅修的玩笑話：“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k明明依舊掌握了巨大的財富，但後來一直默默無聞，也許就是因為受到過打擊，花了很長時間才恢複元氣。”
“那也是得k真的在意大利開銀行做前提，”羅修找到了一處平緩的山坡，從那個位置能夠俯瞰比蘭契諾湖，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巴爾貝裡諾-迪穆傑洛也正位於這個湖的西北角，“切記從結果推倒過程，如果主觀認定k在意大利，那麼也許我們會走入錯誤的方向，直至死胡同。”
“你說話的方式越來越像韋爾斯利主教了。”艾瑪一點都不反感羅修變成主教那樣的人，隻要頭發不要向他的導師靠攏就行，不過一想到羅修體內的中國血統，女孩頓時放下心來。
隻是艾瑪的這句話對羅修的打擊有點大，他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狠狠紮了一下，“紮心了老鐵”差點衝口而出，最後隻能在心裡暗暗發誓，仔細研究自家導師的行為習慣，然後一切和他反著來！
——完全就是一個叛逆期的中二少年。
羅修選擇的駐車位置坡度平緩，艾瑪輕鬆從駕駛室跳下，雙腳踩在柔軟的青草上，舉目望去，藍天映襯著傳統風格的建築，周圍滿是田園詩意，乍一看還以為走進了童話裡，古樸中帶著說不出的韻味：“真美，可能這就是現實中的童話王國吧。”
羅修也下了車，深深地呼吸，然後說出了那句名言：“這裡的空氣是多麼香甜清新，有種奇異的奢華。”
艾瑪的回複是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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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修牽著艾瑪的手在巴爾貝裡諾的街道上，這是一個到處有著經典風格的小型市鎮。意大利的市鎮劃分有點隨意，有像馬米蘭那樣擁有幾百萬人口的市鎮，也有巴爾貝裡諾這種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小市鎮。
兩人剛剛隨機抓了幾個路人進行打聽，證實了花思蝶先生的說法——現在知道那個永生者傳說的人不多了。
“或者找一下這裡的養老院，也許裡麵會有人知道。”羅修提議，這個世界就這點不好，因為聖離子的出現，導致光從外貌上很難辨彆一個人的實際年齡，有的人看起來很年輕，但實際上……就是很年輕。也有年紀看起來五六十的，實際上已經有八九十歲了，不知為何，這個城市很難遇到年紀看起來很大的人，起碼沒遇到過像花思蝶先生那麼大年紀的，所以羅修準備去養老院碰碰運氣——住那地方的總不會還是年輕人吧？
然後羅修就知道了，哪怕是意大利的養老院也不會住年輕人，但唯一的問題是這裡沒有養老院。
“這裡的老年人都出去浪了？”羅修這才發現情況有些反常，一個城市不可能連一個老人都沒吧？
艾瑪沒有立刻給出答案，她隻是看著不遠處的一塊墓園陷入了沉思——這也是羅修經常吐槽的地方，歐洲人是真喜歡把墓園建在城市裡，他們晚上就不怕鬨鬼？
“過去看看吧。”大概思考了三四分鐘，艾瑪就拉著羅修的手往墓園走去。
羅修不置可否，這種開放式的公墓地好像沒有守墓人，如果要打聽消息的話去醫院或許會更有效。
好在作為羅修的外置型思考回路，艾瑪的智商要比這隻哈士奇的直線思維高了好幾個等級，她轉了一圈後就有了發現：“哈利，這裡很多人的死亡時間都是十九年前，2002年。”
羅修這才知道艾瑪的目的，隻是這也讓他更困惑：“那年發生了什麼事情麼？為什麼突然死了這麼多人？”
艾瑪也搜索了一遍自己的記憶，在印象中那年應該沒發生什麼巨大的天災，而且從小鎮的古老建築來看更不可能是地震。
“我記得龐貝就是被火山掩埋的……”羅修托著下巴做睿智狀，然後就被艾瑪從右邊輕輕踹了一腳。
羅修左腳後勾還擊，但卻鬼使神差地左腳絆倒右腳，然後啪嘰一聲直挺挺地平拍在草地上。
羅修：……這不科學！堂堂神眷騎士居然會自己平地摔！
他覺得如果初代團長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降下一道雷把自己給劈死——
呃，從某種意義上說，根據這個世界的設定，初代團長還真的是在天有靈……
羅修硬著頭皮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很好，萬裡無雲，完全沒有要打雷的跡象。
倒是艾瑪笑得眉尖彎彎的，雙手撐著膝蓋從上往下俯視已經生無可戀的哈士奇：“哈利，胡亂詛咒彆人是會遭到報應的。”
愉快的聲音像是哼著輕快的小曲，但羅修隻想把臉埋在草地裡，然後一輩子都不起來了。
艾瑪本想掏出手機拍照留念，但一想到那張可憐兮兮的臉就不由得心軟了，最後還是忍著笑伸手準備把他拉起來。但就在她即將碰到在地上裝死的羅修時，二哈卻猛地一躍而起，就像一隻趴著的癩蛤蟆一樣蹦起一米多高。
艾瑪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好不容易才止住身形，然後嗔怪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而此時，羅修正在拚命地用手拍去臉上和身上的泥土，還不斷地呸呸吐出嘴裡的草。
“怎麼了？”艾瑪還是沒想明白羅修剛剛為什麼這麼激動，就好像見了鬼一樣……她突然知道這隻二哈在搞什麼了！
羅修一邊檢查自己的衣服，一邊指著自己站的位置：“我忘了這裡是墓園，下麵還埋著……呃，算了。赫敏，你說這算不算臉貼臉？”
羅修不說還好，當他用這麼具體的形容詞來描述剛才的狀態時，艾瑪覺得自己背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隻是艾瑪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好不容易準備開口要皮皮修長點記性的時候，耳邊卻突然傳來輕咦聲：“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