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鴿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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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名為“罐頭魚和薯條（le fish and chi cannes）”的英國餐廳，羅修向侍者要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
也許是在電影節期間見慣了大明星，店裡的人未對羅修和艾瑪出現在這裡感到太多驚訝，頂多頻頻往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這些都還在兩人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其實影節宮對麵的‘羅馬咖啡’也不錯，那裡的意大利麵和披薩有我媽媽的味道，大概15歐元就能吃飽。”喬伊坐下後就一直在認真看著餐單，對唯有美食不可辜負的這個意大利帥哥來說，也就食物能讓他投入全部的注意力……也許還有美女。
羅修讓艾瑪坐到靠裡一側，原本他是想讓喬伊上自己的船聚一聚，但對方卻提出來這裡邊吃邊聊，尤其是看到這家餐廳的名字時，哈士奇直接眼前一黑：“我們為什麼非得千裡迢迢跑到法國來吃黑暗料理？”
“我把錢都花在酒店住宿上了，隻請得起這家。”喬伊倒是沒瞞著兩人，直接把自己的窘況說了出來。
羅修這才知道對方居然還想請自己吃飯：“其實我準備請你的。”
喬伊吃驚地抬起頭，他發現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這不是你們那裡的規矩嗎？我比你們要早入行，所以出來的時候必需是我來付錢。”
羅修莫名其妙，不論是英國還是中國都沒這種說法，特彆是中國，基本上是誰提議誰請客，當然擱東北那是誰打架厲害誰請客：“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
“可我的一個前女友曾經是這樣告訴我的，”見羅修的表情不似作假，喬伊也變得困惑起來，“她也是黑頭發的，告訴我你們國家職場上的輩分非常重要，後入職的人必需服從先入職的命令。”
羅修還在想中國到底哪裡這麼講究這個規矩，艾瑪倒是記起西園寺世界和她說過rb的一些傳統文化：“你的前女友叫什麼？”
這對喬伊來說這個巨大的挑戰，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他根本不記得和自己上過床的女人的名字，不過也許這個亞洲女性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在苦思冥想後他終於記起了那個有著異域風情的名字：“aoi s！對！我發誓就是這個！”
羅修嘴裡的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最後還是用神眷騎士強大的自我控製能力給咽了回去——
喬大爺你牛批……
“這是rb人的名字吧？”艾瑪當然沒意識到“aoi s”是誰，她隻是再次一次對這位帥哥的智商有了認知，“後輩必需尊重前輩也是rb的規矩，哈利的國家不講究這個的。”
喬伊聽完後哦了一聲，他根本搞不清楚中國人、rb人和韓國人的區彆。又過了半分鐘，這位笨蛋帥哥終於反應過來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去吃海鮮大餐了？我推薦‘chez astoux’，它有六十多年的曆史，雖然沒在海邊但價格便宜量又足。或者是‘astoux et
un’，那是戛納最受歡迎的海鮮餐館，海鮮拚盤有水缸那麼大，大致人均約在30至40歐元左右。”
不愧是美食專家喬伊，不過羅修更好奇他是怎麼知道這些餐廳的，不是說身上沒錢了麼？
對於這個問題，喬伊的回答很簡單，來這裡的每天都會有不同的美女請他吃飯……
“你不會是準備靠吃軟飯過日子吧？”羅修一頭黑線，他都不知道喬伊還有這個隱藏技能，“我剛剛就想問了，為什麼你還得自己花錢找地方住，不應該是劇組買單？”
一說到這羅修就覺得心痛，雖然《彗星來的那一晚》的主創都住遊艇上替他省了不少錢，但一幫人各自的團隊費用也得劇組承擔，雖然被羅修去打發住公寓來節約成本，但仍舊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如果大家都像喬伊一樣自覺掏腰包替劇組省錢，那羅修會感動的熱淚盈眶。
“我沒劇組，”喬伊聳聳肩，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按照餐單準備點幾道主食——眾所周知，英國菜隻有主食，“最近一直接不到工作，聽人說可以來戛納碰碰運氣，正好菲比抽獎中了紐約往返尼斯的機票，她有事沒辦法來就送給了我，我就順便跑過來看看，就是沒想到這裡的酒店這麼貴……‘stargazy pie’是什麼，聽名字好像不錯，我來倫敦吃過蘋果派。”
羅修這下是真的臉都黑了：“冷靜！你不會想知道的！放下你的餐單，我請你吃海鮮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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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三人還是選擇了一家名為“le caveau 30”的法國餐廳，因為艾瑪有段時間很喜歡the cat and the fishbol演唱的《le caveau》，所以羅修看到這個餐廳名字的時候就決定是這家了。
餐廳所處的位置非常不錯，尤其是二樓陽台風景絕佳，雖然正常需要打電話提前預定，不過熱情的老板還是想辦法為他們在本已有些擁擠的陽台上又硬塞進了一張桌子。
雖然很感謝老板的好意，但這樣卻讓羅修和艾瑪變成了圍觀的目標，下麵的街道上一堆人舉著手機拍他們，三人最後還是換到了角落裡的一桌。
法國果然不愧是吃生蠔的天堂，羅修一口氣就點了五盆海鮮拚盤，還嘗試了戛納特色的魚湯，用烤麵包塗上特色醬沾著吃的味道讓人記憶深刻，起碼喬伊吃得很開心。
“起碼比韃靼牛肉好吃，”羅修中肯的評價，畢竟能和藍乾酪並列為歐洲十大黑暗料理，這種生牛肉也不是浪得虛名，“而且這份燉炒蝦仁加粗麵粉粒……怎麼吃都是小米。”
艾瑪沒有羅修這麼挑剔，也許因為她是英國人的關係：“這裡的自製白葡萄酒不錯，配生蠔正好合適。”
“那就再來十份，”羅修決定今天一定要把自己吃成生蠔的形狀……總覺得這樣形容有點奇怪，“喬伊，你們還住在老地方？”
“隻要那邊不被拆掉，我就會一直住下去，”喬伊喝了不少白葡萄酒，臉色已經微微泛紅，“隻是現在很少去樓下的咖啡館了，畢竟甘瑟也不在了。”
羅修很意外今天能從喬伊的嘴裡聽到這個名字，作為聖殿騎士團的一員，甘瑟·泰勒被羅修俘虜後一直被聖堂軟禁在某個人跡罕至的修道院裡：“是中央公園咖啡館的那個經理？他去哪裡了？”
“聽說得癌症了，前列腺癌。”喬伊說到這裡就渾身激靈了一下，下意識地想往自己寶貝看去，不過總算想起現場還有美麗的女士在場，才終於忍住了這個衝動。
羅修也不知道這個借口是誰找的，但一定和甘瑟有仇，不然不會找這麼缺德的理由。
喬伊顯然對這個話題很忌諱，他趕緊聊起艾瑪來參展的電影：“我想辦法去看過《彗星來的那一晚》了，非常有深度。”
羅修挑了挑眉毛：“所以你看懂了？”
“其實沒有，”喬伊很坦白地承認，這種燒腦電影對他來說要求太高了，“我還看過《這個男人來自地球》，我覺得還是那部更適合我，特彆是永生什麼的。”
羅修不知道喬伊居然還對永生有興趣，不過仔細想想人類都想要擁有無儘的生命：“有聖離子在，說不定你能實現你的夢想。”
“哦，不，”喬伊趕忙擺手，“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想起小時候父親和我說過的一個傳說，在托斯卡納北部也有一個不死者，還擁有龐大的財富。”
“托斯卡納北部是哪裡？”羅修不記得美國有這個地方。
喬伊才想起來沒給羅修解釋過自己的血統：“托斯卡納是意大利中西部的一個大區，我是意大利人。”
羅修點點頭，並示意喬伊可以繼續講他的故事。
“傳說曾經有個年輕人，被希臘人騙去巫師地方偷鑽石的時候被發現了，於是被留下來每天打馬，後來偷了一隻洗澡的鴿子的衣服，鴿子變成了漂亮女孩，他就和那個漂亮女孩在一起，還殺了巫師獲得了很多珠寶。”
喬伊對這個傳說也忘得差不多了，因此隻能顛三倒四地給羅修大概說了一遍，反而把羅修聽得雲裡霧裡：
意大利人這是和希臘人有仇麼？
為什麼被巫師抓住後要每天打馬？確定不是打碼？難道這個巫師掌握的就是傳說中的和諧魔法？
還有為什麼偷衣服就能成漂亮女孩然後結婚？確定不是牛郎織女的故事嗎？
還好艾瑪看過這個童話故事：“你說的是《鴿子姑娘》吧？我在《意大利民間故事》裡看到過。”
然後她把完整的故事給兩個男人講了一遍，羅修聽完就吐槽：“偷珠寶、偷看鴿子精洗澡、偷衣服、強搶民女，最後為了女人和錢財殺人越貨，而且還能永生……編這個故事的不會是意大利黑手黨吧？”
“原版並沒有永生，”艾瑪非常確信自己的記憶沒錯，那記憶有問題的就隻能可能是喬伊了，“你確定你的父親和你說的就是這個故事嗎？”
喬伊又變得沒什麼信心了：“也許，可能……是另外的故事，這麼多年了，忘了很正常。而且我隻喜歡美食，對珠寶不感興趣。”
“但有了珠寶，你就很有錢，有錢就可以吃到各種美食了。”羅修指出這兩者之間的聯係。
喬伊立刻開始猶豫起來，然後覺得自己也許可以找個巫師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