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馬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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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修和艾瑪在劇組呆到了二月底，現場的拍攝工作已經完成，卡梅隆現在全身心地投入到後期製作裡，一個名為“潘多拉”的奇幻世界正在他的指揮下不斷挑戰人類想象力的極限。
在兩人準備回英國的前一天，諾蘭也趕到了洛杉磯的片場，他是來商量《盜夢空間》的劇本，順便向卡梅隆學習一下最近的3d攝影技術。
“大致就是我想的那種。”羅修提前收到了自己這位同僚的分鏡手稿，包括一張畫在a2紙上的夢境層次示意圖。
羅修非常確認自己沒有可能成為一名導演了——不管是卡梅隆還是諾蘭，就連克裡斯都有極佳的繪畫功底：“光是看您的速寫，基本上就是一部完整的電影。”
諾蘭不會誤以為羅修是在拍自己的馬屁：“謝謝，你們有什麼其他的意見麼？”
“暫時沒有，”艾瑪很滿意自己的劇本沒有被做出任何修改，“上次聊過之後，我還以為您會更改一部分的設定。”
“原本是有這個打算，但等我開始畫分鏡稿的時候，發現無論怎麼考慮，都還是繞回到你們的劇本上，所以最後乾脆什麼都沒改，看看最終效果是怎麼樣，”諾蘭坦率地承認自己的確動過這個念頭，“結果還算不錯，但我還得知道，你們想表達的深層次是什麼，這有助於我能更好地把握這個劇本。”
“中國有個古老的故事，叫做莊周夢蝶，”羅修把周莊夢蝶的典故告訴了諾蘭，“這個故事滲透了莊子詩化哲學的精義，講述了人與自然之間的融合。不過也有人理解為人生如夢，夢中亦有人生，所以我希望能夠引發觀眾的思考——如果現實令人失望，那是否應該逃入一個虛幻的完滿世界？如果生命真的是虛幻的夢境，那麼它還值不值得我們努力地去活？”
諾蘭聞言沉思了起來，艾瑪幫羅修補充：“另外我希望傳達一個觀點，現代的人類已經非常習慣沉浸在科技創造的虛擬世界，是時候可以重新看待真實與虛假的那條界線了。”
“‘莊周夢蝶’，現實和夢境，究竟是哪個更脆弱……看來我得先去學習中文。嗯，我會把蝴蝶加到鏡頭語言裡，”諾蘭發現自己還需要繼續打磨，“還有一件事，角色的人選，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哈利出演‘前哨者’亞瑟，我出演‘築夢師’阿德裡安。”艾瑪仔細考慮後，發現自己的確更適合阿德裡安這個角色。
諾蘭顧慮的則是另外的問題：“其他的角色呢？你們兩個的咖位如果隻是演配角，‘盜夢者’道姆·柯布這個男主角的人選會很難找，‘魅影’梅爾的戲份也要減少，不能變成雙女主。”
這的確是個問題，好萊塢明星都是很講究咖位的，從台詞到鏡頭，甚至海報的站位都需要斤斤計較。哪怕明星本人不在意這件事情，製片方也不會同意出現重大失誤，不然某一方粉絲鬨事的話，會嚴重影響電影的口碑。
羅修這個奇葩就沒考慮過這些問題，他對自己目前所處的位置缺乏足夠的認知，艾瑪其實也差不多，但在諾蘭提醒後她很快就意識到問題出在了哪，不過女孩馬上就想出了解決的辦法：“男主角找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怎麼樣？女主角可以找布麗·拉爾森。”
“屆的奧斯卡影帝和影後？”一直在旁邊聽他們聊劇本的卡梅隆插了進來，“我猜到你的思路了，這個方案的確可行。”
艾瑪見卡梅隆都誇讚了自己的辦法，臉上露出高興之色：“是的，那時候我就提到過迪卡普裡奧是羅修的偶像，拉爾森則是我的偶像，本來這個劇本就是哈利和我一起寫的，我們邀請各自的偶像擔任男女主，我相信這隻會讓電影變得更有趣。”
諾蘭也明白了艾瑪的想法，他發現這的確是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兩個影帝兩個影後……這個陣容不錯。”
此時，羅修終於反應了過來，第一個跳起來喊道：“裘花！必需是裘花！”
見到所有人都向自己看過來，皮皮修難得有點心虛：“我是說‘目標’費舍這個角色……”
卡梅隆知道羅修和裘德的關係很好：“也不是不可以，裘德憑借《冷山》提名過奧斯卡最佳男主角，而且在中國的人氣很高。”
諾蘭也不反對讓自己的同僚出鏡：“那‘偽裝者’伊姆斯這個角色呢？湯姆·哈迪或者希斯·萊傑怎麼樣？”
“希斯·萊傑！”在大家還在思考這兩個演員誰更適合的時候，羅修突然大喊出聲。
見到眾人看向他，羅修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又是嘴巴比腦子快了：“啊……呃……我看過《蝙蝠俠：黑暗騎士》了，對小醜的印象很深，覺得這個演員應該很不錯。”
卡梅隆也點頭同意：“的確，萊傑很有天賦，如果能讓他出演這個角色，應該能非常出彩。”
羅修見幾個人把注意力回到了選角上，這才偷偷鬆了口氣。剛剛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因為他想起按照前世時間線算的話，這位史上最成功的小醜之一會在《蝙蝠俠：黑暗騎士》上映一兩年後就因為抑鬱症服藥過量去世，許多人為之扼腕歎息。如果能讓他參加《盜夢空間》的演出，或許曆史也將會發生一些改變。
一位長者就說過：
一個人的命運，當然要靠自我奮鬥，但也要考慮曆史的進程！
在羅修瘋狂作死的時候，艾瑪又提出了盜夢團隊裡除了甲方爸爸之外的最後一個角色：藥劑師。
諾蘭沒有立刻提出之前考慮過的人選，五個影帝影後，加上裘德也有個奧斯卡最佳男主提名，讓他有了新的野心：“藥劑師這個角色的戲份不輕，有沒有好的推薦？”
卡梅隆很熟悉自己這個部下的性格：“你想搞個全明星？那你恐怕得說服西裡斯支持你了，這部電影特效製作的預算不會低的。”
諾蘭知道演員片酬是個問題，但既然已經有了這個機會，他還是想試試：“我儘量爭取，不過還是先得把角色確定下來。”
羅修聽明白了這兩位導演的意思——使勁花錢，也不知道蘇菲亞會怎麼想，他倒是想到了個合適的人選：“讓·雷諾怎麼樣？”
諾蘭立刻同意：“他欠我個人情，我可以壓他片酬！”
羅修：……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諾蘭！
卡梅隆也不反對，神眷騎士的傳統向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然當年斯皮爾伯格也不會想到找羅修來演大衛：“那接下來還有哪幾個角色要在今天確定？”
“費舍的叔叔彼得·勃朗寧，”劇本就是艾瑪參與寫作的，她熟悉其中的每一個角色，“儘量要有特色，這樣當‘偽裝者’伊姆斯假扮費舍的叔叔的時候就能獲得很高的辨識度。”
諾蘭早就考慮過這個角色的人選，而且很符合他的新要求：“艾倫·裡克曼。”
羅修當場就炸毛了，讓那隻老蝙蝠來？他覺得諾蘭這個濃眉大眼的和自己有仇！
羅修雖然不會讀臉術，但他和宋姓天道一樣，有著強大的被讀臉術。光是看著他臉上滾屏而過的表情，詹姆斯就知道這貨現在在怕什麼：“那就艾倫·裡克曼吧！”
詹姆斯此時的心情非常愉悅，原本他想推薦休·格蘭特，不過一想到羅修天天在片場裡頂著張苦瓜臉的樣子，果斷跳反，而且計劃邀請這位前教導主任參演《星際穿越》。
羅修發現這個世界對他充滿了惡意……
諾蘭還不知道自己無意間把羅修給坑了，他在考慮另一個重要角色：“男主角柯布的嶽父邁爾斯呢？邁克爾·凱恩怎麼樣？”
這也是一位名演員，和諾蘭在《蝙蝠俠：俠影之謎》裡有過合作，自稱再拍幾年電影就要息影專心從事寫作工作，諾蘭想在這之前榨乾這位奧斯卡最佳男配角的最後價值……
不過羅修此刻卻想皮一下：“邁爾斯作為大學教授向男主角推薦了自己的學生阿麗瑞德妮，我們可以玩個梗，邁爾斯找我的老師艾金森教授。”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英國國寶的名頭絕對不會比獲得了大英帝國爵級司令勳章的邁克爾·凱恩低，而且他在現實裡也是艾瑪的導師，這個創意噱頭十足。
唯一的問題是——
“《盜夢空間》應該不是一部喜劇片吧？”諾蘭有點慫，如果大騎士執意要加盟的話，他還真不敢反對。
幸好還有卡梅隆幫他解圍：“艾伯特的個人印記太深，觀眾容易出戲，如果隻是擔任阿麗瑞德妮的導師還行，但彆忘了他同時還是柯布的嶽父，兩人演對手戲的時候，觀眾們隻會關注他們的憨豆先生。”
羅修不得不承認兩位導演說得有道理，讓僅次於喜劇大師查理·卓彆林的羅溫·艾金森出馬，的確很容易在鏡頭裡搶戲。思考再三，他也不得不放棄這個誘人的方案。
“其實還是有變通的辦法，”艾瑪見到羅修的神情有些沮喪，便立刻想了個主意，“邁爾斯依舊是邁克爾·凱恩，但可以讓阿麗瑞德妮成為另一位教授的學生，邁爾斯找到那位教授，請他將學生推薦給柯布，這樣艾金森教授就可以客串一下出場。”
卡梅隆與諾蘭對視了一眼，那隻二哈的意見可以不重視，但艾瑪都遷就到這份上了，他們還不答應的話就有點說不過去。況且艾金森與艾瑪的師徒關係的確是個噱頭，到時候可以製造一個很正麵的話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諾蘭也開動了腦筋，“那也順便把大學也設定成牛津大學，或者乾脆就是你們的聖安妮學院。”
羅修此刻已經滿血複活，心情從之前的低穀直飛衝天，換句話說就是開始放飛自我：“就選在基督堂學院的食堂！那地方我熟！”
艾瑪這次沒再幫他，反而是把這隻二哈的狗頭給摁了下去。玩梗也要適度，羅修的問題就是經常會衝過頭了，所以艾瑪得時刻看緊他。
卡梅隆已經很習慣這兩人的相處方式，很自然地就將話題過渡到下一個：“那個亞洲首富馬騰有人選了沒？”
羅修立刻舉手，在艾瑪的眼神威脅下又縮了縮脖子：“這次我是認真的……”
你承認剛剛隻是在玩了？所有人都是同一個念頭。
不過大家還是決定再給羅修一次機會，便看著他拿出平板電腦，上網找到一段視頻。
“就是這個人，我心目中的馬首富人選！”羅修驕傲地宣布。
三人看向屏幕，視頻的分辨率不高，應該是一部老電影——
在一陣激昂的背景音樂中，木質的對開大門被人打開，一個帥到掉幀的大佬步入房間，威風凜凜，霸氣側漏。
沒有誰比發哥更適合這個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