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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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西諾（en）在西班牙語裡是常綠的意思，位於羅修心心念的聖費爾南多穀南部的中央部分和聖莫尼卡山脈北坡，是美國加利福尼亞洛杉磯市的一個富人區。
在恩西諾一處極簡風格的豪宅牆外，有四個黑色的人影乘著夜色快速穿過街道，然後貓著腰躲進一個低矮的灌木叢中。
“監控係統已經被公司的技術人員黑掉了，”琪亞娜確認了一遍情報後告訴羅修，“但不清楚裡麵有幾個人，目前發現有3個以上的安保人員。”
“一共8個，西皮奧兄弟也在，我已經鎖定他們了，”羅修的靈魂偵測雷達在這時候發揮了最大的作用，“你們沒有那種紅外線掃描儀麼？就是那種能看到牆後熱源的東西。”
“那種設備隻有電影裡有，現實裡是不存在的，”琪亞娜最後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裝備，見到羅修盯著自己的手槍看，拔出來給他看了一下，“德國sig的p220elite，230格令的10auto。”
羅修好歹還是知道230格令的手槍彈意味著什麼：“你確定不是用來狩獵用的？這槍連野豬都能打死了。”
琪亞娜罕見地臉紅了一下：“你放心，我帶了消聲器，不會對聽力造成損害。”
問題不在這裡……羅修都懶得吐槽了，確認院子裡此時沒人後，帶頭翻牆進去。
這座宅邸的院牆不高，純粹隻是為了保護隱私，因此連艾瑪都能輕鬆翻過來，然後她看到羅修正在東張西望地四下打量，便壓低聲音詢問：“你在找什麼？”
“垃圾箱，把人打暈了藏進去就可以實現完美潛入了……結果一個都沒，這不是逼著我開無雙麼？”羅修抱怨連連，“這一點都不符合我作為刺客的美學。”
就知道不該搭理這隻哈士奇……艾瑪轉頭打量了一下這棟豪宅，兩層建築的外牆都是大塊的玻璃，裡麵的情況一覽無餘。
突然羅修竄了出去，艾瑪隻能看到鬼魅般的身影在自己麵前晃了一下，又過了十多秒鐘的時間，羅修就拖著一個穿黑西裝的人回來。
“保鏢？”琪亞娜見那人已經陷入昏迷，應該是被羅修打暈了。
“帶著耳麥，估計是。”羅修手麻腳利地把通訊設備從那人身上取下，然後他開始扒他的衣服。
艾瑪震驚了，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知道羅修有這個嗜好：“你在乾什麼！”
“脫他衣服啊？”羅修還沒發現自己的行為引起了在場兩位女士的誤解，“然後用他的這套行頭就可以潛入進去了。”
艾瑪這才明白自己誤會這隻哈士奇了，他隻是純粹的犯二：“這裡一共才8個人，他們怎麼可能不互相認識？”
羅修愣了一下，目光在已經被他脫到半裸的男人和自己的光頭保鏢之間遊移起來，艾瑪見狀使勁掐他的臉：“更不可能了好不好，這個人是有頭發的！”
羅修：遊戲裡明明都可以的︿
既然完美潛入不太可能了，羅修決定還是向康納·肯威學習，雖然此刻他少了一把斧子……
靈魂偵測雷達對神眷騎士來說相當於開了透視掛，羅修很輕鬆地解決了建築裡的安保人員，並成功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門。
羅修讓艾瑪跟在自己的身後，兩人手牽手輕輕走下樓梯，儘頭又是一道門，羅修突然輕輕捏了艾瑪的手三下，後者立刻把背著的背包展開成一麵柔性盾牌遞上。
羅修手持盾牌打開門，裡麵的人果然已經在等候他了。隻是與羅修想象的不同，西皮奧兄弟坐在右側靠牆的沙發上，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正對著他的是一個手持武士刀的rb人，應該就是情報中的遠藤賢人。
“還以為會被糊一臉rpg，”羅修遺憾地把盾牌還給艾瑪，“感覺被小瞧了。”
西皮奧好像沒聽懂羅修的話，自顧自地張開雙臂做出歡迎的人樣子：“我親愛的羅修，你終於來了。”
羅修的手臂上再次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彆過來！你這個死變態！”
西皮奧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決定無視羅修的態度：“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明明是你沒料到我會直接找上門來吧？”羅修直覺這個意大利人是在強撐，但又找不到證據，這讓他有些不爽。
這時候羅修的外置型思考回路站了出來，艾瑪看著房間內的陳設道：“沒有監控係統的接收設備，你的人在牛津被我捉住後就不敢用無線監控係統監視我們了吧？”
來自威尼斯的賊王再次一僵，正如艾瑪所說，在他搞清楚上次自己的人為什麼會被找到之前，的確不敢再用無線設備了。
“另外，你們聖殿騎士團很清楚神眷騎士的能力，所以不敢在晚宴現場安排人手，”艾瑪繼續推理，“這樣你就沒法掌握晚宴上的情報，隻能在這裡等來自帕克主廚的消息。”
西皮奧的表情變得生氣起來，就像一個愛撒謊的孩子被人戳破謊言時那樣：“是又怎麼樣，但不要以為你們贏了！”
“你招了呢。”艾瑪輕笑一聲。
西皮奧還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說，你已經招了，”艾瑪在西皮奧想殺人的目光下依舊神態自若，“我說聖殿騎士團的時候你沒有反對。”
羅修吹了聲口哨：“怎麼樣，我們家的赫敏很厲害吧！”
西皮奧已經快氣瘋了，他惱羞成怒地大喊起來：“殺了他！”
一直保持著進攻姿勢的遠藤大喝一聲，然後平舉著武士刀向羅修衝了過來。
羅修沒有後退，而是把手向後探到腰間，隨即一道金色的光芒在眾人眼前閃過，一陣金鐵交鳴聲響起，大家這才看清羅修手中的武器——一把金光燦燦的工兵鏟。
黃金的延展性和可鍛性強，換句話說就是很軟……因此羅修沒用他那寶貝的典藏限量版工兵鏟用來劈砍，而是平拍向了武士刀。遠藤隻覺得虎口一麻，再仔細看去的時候，他那把祖傳名刀已經斷成了兩截。
不過遠藤沒時間心疼了，在他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再次金光一閃，隨著“哐”的一聲巨響，整個人倒飛出去。
羅修沒去看已經失去意識的遠藤，轉身麵向西皮奧兄弟，有意無意中，他正好擋在這兩兄弟和艾瑪之間。
“精彩，”西皮奧緩緩拍手，“比苦修士更快的速度，我都要忍不住為你鼓掌了。”
“你已經鼓掌了……而且，你看得清苦修士的動作？”羅修這次真不是找茬，他隻是單純好奇……
可惜西皮奧對羅修有很大的偏見，他認為這個奧斯卡影帝明明就是在諷刺自己：“哈，不要得意，我說過不要以為你贏了！我有的是耐心！”
這時，一直沉默的沃爾特突然開口了：“你喝了帕克的酒沒？”
羅修深深地看了一眼沃爾特，這個孩子從剛才開始就顯得很特彆——他太冷靜了，完全不像是個八九歲的小孩。更關鍵的是，羅修憑借完美的記憶，發現沃爾特與兩年前在東方快車的時候相比，外表完全沒有變化！
羅修立刻想到了一個詞——逆生長。
而且當時西皮奧也對他說過——
“其實我和沃爾特隻是合作夥伴，而他才是哥哥，我是弟弟……沃爾特變成了小孩子！”
也許西皮奧說的是真的……羅修略一考慮，決定不做隱瞞：“喝了，兩杯左右。”
西皮奧聽到後立刻大笑起來，笑聲有些刺耳，羅修挖了挖耳朵：“你彆忘了牛津那次，洋地黃對我完全沒有作用。”
西皮奧依舊大笑不止，笑到眼淚都快流下來了。羅修也沒追問，就這麼安靜地看著他。
果然，當西皮奧終於笑累了的時候，他忍不住開始解釋起自己的傑作：“你太自以為是了，你們竊取者都是！”
“打斷一下，為什麼說是竊取者？”羅修舉手發問，就像個認真聽課的好學生。
雖然有些不滿自己的話被打斷，但西皮奧決定不和羅修計較：“是你們竊取了我們的一切，財富、名譽、地位！神眷騎士？呸！不過是打著神的名義的欺騙者！聽說你們把我們聖殿騎士團留下的錢財在短短幾百年裡就花光了？”
“其實隻用了幾十年……”羅修從艾金森教授那裡聽說過這段曆史，神眷騎士團在繼承聖殿騎士團的時候小發了一筆，然後在不到三十年的時間裡就給吃空了。
西皮奧被羅修噎了一下，不過他還是決定把對話轉回正題：“你以為你喝下的隻是毒藥麼？”
羅修想了想，然後連臉色都變了：“難道你放了屎？”
西皮奧的表情頓時崩潰，拚命地咳嗽起來，他覺得眼前這個人腦子絕對有病！
“是釙210。”沃爾特見西皮奧暫時派不上用場了，隻好再次開口。
羅修還沒想起釙210是什麼，艾瑪為他解釋：“是一種放射性物質，是已知最稀有的元素之一。”
沃爾特聲音中帶有難以掩飾的得意：“是的，非常罕見，毒性是氰化物的1000億倍。你的細胞會被快速分裂，然後在幾天內就會開始出現骨髓抑製、白血球遽降、頭發大量掉落……最後，你會在淒慘中死去。”
艾瑪上前輕撫羅修的背脊，羅修反手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自己完全沒問題，艾瑪這才稍微放心：“我在書上看到過，釙210的物理半衰期隻有138天，自然界裡也非常稀有，隻有國家級實驗室運用核子反應器才能夠生產——你們是從哪裡找來的。”
沃爾特冷笑了一聲，他可不是西皮奧那個白癡，不會輕易被套出話來：“你隻要知道，為了給你們準備這杯美酒，可是用掉了6000萬美金，你們應該感到榮幸！”
羅修驚了，原來自己一口喝掉了起碼1000萬，這可比唐家三少那杯假酒貴多了……
“6000萬的毒藥，”羅修的表情逐漸變得痛苦起來，西皮奧還以為釙的毒性已經開始發作了，“有這麼多錢你給我不好麼？我站在這裡讓你打1個小時絕對不還手……”
西皮奧兄弟：……
他們居然為了這個神經病花了60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