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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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三十分鐘就能到法格拉達爾火山了！”
莎拉女士站在隊伍的最前麵為大家打氣，隻是似乎有人不太領情。
“莎拉女士，”羅修帶著懷疑的目光審視著才走了1個小時就氣喘籲籲的女教師，“傳聞您在劍橋讀書的時候是賽艇運動員？”
這讓莎拉女士有點尷尬，她其實隻參加過自己學院的賽艇俱樂部，而且還不是正選，上次有次和人聊天的時候因為好強說自己是劍橋賽艇隊的，然後不知道哪個好事的學生把這事傳開了。
“您不會是想說，其實您隻參加過所在學院的賽艇俱樂部，而且還不是正選，和人聊天的時候因為好強就說自己是劍橋賽艇隊的吧？”羅修繼續補刀。
“誰……誰說的！”莎拉女士的臉變得通紅，就像遠處被岩漿映紅的天空那樣紅，“我隻是今天身體不舒服而已！”
“哦……是麼。”
見到羅修仍舊將信將疑的樣子，莎拉女士的臉更紅了，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
“撒旦的火山（satan039039svolcano），是撒旦的火山！”
莎拉女士幾乎是用喊的把這個詞說出來，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女生們一齊露出奇怪的笑容，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到底對學生們說了什麼的莎拉女士，現在隻想找個地縫直接鑽到地心：
她的名譽，她的人生，她的事業，完了。
羅修和大部分的男生一樣不明白撒旦的火山是指什麼，但還沒等他繼續說下去，剛剛還和潘西在一起的艾瑪一個閃現就出現在他的身邊，順手一把按住了這隻二哈的狗頭，並誠懇地向石化中的莎拉女士道歉：“抱歉，莎拉女士，我會管好我家的哈士……哈利的！”
說完艾瑪就把自己的男友從腦袋上快冒煙的莎拉女士麵前拖走，等到離足夠距離後才揪著羅修的耳朵小聲教訓他：“你就不能在說話的時候要考慮一下淑女纖細的內心嗎？”
“所以撒旦的火山是什麼？”羅修依舊莫名其妙，難道火山爆發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艾瑪翻了個白眼準備繼續去找潘西聊天，但轉念一想，如果她不說明白的話，誰知道那隻哈士奇會乾出什麼事情來，於是她踮起腳在羅修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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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們改變行程來看火山，隻可惜沒看到昨天晚上爆發的那個瞬間。”
羅修從背後抱著艾瑪，遠遠地望著正在不停噴湧出熾熱的熔岩流的火山口。
鮮紅色的岩漿沿著山坡傾斜而下，火花四濺，最後冷卻凝固。黝黑的岩漿岩像一團團軟泥一樣堆積在一起，形成了奇特的地貌景觀。
法格拉達爾火山這次的噴發規模相對較小，沒有羅修想象中毀天滅地般的恐怖場景出現——他是以《2012》裡黃石公園火山爆發作為參考的。
即使如此，從火山口不斷拋射而出的明黃色熔岩帶著驚心動魄的氣勢潑灑在大地上，依舊足以提醒人類要保持對大自然的敬畏之心。
艾瑪聞著刺鼻的硫磺味，燒灼的空氣讓她的嗓子有點不舒服：“不能太貪心了，隻看到這一幕就已經讓我終身難忘了。”
羅修出神地看了一會流淌成小溪的岩漿：“大自然真奇妙，每次當你以為了解它的時候，它都能向你展示更神奇的一麵。”
“泰戈爾說過，自然的巨大力量不是以醜惡而是以美來顯現它的真相的，”艾瑪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更舒服地靠在羅修的懷裡，“隻要學會欣賞大自然的美，就能更加深刻了解到它的偉大。”
“是這樣嗎……”羅修沉思著回答。
艾瑪發現了羅修的異樣，她伸出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男友的臉龐：“怎麼了？你有什麼心事？先說好，你敢說撒旦的火山，那你就死定了！”
感受到臉上傳來的力量，羅修趕緊解釋：“我怎麼知道那是指女人一個月一次的東西……哎呦，不說這個了，我是想說你變了。”
艾瑪轉身抱住羅修的腰，仰起臉靜靜等待男孩的答案。
“你剛來修道院的時候，做什麼事情都是小心翼翼，讓我的感覺是把自己封閉了起來，”羅修吻了一下女孩的紅唇才回答，“但現在能用很樂觀的態度去看待一切，找出其中的美好。”
艾瑪聽到解釋後沒有立刻回答，兩人15厘米的身高差讓她能用很舒服的姿勢把臉靠在羅修的肩膀上，羅修身上那種乾淨好聞的清香味讓她沉醉，連聲音都變得喃喃的：
“那時候我的生活讓我遍體鱗傷，我對這個世界很絕望，隻想活著就行了。但後來我明白了，這個世界其實很公平，我曾經受過的苦、忍過的痛，都變成光照亮了我的道路，讓我更加勇敢地前進。慢慢的，我學會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會樂觀積極的去麵對，感恩生活帶給了我所有，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每一天我都在感恩中度過，用自己的心態去戰勝一切困難。”
艾瑪抬起頭，直視那雙像夜空一樣純粹的眼睛：“因為我知道苦難已經過去，是你拯救了我，哈利，你在我身邊的每一天，都是那麼的美好。”
女孩的深情告白深深觸動著羅修的心靈，他有千言萬語但不知要從何說起。就在下一刻，羅修從艾瑪的閃爍的眼眸中看到了一個美麗的世界，如極光般絢爛。
羅修心中一動，仰頭望向天空，果然頭頂上有豔麗的極光在輕盈地飄蕩，曼妙多姿地不斷變化著顏色。
而在璀璨壯麗的極光下，是不斷噴湧著鮮紅色岩漿的火山，將一半的天空印染成了血紅色，一切都顯得那麼神秘和不真實。
“看！是極光！”
劉亦菲指著天空手舞足蹈，更多的人抬起頭，加入到對大自然的崇拜和讚美中。
癡癡地看了半晌，羅修這才重新低頭看向艾瑪，女孩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他，在她的眼裡，他比這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更加吸引自己的目光。
那種將自己的一切相托付的眼神讓羅修的呼吸都為之一滯，劇烈的情感從靈魂的深處噴薄而出，他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說什麼了。
“赫敏。”
“嗯。”
“嫁給我。”
無需多言，兩人此刻需要的僅僅隻是幾個簡單的字。
但它又是如此的不簡單，比滄海桑田更加樸實，比山盟海誓更加真摯，比天荒地老更加永恒。
在夢幻般的夜空下，女孩的笑容如清晨五點的玫瑰般綻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