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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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來到布拉克山脈的取景地時已經是五月中旬，正遇到當地連綿的陰雨天氣，哥倫布擔心這會影響外景的拍攝效果，但卡梅隆卻認為這反而是他想要的。
處決鷹頭馬身有翼獸這一段的氣氛應該陰鬱些，陽光明媚隻會讓觀眾們出戲，陰暗潮濕的天氣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更完美的情況發生在了劇組抵達的第二天，連續下一個禮拜的雨終於停了，儘管仍舊是陰雲密布，但山穀裡濃鬱的綠色之間雲霧繚繞，在鏡頭下顯現出令人心醉的自然之魅。
卡梅隆沒浪費半點時間，先是帶著攝影師跑上跑下從各個角度記錄下了這個難得的美景，然後乘著雲霧還沒散去，趕緊讓劇組開始拍攝工作，但他在現場隻看到了艾瑪一個人。
“其他人呢？不是讓你們化好妝在這裡等麼？”大導演感到不可思議，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羅修和艾瑪在片場分開。
少女正在維娜的幫助下整理自己的發型，聞言看向一個方向：“男孩子們去那邊了，我去把他們叫過來。”
“好，快一點。”卡梅隆催促道。
艾瑪快步走到山坡的一處轉角，剛剛少爺把羅修拉走不知道去那邊乾什麼，走近後聽見了男生們的議論聲，少女側耳傾聽了一下。
“這個不錯，羅恩你說呢？”
“格雷戈裡你的品位太差了，你沒看到她胸才這麼點大麼？這和平底鍋有什麼區彆？你說是吧，文森特。”
“這個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我同意羅恩的看法，女生沒胸能看？少爺你帶的書裡怎麼全是這種貨色？”
“好的在後麵呢，彆急，我推薦的能差？對吧，哈利。”
“我……其實是拒絕和你們同流合汙的，你居然讓我看這種東西！而且我臉盲，根本不知道她漂不漂亮！”
其餘四人：???
這貨怎麼了？剛剛最激動的就是他，現在怎麼突然變了一副嘴臉。
然後他們看到了一個少女就站在他們背後，表情是這樣的：（╬￣皿￣）
四個人立刻不是，，?Д?，就是o﹏o，隻有羅修還能保持鎮定。
還好本少爺及時發現了大姐頭的靠近，當機立斷跳反。╮（￣▽￣）╭
可惜少女對他太了解了，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耳朵低聲恐嚇道：“我會把這事情寫信告訴西裡斯！還有你們，導演說要開始拍攝了，趕緊過去！另外，少爺你再讓我看到你帶這種書……”
“不不敢了！絕對不敢了！”
少爺帶著兩個跟班屁滾尿流地逃開，魯伯特也乘機開溜。
大姐頭的威名是怎麼來的，是打（羅修）出來的！少女的眼神告訴他們在這裡多留一秒鐘就可能會被狠狠收拾，拋屍荒野的那種。
“疼疼疼！”羅修是現場唯一沒法溜之大吉的人，他的耳朵現在在少女的手裡。
“先不收拾你了，趕緊跟我走，詹姆斯生起氣來會很可怕！”少女決定把少年的死刑往後稍微推遲一下，起碼讓他先把工作做完。
羅修心裡嘀咕道：“其實你生氣更可怕。”
不過他不敢說出來，這是求生的本能。
拍攝在大姐頭強大的氣場下順利開始，拍的正是赫敏三人組去海格小屋的路上遇到少爺三人組的鏡頭，赫敏氣勢洶洶地舉著魔杖對準了少爺。
今天少爺發揮不錯，害怕的表情很真實。卡梅隆在監視器後麵暗暗想到。
然後赫敏狠狠地給了少爺一拳，現場傳出“砰”的一聲，少爺捂著鼻子痛苦地倒下。
現場工作人員：？？？
艾瑪這一拳多少帶著點私人恩怨，結結實實打在少爺的臉上，卡梅隆看著都疼，他懷疑這孩子是不是揍羅修揍順手之後開發出了特彆的癖好？
不過少女終究沒有痛下殺手，力道控製得恰到好處，沒真的把少爺的鼻血打出來，最後少爺還是在兩個跟班的攙扶下倉皇逃竄。
“cut！很好，過！”
卡梅隆覺得這條不錯，而且直覺告訴他，艾瑪可能還想再ng一次，他不忍心少爺再受一次苦……
可惜接下來的拍攝就沒這麼順利了，大概是下過雨的關係，山坡上的路比較濕滑，魯伯特在沿著石徑下坡時不小心滾了下去。
羅修及時上前拉住了自己的拍檔，沒讓他就這麼一路滾到坡底，但可憐的男孩還是扭傷了腳，隨行醫生判斷可能有骨裂的風險。
卡梅隆皺起了眉頭，他不能拿演員的身體健康冒險，隻能悄悄地問羅修是否會治療術。
羅修一臉詭異地看著卡梅隆：大佬，你是大騎士都不會，我這個候補學徒怎麼可能會？能治療艾瑪那完全就是特例。
再重複一遍，神眷騎士可以是t，也可以是d，但做不了奶媽。
最終，劇組還是決定先讓魯伯特去醫院做個檢查，如果傷勢不嚴重的話去附近的教堂找人治療一下。
主要演員的缺席導致當天和三人組有關的拍攝計劃不得不全部取消，卡梅隆便把一群小演員打發回鎮上去休息，免得他們在這裡又弄出什麼亂子。
羅修和艾瑪沒有跟著馬爾福一起回到鎮上的酒店，這裡的風景不錯，他們想留下來走走。卡梅隆同意了這個請求，他還要留下來和劇組一起處理善後和繼續搭建場景，兩人可以晚點和他一起回去。
吃過劇組提供的午餐，羅修和艾瑪手牽手走在山穀的草甸上，這裡坡度平緩，正適合散步，但羅修格外小心，畢竟有魯伯特的前車之鑒，他擔心艾瑪也會不小心摔下去。
“羅恩那邊還好麼？”
艾瑪又換上了與拍攝時同款的粉紅色衛衣，她很中意這件，正好服裝師給她準備了五件一樣的作備用，結束拍攝後她換了一件乾淨的穿上。
羅修正把手機放回褲兜裡，他剛剛就是和羅恩發信息確認情況：“還行，片子出來了，隻是扭傷沒有骨裂。待會他的助理會帶他去附近的教堂療傷，快的話明天就能痊愈。”
“那就好。”艾瑪踢了一下小石子，看著石子沿著山坡慢慢滾下去。
羅修鬆了口氣，他邀請艾瑪留下在這裡逛逛，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給她找點事情做——他怕回去後兩人在酒店房間裡無聊，少女會想起還要修理自己的事情。
走了一會，看到艾瑪沒有追究上午那件事的打算，羅修這才徹底放心。雨後混合著泥土味道的清醒空氣裡混合著一股淡淡的香氣，輕輕飄進他的鼻子。
“你噴香水了？”羅修問身邊的少女。
“嗯，你聞出來了？”艾瑪很高興少年能發現，“洗完澡後噴了點，是維娜送我的生日禮物。”
“很好聞，像是梅子的酸甜味，我很喜歡。”
羅修認真地誇獎，接著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麗人，少女的身材在粉紅色的衛衣襯托下顯得凹凸有致，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律，她還能有好幾年的成長期，但現在的規模也已經很壯觀，比起同齡人來算是頗為雄偉。羅修記得前世艾瑪沒發育得這麼好，莫非是之前神眷之力治療的影響？
少年的腦海中又想起了上午少爺帶來的某不可描述的雜誌，一想到身邊的少女在將來也會變成那樣性感，不禁吞了口口水，接著內心有些小焦躁。
“怎麼了？”
艾瑪對少年的誇獎很時得意，今天是特彆的日子，她特地穿了最喜歡的衣服還噴了香水，就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示給他看。
“不，沒什麼。”羅修瞬間清醒過來。
“你是不是喜歡我穿小裙子？”艾瑪突然有點擔心，她今天穿著牛仔褲，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羅修老老實實在心中權衡了一下：“喜歡，但你今天的打扮我也很喜歡，你每一天的樣子我都喜歡。”
對少年的答案很滿意，少女挽起了他的手臂來分享自己的喜悅。
也許今後是應該多穿穿小裙子，有時候會看到他的眼睛往彆的女孩子身上瞟……女孩邊走邊想。
兩人又沉默地走了段路，一直來到一塊半人高的岩石旁，羅修這才下定決心，他先是用靈魂探測了一下周圍，再用肉眼仔細觀察。現在兩個人的位置不錯，四周都是平地，距離劇組那邊的已經有一段距離了，周圍都是草甸，最近的樹林離自己也有100米以上的距離。
艾瑪看到羅修突然開始四下張望起來，有些好奇：“你在找什麼？”
“我在檢查……哦，沒什麼。”羅修差點說溜嘴，趕緊刹住，然後和少女麵對麵站好。
然後他從臉色嚴肅地從衣兜裡掏出了三顆糖，這是中午的時候從劇組那邊拿的。
艾瑪起初還以為羅修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好笑，心中莫名有些小失落，但還是配合地望著少年。
看著少女那清澈中蘊藏著溫柔的褐色眼眸，羅修有些心神搖曳，他很快就鎮定下來，右手托著這三顆糖：“藍莓、橙子、青蘋果，你想吃哪種口味？”
這三種都是她喜歡的口味，艾瑪想了想，決定今天選青蘋果味道。
於是她看到羅修把糖紙撥開，把裡麵的糖塞進了他自己的嘴巴嘎嘣嘎嘣地吃起來。
完全不明白少年為什麼突然要做這麼幼稚的舉動，艾瑪失望地撅起了嘴。
但在下一刻，少女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唇上傳來溫潤的觸感，一閃即逝，留下了青蘋果的甜味。
羅修縮回腦袋，一仰頭把嘴裡剩下的糖給咽了下去。嘴唇似乎還有梅子的酸甜味，但他已經分不清了，心跳聲如雷，全身血液湧向大腦，他估計自己此時的臉一定很紅。
“我……我不知道初吻是什麼味道，但我想讓你記住這一刻，你在想到青蘋果味道的時候就會想起我們的初吻，想到我……”
羅修覺得自己有點語無倫次，他曾經為了這一刻打過無數腹稿，但現在能說出來的就這幾句。
艾瑪怔怔地盯著眼前的黑發少年很久，一直看到少年的臉越來越紅，接著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今天你喜歡什麼口味的？”
“啊？哦，糖麼？橙子吧……”
少女從少年的手上拿走了黃色的糖，指尖冰涼的觸感讓他心神一蕩，迷迷糊糊地想到自己今天居然這麼大膽，也許是當他發現自己每天都會對她不受控製地靠近時，心底深處的蠢蠢欲動就有了答案，就像是在大霧中行走的人，終於撥開了眼前的遮蔽，看清了自己找尋的究竟是什麼。
他一直尋找的，就是她。
隻可惜剛剛那一吻好像快了點，羅修都沒怎麼記住初吻是什麼感覺，要不待會用靈魂回放一遍，譬如用100倍慢放讓自己能細細品味一下？
就在下一刹那，少年的唇上傳來了潮濕柔軟的觸感，還有橙子的香甜。
山穀裡，五月的暖風吹來，吹醒了沉睡的花蕾，吹開了花兒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