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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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這樣，”羅修繼續分析，“遇難者這麼多，而且賠償金額也不低，總應該有點報道，哪怕就是簡單幾句話。”
這也是艾瑪疑惑的地方，她每天往圖書館跑，不僅僅是為了學習，更多的時間都是在試圖通過圖書館保存的報紙查找自己想要的線索：“但我連邊邊角角的小報都查過，連一條線索都找不到。”
“那就隻可能是有人故意把這件事隱藏起來，你說會是誰呢？”羅修試著推理，“也許是那夥想要殺害我們的人？”
艾瑪則提出了另外一個思路：“但也可能是韋爾斯利主教他們，包括你我的教母，甚至還有教廷，要讓所有媒體都噤聲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且動靜不會小。如果是那個要害我們的勢力做的，那他們的存在應該早就被教廷察覺。”
艾瑪的想法更敏銳，並指出了其中的關鍵點，羅修不得不承認女孩說得更有道理，但他還是無法理解：“導師為什麼會想著隱瞞這件事情？”
艾瑪突然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你那邊查過了麼？”
“圖書館裡沒有保存多少中文報紙，”羅修對此很無奈，這裡可是英國，能找到二流小報就已經讓他非常意外，但顯然二流小報不會無聊到刊登這種新聞，“我也在網上搜過過，但什麼也沒查到，大概隻能在去中國的時候碰碰運氣。”
這個世界的網絡普及要遠超前世，因為這裡的通訊是建立在聖離子這個特殊產物上，不論是信息的傳輸速度還是覆蓋率都不是前世所能比擬的。當前世還在糾結5g之後要不要再建立6g網絡的時候，這個世界的網速從一開始就跨越了千兆級的門檻，現在唯一限製互聯網發展的反而是在落後的電腦性能。
這也是為什麼萬維網在近幾年才興起的原因，各大門戶網站也都在探索階段，無論是信息的數據存儲還是檢索都還達不到前世同期水平，要想從網絡上找點消息可比前世動動手指就行要費勁得多。
“也許也被隱藏起來了，但總應該留下些蛛絲馬跡。”艾瑪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你我之間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在事件中僥幸活了下來，消息被嚴格封鎖的最大可能就是有人想隱瞞我們兩個還活著的消息。”
羅修大概理解了艾瑪的意思：“所以我們這邊的人在向外界隱瞞真相，例如我的導師？”
艾瑪肯定地回答：“是的，我相信就是這樣。”
但羅修也發現了這個假設的漏洞：“但我拍了《人工智能》，這是要全球上映的，到時候不就全部都暴露了嗎？”
艾瑪覺得羅修說的有道理，她仔細思考了片刻，給出一個可能的解釋：“也許韋爾斯利主教最開始也隻是安全起見才那樣做，但後來沒有查到他認為的疑點，所以後來對我們的保護就不像開始那樣嚴密——主教曾經提起過，我們不可能在修道院呆一輩子。”
“可後來還是發生了襲擊——假設我們上次遇到的車禍是人為的，導師應該禁止我們外出才對，而不是讓我們跑出來拍電影。”羅修還是覺得自家導師應該沒這麼細心，韋爾斯利主教教導徒弟的辦法就是散養，能否活下來全憑個人運氣。
艾瑪對主教的信心要比羅修這個當人家徒弟的強很多，她相信一切都是出於某種目的：“你忘了詹姆斯是大騎士了麼？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神眷騎士是怎麼劃分能力等級，但大騎士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
羅修順著艾瑪的思路繼續往下推敲：“這麼說起來，詹姆斯好像從來都不讓我們隨便離開劇組，要出去的話也會有人跟著……我們的司機？”
“嗯，我們可以假設每一個跟著我們的人都是保護我們的人，”艾瑪突然想到件被她忽視的事，“甚至可能就是神眷騎士。你們神眷騎士有互相辨認的辦法麼？”
這正戳到了羅修的痛處，他說到底也隻是個候補神眷騎士，雖然入門很快，但至今沒有開發出什麼特彆的技能：“導師可能有辦法，但我不會。神眷騎士的靈魂與正常人在本質上是一樣的，頂多更加堅韌些，但普通人也有堅強的意誌，根本沒法區分。”
艾瑪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她剛剛發現了被自己遺漏的一個關鍵：“我們在山上的那次車禍是去年年初，但《人工智能》上映是在去年年底，我們還活著的消息並不是因為電影的放映暴露的。”
“那就是拍電影的時候，有人意外發現我還活著？那他們那時候為什麼沒動手……哦，對了，那時候史蒂文一直在我們身邊。”羅修發現自己每次外出都會有神眷騎士跟著，難道這不是巧合？
艾瑪思索了很久，但始終得不出結論，最後不得不放棄：“信息還是太少，我們需要搜集更多的消息，也許你說的對，我們得去一趟你的故鄉，或者接觸更多的人，才能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啊，我們得想更多的辦法，”羅修暫時也沒什麼好的思路，所以決定還是聊一個擺在眼前的問題，“要害我們的應該不是一個人吧？”
艾瑪同意羅修的看法，她也覺得單憑一個人是做不出這麼多事情，除非對方是神眷騎士或者具備同樣等級的能力。但韋爾斯利主教非常確定神眷的神跡是唯一的，這牽涉到神眷的本質，也是這個宇宙的真理。
羅修對神眷的了解並不會比女孩多太多，不過他相信自家導師起碼不會在這種問題上掉鏈子，所以還是應該先解決最麻煩的問題——
男孩的語氣從未如此嚴肅，表情從未如此認真：“如果對方是組織的話，我們是不是該給這個組織起個名字？”
“你說火箭隊怎麼樣？就是有點不太像正經的反派名字。”
“吉翁公國？那萬一對方來一台紅有三我們豈不是要遭？”
“曉……哇！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羅修還在沒譜地想給這個黑暗組織按上一個夠反派的名字，沒注意到艾瑪已經殺氣騰騰地出現在自己旁邊，手裡還舉著個枕頭。
“哇！對不起！我不開玩笑了！彆打了！用枕頭打頭也是會疼的！”
皮皮修被打的哇哇亂叫，好不容易才奪下枕頭，艾瑪就已經熟練地撲了上來，一陣亂戰之後，他又被壓在下麵動彈不得。
羅修一邊抽搐一邊欲哭無淚，他的武力值絕對在女孩之上，但自從被她發現背上怕癢的弱點後，就再也沒在摔跤中贏過艾瑪。
羅修每次各種可歌可泣的反抗都是在女孩一隻手摸到他的背上時宣告結束，剩下的就是看沃特森大小姐能否大發慈悲早點收手了。
所幸每次艾瑪都適可而止沒有趕儘殺絕，隻是這一次羅修投降後女孩並沒有立刻從他的背上下來，而是俯下身直接趴在了男孩的背上。
熟悉的味道鑽入自己的鼻孔，艾瑪伸出手指在男孩的手臂上劃過：“那就叫k吧。”
“k？也好，聽起來像是反派的名字。”羅修感受著背上傳來的異樣觸感，女孩的體脂恰到好處，不會顯得胖但也不會太瘦，像棉花那樣柔軟但又不缺乏緊致。
“在找到真相……找到真凶之後，我們要做什麼？”艾瑪終於把思考了很久的問題告訴了羅修。
羅修一扭身，女孩子驚呼一聲滑下落在床上，兩人正好側身相對。學校的床是按照7年級學生的身高體重定製的，對於1年級的小孩來說睡兩個人也不至於過於擁擠。
黑暗中，羅修凝視女孩那雙深褐色的眼睛，沒有畏懼，沒有退縮，隻有堅定的信念和無比的決心，於是他知道了答案：
“複仇！我們一起向k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