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開始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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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特彆是記憶中的腸粉、三絲炒米粉和牛腩牛雜撈麵，羅修立刻就覺得人生又圓滿了，於是屁顛屁顛地跟著蘇菲亞出發前往攝影棚，在路上還得知一個情報，美國對兒童拍攝電影的要求是正常情況隻允許從上午10點到晚上8點出現在片場，到時候會有兒童保護組織的人進行現場監督。
“所以導演一般會精確安排好兒童演員的每一個鏡頭的時間，否則到時候連加班都沒得加。”這就是蘇菲亞的壓力來源，如果按照正常的計劃和斯皮爾伯格拍電影的速度，20天搞定這部電影的現場拍攝沒有太大的問題，但現在因為相關的法律，製作周期被大幅拉長，這也意味著預算和成本的上升。
羅修表示作為一個剛開始長身體的正太，你們忍心讓我加班麼？
得加錢！
一邊聊著拍攝周期，幾個人偷偷溜進了攝影，過程有點像做賊。羅修這才知道斯皮爾伯格對這個項目進行了保密，不但沒有開過記者發布會，還不讓媒體探班，除了羅修外每個演員都沒有完整劇本，演員們都還簽署了保密協議。
“前天看到你的表演後，史蒂文就把安保等級升級了，他想在影片正式放映前完全不公開主角的任何情況，物料投放的時候也不會有你的完整正麵照片，到時候要給全世界一個驚喜。”蘇菲亞的解釋讓羅修覺得壓力山大，他上輩子從來沒有背負過彆人的期許，都是一個人自由自在地過日子。穿越後第一份正式工作就是地獄難度，羅修覺得自己真的開始緊張了。
一隻柔軟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艾瑪，這一年裡兩人每天都是手牽著手在修道院到處探險，彼此已經非常熟悉了。
羅修下意識地稍微握緊了些，女孩的手指手指纖細白嫩，如初雪般透著嬰兒白，輕輕握下去仿佛隨時都能擠出水來，白白的膚色，雖然隻是輕輕地握著，但他已經不再緊張，慢慢恢複到了最佳狀態。
斯皮爾伯格早已在片場等候，看到羅修來了，隻簡單說了幾句就讓人先帶他去更衣化妝。
化妝師用了兩個小時才化好妝，等已經睡著的羅修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臉上居然略微有些反光。
“導演想讓你的臉略顯塑料感，看看會不會能達到更好的視覺效果。”化妝師見羅修正伸手摸向自己的臉，趕緊阻止了他。
羅修點點頭，他剛剛隻是單純好奇，兩輩子裡這還是第一次化妝，一切都很新鮮。
又換上了一套純白的衣褲，羅修就被人帶到一間搭出來的房間裡，裡麵已經布景完畢，兩台攝影機也早已準備好，現場的工作人員全部躲到鏡頭外。斯皮爾伯格看了一圈確保沒有問題，接著向場記說了一句，場記打板、導演宣布開始後，《人工智能》的拍攝正式開始了。
為了給這個初哥兒找感覺，正式拍攝的第一個鏡頭很簡單。大衛從電梯裡走出來，徑直走到陽台前，輕輕踩了一下地板，接著向後退一步，轉身微笑著說一句台詞就結束。
“我喜歡你的地板。”男孩的笑容充滿職業化的味道，或者說是那種流水線產品的單一感。
“好！”斯皮爾伯格覺得羅修一上來狀態就很好，表情和肢體語言都完美地展現了一個還沒被激活感情程序的人造機器人該有的樣子，頓時心滿意足，他預感覺得這次拍攝應該會很順利，甚至覺得這部電影的拍攝恐怕是他當導演來最輕鬆的一次。
旁邊圍觀的人也都鼓起掌，雖然都知道隻要演員不要太拉胯，第一個鏡頭一般都是一條過，畢竟大家都想討個好彩頭。但眼前這個男孩短短十幾秒的表演還是驚豔到了所有人，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對這次拍攝的順利進行信心十足。
接下來的拍攝進度飛快，在早午餐前就完成了上午的拍攝計劃。斯皮爾伯格和製片人都發現之前的估算還是保守了，戲份占到絕對大頭的男主角足夠給力，蘇菲亞那個30天完成拍攝的計劃似乎不是不可能實現……
羅修不知道因為早上表現良好，自己在未來幾十天內將會成為一名被無良資本家拚命壓榨的可憐童工，他正和艾瑪研究一個神奇的東西，這是一個用釘子釘出來的木箱子，略顯粗糙，側麵掏了兩個洞當做把手。工作人員管它叫蘋果箱（apple box），之所以引起兩人的興趣，因為他們正好聽到攝影在說洛杉磯、加利福尼亞、紐約什麼的，他們起初還以為是說這次的拍攝地，結果後來才發現是在說這個箱子的擺法。
“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羅修感歎地摸著這個都快被盤出包漿的木箱子，艾瑪則決定晚點直接去書店買一打書回酒店看。
看著兩人在幾個蘋果箱上跳來跳去，斯皮爾伯格覺得自己也跟著年輕了幾歲。他現在很慶幸找了自己這個後輩，原本最困難的主角調教任務現在反成了導演最輕鬆的工作，羅修都不用給他講戲就能完全按照導演的想法來表演。
斯皮爾伯格清楚神眷騎士在這方麵的優勢，尤其是用艾金森那套憨豆版靈魂模擬角色的技術，在這方麵的優勢實在是太大了。但他也知道這需要飾演者在靈魂中構建起足夠細節的場景，這包括對每一個表情都能細致描述。羅修竟然在短短一兩個月內做到了大部分神眷騎士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彆的大騎士不敢保證，但可以肯定這貨一定是個腦補怪……
而電影的男主角馬上又發現了一個當主角的好處，除了巨大的專用化妝間兼休息室之外，他的夥食也非常豐盛，為了照顧他的飲食習慣，劇組特地在現場安排了兩個中餐廚師，就連艾瑪也和他享受同樣的夥食待遇——她在羅修的演出合同裡屬於隨行家屬。
第一天的拍攝很快就結束了，斯皮爾伯格並沒有把第二天的拍攝任務往前挪，他需要和製片人重新商量一份新的拍攝計劃。辛苦做好的計劃全部得推倒重來，可憐的製片人估計自己的地中海要更加廣闊，可惜這種節約成本的好事情他怎麼可能拒絕，何況現場還有全球運營總監全程盯梢，至今仍未有名字的製片人覺得自己就是個可憐的工具人。
第二天早上，羅修和艾瑪早早來到攝影，新登場的幾個演員卻已經比他們更早抵達，這包括出演大衛養母莫妮卡的弗蘭西絲·奧康納，以及出演大衛養父亨利的薩姆·羅伯茲。三人在開拍前先簡單熟悉了一下，羅修第一次感受到好萊塢演員的職業化水準。
處於各種原因，羅修在正式拍攝前一直被藏起來沒有露麵，其他演員對他的了解非常之少，因此現場三個人剛見麵的時候氣氛略微有些尷尬。但當導演喊下“開始（action）”，兩個成年人演員就立刻搖身一變，成了一對真正的養父母，對待大衛的態度讓人完全看不出這三個人在半個小時前還隻是陌生人。
弗蘭西絲·奧康納和薩姆·羅伯茲也像劇組的其他人一樣，對羅修的演技天賦感到驚訝，但當他們得知這個小演員的演技老師就是大名鼎鼎的憨豆先生時，這兩人就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隻是看男孩的眼神從看怪物變成了看逗逼……
還有一個額外的小煩惱，弗蘭西絲敢對天發誓，她的確在片場裡有和羅修更加親昵些的打算，但這些真的隻是為了能更好地表演而在找感覺，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女孩總是警惕地盯著自己，更麻煩的是一邊還有個女士看過來的眼神也是惡狠狠的，據說還是個迪士尼的大人物，她覺得自己太難了……
羅修一直在讓大家驚訝，他還在拍攝的第三天就提出了個很有趣的建議——為了讓大衛更有機器人的特征，他應該是不會眨眼的。
斯皮爾伯格聽完後認為這的確是個好點子，於是欣然接受，然後要求其他扮演機器人的演員都跟著照做，羅修頓時覺得自己的在片場裡的人身安全會受到巨大的威脅，他身為神眷騎士（候補）能夠輕鬆做到這點，但其他不能眨眼的演員正努力地用血紅的眼睛瞪著他，看起來他們很想把這個出了個餿主意的男主角套上麻袋打一頓。
在第四天羅修又多了一個玩伴，就是那隻始終伴隨著大衛展開曆險之旅的泰迪熊。作為主要角色，泰迪熊也擁有大量的出場鏡頭，為了將這個“機器人玩具”完美地展現在熒幕上，斯皮爾伯格要求除了奔跑或跳躍等模型無法完成的動作時要用到電腦畫麵外，大多數時間都是采用實拍影像。
為了實現這個要求，泰迪熊的模型裝了多達50個伺服電機，特效技師甚至可以做到麵部動作的控製，這讓看似輕巧便攜的小熊的重量達到了14千克。這也隻有羅修能輕鬆地單手拎著到處跑，即使換個成年人，表現都沒法這麼自然了。
泰迪熊很快成為了羅修和艾瑪共同的玩具，特效技師的操控下，它不但能擺動身體、鼻子和耳朵，還可以抓住物體。艾瑪經常抱著泰迪熊坐在旁邊看羅修的表演，最後斯坦·溫斯頓工作室的技術宅們又專門給女孩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簡裝版泰迪熊，雖然少了很多電機讓它做不出複雜的動作，但重量減輕不少，手感也變得舒適，更適合小女生們拿來作為毛絨玩具。
然後，到了喬出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