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點石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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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始修行的7個月後，羅修在裡沃茲修道院見到了穿越後的第一場雪。前世的他身處南方，一輩子也沒見到幾次雪，印象中能積雪超過腳踝的也就一次。
那還是在大學裡，幾乎全班的人都一起跑去西湖看傳說中的“斷橋殘雪”，就連本地人都跟著一起去了。然後發現黑壓壓的人頭圍了西湖一圈，彆說斷橋殘雪了，連西湖都看不到。幾個
想要展示一下逼格的還想去湖邊點一份西湖醋魚，喝著花雕酒吟詩一首，親身體驗一下當年文人雅士的風采。結果西湖邊每個飯店排隊都得一個多小時，少數幾個不用排隊的他們吃不起……
從此羅修知道了，附庸風雅是要花錢的。
在這個世界，當來自中國南方的土包子早上醒來後，從窗戶裡看到外麵厚厚一層積雪時做出了標準的南方人第一次在北方見到大雪的樣子——像哈士奇一樣在雪地裡撒歡。
除了滿地打滾想把自己埋在雪裡，羅修還按照前世的記憶堆了一個雪寶，韋爾斯利主教評價這串糖葫蘆真彆致……
之所以一個英國人會知道糖葫蘆，是因為和二戰時的那場大遷徙有關。大部分英國人對中國的文化非常熟悉，尤其是飲食文化，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英國菜並沒有因此得到升華，他們還是非常努力地在各種場合向中國朋友們推薦英國名菜“仰望星空”。
所以聽說最近中國很流行請英國友人吃臭豆腐……
當羅修終於在雪地裡玩了個儘性準備開始修行時，卻被韋爾斯利主教叫住：“今天不用上山，你跟我來。”
兩人踩著雪來到了教堂，神眷聖球依舊漂浮在大廳正中央，這裡白天沒有點蠟燭，雖然沒有窗戶但也並沒有因此顯得昏暗。神眷聖球散發的並不是普通的光芒，神的光輝充盈著整個大廳，沒有任何陰影存在的空間。
羅修覺得晚上點的那些蠟燭沒有任何實際照明作用，就是個單純的氣氛組。
一疊衣服被放在神眷聖球前，韋爾斯利主教朝那疊衣服揚了揚下巴示意羅修去換上，隨後退出了大廳。
羅修等大門被關上後才打量起這疊衣服，應該是從內到外的一整套衣物，旁邊還放著一雙中筒皮靴，這種迷你的尺寸一看就是按照羅修的體型剪裁的。
這套衣服相當樸素，羅修很輕鬆地就穿上了白色內衣和淺褐色長褲，這才發現亞麻色的外衣竟然類似於交領右衽的短褐漢服，他看著有點眼熟……
除此之外，還有同色軟腰帶，腰帶外麵還要係一層牛皮製的寬腰帶，再加上咖啡色的皮靴，羅修總覺得有股濃濃的既視感。隻是衣服現在此刻是穿在他的身上，這讓他一時沒想起來哪裡見到過這套打扮。倒是衣服穿著挺舒適的，質感意外地柔軟順滑，完全不會妨礙著裝者的動作，更特彆的是衣褲的布料比看上去要解釋得多，感覺就算是用剪刀也不一定能剪開。
等羅修做了幾個簡單的測試確認沒問題後便打開門，韋爾斯利主教重新踏入教堂，他對自己弟子的形象非常滿意，邊摸著自己的絡腮胡邊點頭：“這就是神眷騎士的製式服裝了，沒有固定的名字，不過我們一般稱為神眷常服，騎士團剛剛成立的時候缺少資金購買裝備，所以就將平時穿的麻布衣服用更加結實的布料代替來充當盔甲，反正我們的戰鬥模式更偏向敏捷性，後來就一直這麼延續下來了。”
所以就是因為窮嘍？羅修覺得教會也挺摳門的。
“你現在還算學徒階段，這就是你的全部服裝。等你學徒畢業成為一名正式的神眷騎士，還會有一件長袍——就像我這件。”
韋爾斯利主教張開雙臂展示了他身上的帶兜帽長袍，長袍上沒有扣子，能夠看到裡麵的神眷騎士服裝，和羅修的款式一摸一樣，隻是顏色有細微差異。
然後羅修就明白這既視感哪來了。
我屮這不是絕地武士的服裝麼？隻差了一點點好不好？所以神眷騎士團就是絕地武士團？是不是待會韋爾斯利主教還要對自己說“原力與你同在”？羅修現在整個人都變得炯炯有神的了。
韋爾斯利主教似乎很高興能看到羅修如此豐富的表情，心情愉快地介紹說：“你也看過星球大戰了？卡爾就是按照神眷常服來設計的絕地武士服裝。順帶一提，絕地武士的原型就是神眷騎士。”
哪裡是按照神眷騎士的服裝來設計的？根本就是照抄好不好？絕地武士服裝就比神眷騎士的多了一條肩帶！是不是馬上你要傳給我一把絕地光劍啊？
啊？啊？啊！
羅修覺得自己這次穿越也許是個錯誤，自己可能會因為每天吐槽的工作量過大英年早逝，這種996的福報不是自己的小身板能消受的……
每天能看到羅修的表情變來變去，韋爾斯利主教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新的樂趣，所以主教決定繼續逗逗這個孩子：“我年幼的徒弟，願原力與你同在。”
說了！
你說了吧！
這句不能說出來的禁忌之語！
這會被地球最強法務部律師函警告的！
羅修覺得自己的吐槽之魂都快燃儘了，此時自己的靈魂應該已經是灰白色，坐在拳擊台的一角，靠著圍繩嘴角含笑死不瞑目……
然後羅修注意到了另一點：“卡爾是誰？”
“卡爾·喬治·盧卡斯，《星球大戰》的製作人兼導演，也是騎士團的大騎士。”
羅修已經放棄吐槽了，他覺得自己真的快要回到神的懷抱，這時候又有奇異感傳來，是老朋友原力又來找自己玩了——羅修此時已經無法直視自己給取的名字，要不改名叫洪荒之力會比較好？
逗弄夠了自己的徒弟，韋爾斯利主教覺得應該進入正題了：“我年幼的徒弟，把手放到神眷聖球上。”
——不，您老人家仍在逗小孩玩。
羅修徹底放棄反抗，有氣無力地把手放在神眷聖球上。
看到羅修按照自己的吩咐觸碰到神眷聖球後，韋爾斯利主教也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聖球上：“保持專心，開放自己的靈魂，慢慢讓自己的靈魂依附在聖球上。”
羅修正想說自己不懂這麼複雜的操作，突然聖球突然傳來一股吸力把自己的靈魂吸了進去，或許真實的體驗感並不是這麼簡單，但倉促間羅修隻能想到被吸進去這個詞。
等羅修的靈魂被聖球“吐”出來時，韋爾斯利主教已經好整以暇地站在一邊注視著羅修。
羅修晃了晃腦袋，有點困擾地用手指壓了壓太陽穴：“導師，我的記憶力……”
羅修一時三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情況。
韋爾斯利主教卻並不意外，他引導過許多神眷者，羅修的反應是正常的。
“多了很多記憶對嗎？”
羅修點點頭。
“是不是無法讀取這些記憶，朦朦朧朧、模模糊糊的，好像是什麼東西，但又看不清是什麼？”
羅修再次點點頭。
“這是神眷騎士的傳承，曆代進入神國的神眷騎士會將有用的知識，例如武技，通過神眷聖球傳給新的神眷者。”
“這些古老的記憶是以靈魂碎片的形式直接存在你的靈魂，而不是你的記憶中。你現在的感覺隻是一種錯覺，源自你生活中對記憶的依賴，你要學會用靈魂去儲存信息，而不是自己的記憶。”
“近千年來的神眷騎士所積累的武技是非常龐大的，這會對靈魂造成一些負擔，不過你的靈魂已經足夠強大，現在的困惑是因為靈魂還無法適應多出來的記憶，你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它們。”
羅修暈暈乎乎地聽完韋爾斯利主教的解釋，大概明白自己剛剛就是接受了曆代神眷騎士的灌頂傳功法，但因為自己暫時還沒辦法適應這麼龐大的信息所以無法讀取。
“導師，那我該怎麼……適應？”
“繼續修行吧，隨著你靈魂的強大，你會逐漸掌握這些神眷傳承的。”
羅修頓時了然，這就像武俠小說一樣，獲得一甲子功力後需要心法把這些功力的威力施展出來，看來這就是神眷騎士的進階了。
見到自己的徒弟大概已經了解了情況，韋爾斯利主教準備回去喝紅茶了，他隨口問了一句：“你還有什麼問題麼？”
羅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憋了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他指著神眷聖球：“導師，我試過碰觸聖球，但每次都沒法移動它，我記得您告訴過我神賜聖球是無法移動的。”
韋爾斯利主教靜靜看著羅修，他已經大概猜出了這個孩子想要問的問題，很多神眷騎士都有過這樣的困惑。
“那神眷騎士為什麼還要看守？”羅修一直很奇怪，“既然不會動，那就不用擔心有人把他偷走了。”
“會動的。”
“啊？”
“神賜聖球是會動的，”主教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仿佛隻是單純滿足一個孩子的好奇心，“還記得另外一個弄丟了的神眷聖球麼？這個聖球在公元1382年的時候突然消失了。沒有任何被入侵、盜竊的跡象，是它自己突然失蹤了。”
羅修用他自己理解的意思來解釋主教的回答：“您是說，神眷聖球消失了麼？”
主教搖搖頭，看向教堂裡的那個神眷聖球：“並不是消失，神賜聖球之間存在某種聯係，我們至今都能夠通過其他的神賜聖球感應到那個神眷聖球的存在，隻是不知道它在哪裡。一直以來騎士團都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去尋找，但最終都沒什麼結果。”
羅修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個不得了的秘密，他小心翼翼地繼續提問：“那個神眷聖球對騎士團來說很重要麼？”
主教麵色沉重地點點頭，羅修開始推理：“也是用來培養神眷騎士的？”
“隻有第一個神眷聖球能培養神眷騎士，”主教否定了羅修的猜測，“那個聖球的功能很特殊。”
“有多特殊？”羅修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來了。
“它是至今為止唯一一個直接改變物質形態的神跡。”
“！”
“煉金。”
“？”
“第二個神眷聖球能把普通的金屬變成黃金，中世紀的點石成金術其實是騎士團放出去的煙霧彈，就為了掩飾這個聖球的能力。”
“？？”
“失去了這個神眷聖球，神眷騎士團的財政一下子吃緊，很多神眷騎士都吃不飽肚子。”
“？？？”
“後來騎士團嘗試過自己理財，還搞出過一家銀行，這才勉強維持了生計。”
“！！！”
看著自己的導師一臉悲痛的樣子，羅修覺得自己還不如不知道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