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眷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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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羅修再次醒來時，感覺全身都神清氣爽，連靈魂都異常凝實，他甚至想對天大笑三聲，就怕旁邊突然有人問一句不吉利的話——“丞相何故發笑”。
旁邊自然沒有眾將隨身，所以羅修不用擔心殺出個紅臉關公，不過隔壁床上傳來了微微的呼吸聲，他這才發現蘇菲亞昨晚和自己睡在同一個房間。看來這裡隻有一個客房，但也可能是蘇菲亞要照顧自己所以睡在了一個房間。
昨天累了一整天，開車從倫敦來到這裡是一段不短的路程，蘇菲亞看起來睡得非常香甜。羅修沒打算吵醒她，輕輕坐起身後四下張望了一番，兩張床中間的床頭櫃上，有個鬨鐘，時針指向7點。羅修想了一下，這個世界的鬨鐘也是12個刻度，所以會分為上午、中午和下午，加起來正好36小時。現在應該是上午7點，自己還不至於一覺睡到中午7點才對……
隻是一想到前世熬通宵後從早上睡到天黑，羅修突然又沒什麼信心了。他趕緊看了看窗外，還好，太陽好像剛剛升起，是上午7點沒錯！
換好衣服地穿上衣服離開了臥室，在一樓的盥洗室洗漱完畢後走出了這棟小樓，正對著大門的就是那個有點奇怪的餐廳兼休息室，透過玻璃窗能看到裡麵有人影在晃動，羅修就知道自己不是第一個起床的了。
推開餐廳的們，油脂加熱後散發出的濃香傳來，聞著這股誘人的味道，羅修立刻覺得自己餓了。仔細看去，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在灶台做早餐，大概是五十多歲的外貌，一頭白發梳得一絲不亂，臉頰瘦削，眼窩深凹，感覺不太像是英國人，反倒像是德國人。
韋爾斯利主教正坐在昨天吃飯的位置上看著報紙，見到羅修進來，稍稍抬頭：
“早安，羅修。”
“早安，韋爾斯利主教。”
“過來坐下吃早餐，這是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你可以叫他潘尼沃斯先生。阿爾弗雷德，這就是來自中國的小紳士，羅修。”
幫兩人介紹完後，韋爾斯利主教便示意了一下，潘尼沃斯已經完成了早餐裝在一個大盤子裡放在羅修麵前。
羅修以為給小孩子吃的是燕麥粥什麼的，結果端上來的早餐非常豐盛，香腸、培根、煎蛋、煎蘑菇、焗豆子、麵包和牛奶，而且分量還很大，對一個孩子來說實在是太多了。
“吃吧，不夠的話還有，”韋爾斯利主教應該是已經早就吃過了早餐，現在正在喝紅茶，“阿爾弗雷德昨天去鎮子裡很晚才回來，所以你沒見到，今後他會照顧你的起居。”
羅修向潘尼沃斯致謝後才拿起刀叉開吃，然後發現分量很大的早餐被他一掃而空，而且似乎也隻吃了個六分飽。
羅修記得前世在網上看到過，第一次去人家地方吃太多會不太受歡迎，所以他決定還是忍忍，於是找了個話題讓自己分散注意力：“韋爾斯利主教，您的意思是我將會呆在這裡一段時間麼？”
韋爾斯利主教並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問了另一個問題：“孩子，你知道神眷騎士麼？”
“聖眷騎士？”羅修複讀了一遍，又是一個他沒聽說過的單詞。
“神眷，神眷騎士的力量直接來自於神。”蘇菲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她起床後發現羅修已經不在房間，就猜到應該是在餐廳了。
蘇菲亞向潘尼沃斯道了早安後拉開椅子坐到羅修身邊，並無視自家父親不滿的目光繼續解說：“神眷騎士團是羅馬教廷最強大的力量，阿瑟就是神眷騎士團的大騎士長。”
“那是過去式了，”韋爾斯利主教對自己女兒隨便插話很有意見，他原本還想循序漸進地給羅修講述完整的曆史——畢竟平時也沒機會說，“騎士團在幾十年前就基本解散，隻留下百人編製，畢竟現代社會已經不需要這樣的力量了。”
“為什麼？”羅修沒有明白韋爾斯利主教的話。
蘇菲亞微笑著接過潘尼沃斯端過來的早餐，內容和羅修的完全一樣，就是分量少了些，羅修發現到潘尼沃斯總能在人走進來的很短時間內把那人的早餐準備好——這又是一個神奇的技能。
“神眷騎士團成立的初衷是保衛各地的教堂，”蘇菲亞看著潘尼沃斯在旁邊泡了杯紅茶，紅茶散發出的香味讓她的心情很愉快，“那時候的歐洲大陸到處都是戰亂，有一兩百年的時間裡，沿海還麵臨維京海盜的劫掠，那些亂民和海盜尤其喜歡洗劫教堂，因為教堂往往會存放獻給神的供奉。”
“最開始的時候，教會組織本地的民兵來保衛教堂，但效果不太好，特彆是在海盜麵前，訓練有限的民兵傷亡慘重。後來有苦修士加入了進來，他們在戰鬥中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教廷就開始培養專門的苦修士去戰鬥。”
“但並不是所有的苦修士能夠獲得神賜的祝福，教廷把獲得神眷的苦修士稱為神眷修士，沒有獲得神眷的苦修士就是聖堂修士。那時候又爆發了黑死病，所有人都在忙，到處都是人手不足，如果每個教堂都要培養和維護足夠的神眷修士就顯得太過奢侈，所以羅馬教廷就把全部的神眷修士集合起來改成騎兵機動作戰，這就是神眷騎士團，據說鼎盛時期有數千人的規模。”
“現在騎士團隻保留一個名譽團長，一個大騎士長和四個大騎士，剩下還有多少騎士你可以問阿瑟，不過應該也沒多少了，大多人都在守護世界各地的神賜聖球。”
“神賜聖球？”
“聖球可以通過神職人員的祈禱獲得，”韋爾斯利主教終於能插進嘴，他覺得這個女兒根本就是來和自己搶生意的，“但一共有36個聖球並不是來自於祈禱，而是神直接賜予的。”
“這算是神的福利大放送？或者是某種用來通關特殊道具？”羅修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老頭環……
韋爾斯利主教被這個奇妙的比喻噎了一下，反倒是蘇菲亞笑了起來，她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教子的腦袋：“絕大部分的神賜聖球和普通的聖球一樣，隻有特殊的才會被稱為神眷聖球——就是你昨天晚上看到的。”
“騎士團看守著三十五個神賜聖球，而離你不到五十米距離的就是最特殊的神眷聖球，神眷騎士都是通過它誕生的，”韋爾斯利主教說這話的時候格外嚴肅，然後又抬頭對站在廚台後麵削土豆皮的潘尼沃斯揮揮手，“阿爾弗雷德，能再給我來杯紅茶麼？”
羅修已經放棄去理解這位主教的行動模式了，他摸著下巴想了半天才終於搞明白：“所以昨晚我獲得了神眷聖球的認可，接下來就要準備成為一名神眷騎士？”
“並不是認可這麼簡單，”得到第二杯紅茶的韋爾斯利主教露出幸福的表情，眯著眼睛喝了一口才放下杯子盯著羅修繼續解釋，“羅修，你的情況，嗯，有點特殊。所以我希望你能留在這裡，接受神眷騎士的修行。”
“可是羅修還需要回中國，我答應他們等他完全康複後送回去。”蘇菲亞說的話和她的表情完全相反，雖然說著要把自己教子送回去，但表情明顯是想要他留在英國。
韋爾斯利主教對此早有準備，他昨晚就找人商量過這件事情：“梵蒂岡已經和中國那邊溝通，對方同意羅修留在這裡——如果他自己想留下的話。”
蘇菲亞立刻用糾結的眼神看著羅修，她更希望自己的教子能留在英國，但如果要呆在修道院的話對她而言好像也沒什麼意義。
而羅修腦子裡則是“我屮，老子這麼牛逼？”“主角模板啊主角模板”各種自吹自誇，幾乎沒多想就立刻點頭答應。
隻是潛意識裡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最後把剛剛的對話全部回憶了一遍之後才發現問題出在哪：“請問……您剛剛說的是一共有36個神賜聖吧，但騎士團手裡隻有35個？”
韋爾斯利主教的眼角跳了跳，如果可以的話他都不想回憶起這個話題：“原本是有36個神賜聖球，其中兩個是神眷聖球，但其中一個神眷聖球……”
主教好像不是很喜歡談這個話題，但磨蹭了半天還是說出了實情：“弄丟了。”
羅修：？？？
這麼重要的東西都能弄丟？他頓時覺得這個騎士團不靠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