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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人的工作是周班製的。 異常的解析穩步進行,得益於此,在一定程度上,處理局的科研部可以提前預知可能會出現異常事件的區域,從而派遣小隊進行監督和看管,當然,這個過程全程不公開。 而根據每個小隊工作的間歇,基本是每周一次輪換,科研部把下個行動目標提前告知小隊,小隊派出一位隊員,或者如果他們閒的,可以一起去踩個點,研究一下時間當天有什麼理由能在這待一晚上,之後找財政部撥款,事件當日統一進行執勤和處理,在無意外的情況下,下周重複這個過程。 聽起來好像很麻煩,實際上真正的麻煩事都交給彆人去做了,江辰隻需要在上班那天之前找左老板伸手要錢即可,正如她所說,踩點是殷小雅負責,後續報告基本是南宮雨來寫,他這個隊長當的就是純混子。 但這一次有些不同。 “你去?” 殷小雅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眼神盯著麵前的家夥,就好像是看到太陽從半夜升起來一樣震驚。 “嗯,閒著也是閒著,我好像還沒乾過這個,正好去一次。” 手裡扒拉著左老板給的工作流程,江辰眉頭皺成一坨,就好像他是第一次看見這玩意一樣。 實際上,的確如此,內容貌似比他想象的簡單一些。 “抽哪門子風啊你你要是想去的話陪我一起好了,正好多個說話的人。” 對這家夥表示不明所以,反正多他一個也不多,殷小雅拽下了他手裡的資料,團了團扔進紙簍,當場出發。 這周的目標地點還是酒吧不過不是上次那種“素”的酒吧。 它是有單間,有包房,有陪酒服務,玩的比較花的那種“酒吧”。 環境幽暗,燈光旖旎,地理位置也是隱秘的恰到好處,沒人來這是真為了喝酒的,要是這裡麵等會出現個雙人間,江辰都不會覺得奇怪。 對於普通人來說要麼是沒有需求,要麼是需求很急切的地方,對守夜人而言卻是家常便飯,他們工作的地方就是這種不正經的地方,這也是守夜人不受待見的原因之一。 如果有這麼一群人,成天聚集在各種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場所,穿著誇張到一眼能看出來,經常性團體行動並且看起來都不是很好惹那這幫人大概率叫黑社會。 江辰不是黑社會,所以他很認真的猶豫了一下。 “秦軍長會不會提刀趕過來呢?” “我剛想說這茬,咱們這種人被人指指點點就算了,要是秦軍長家裡的少爺來這種地方被人知道” 殷小雅對著自己的脖子比了個哢嚓的手勢,意義不言而喻。 “你好像很不待見他啊。” 江辰瞪著死魚眼看向她:“那小夥子不是挺不錯的,精氣神也好,性格也開朗。” “我不是不待見他,是,那小子挺不錯的,我是不待見他那個身份。” 殷小雅切了一聲:“他要是個前兩天剛進處理局的平頭老百姓,姐姐一定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但這小子是帶背景進組的我打遊戲都煩,何況這個?” 她轉頭看向酒保:“開個包間。” 酒保擦著杯子,撇了她一眼:“我們這小孩子禁止入內,小妹妹。” “我特麼” 青筋暴起,眼看著殷小雅要跳起來給他一腳,江辰趕緊把她架住:“行了行了,你少說兩句吧開個包間。” 這一次酒保抬頭了,不僅抬頭,還摸出了電話,用一種相當鄙夷的眼神看著江辰:“知不知道強迫小孩子判幾年啊?” 江辰沉默了,一邊把殷小雅放開一邊問她:“這種情況你通常是怎麼解決的?” 啪的一下,一張證件就被她拍在了吧台上,動作之大甚至還打翻了幾個杯子,酒保還沒說話,腦袋已經被一個黑洞洞的家夥頂住。 是殷小雅的好夥伴,她心愛的全放倒先生。 “守夜人執法,配合,或者我給你開瓢之後往你的屍體上補一張暴力抗法證明。” 事情一下子就變得順利了起來,酒保發揮出了可能是平生最快的手速給二人開了間房,甚至不是江辰提了句醒他都忘了收錢,然後飛快的把碎玻璃處理好,儘力保持表情不崩潰的站回原位。 “職業素養真到位。” 江辰是如此評價的,正常人被霰彈槍頂頭還沒尿褲子,隻能說不愧是灰色產業看門的。 “乾這活最重要的就是時刻記住自己是正大光明來工作的,能拔槍解決的事情就彆囉嗦。” 殷小雅一腳踹開房門,吹了個輕浮的口哨。 “哦呼,這地方不錯嘛。” 一個大小微妙的小房間,兩張沙發環繞著中央的酒桌,看起來是很適合兩個人對坐,實際上四個人擠一擠也坐得下。 重點就在這一手擠一擠。 “誒,這裡有牛郎和陪酒妹哦,要不要開開葷?” “你三秒之前還說自己是執法人員來著,記得不?” 利用身高優勢,很輕鬆的從殷小雅手裡奪過那個充當點單的平板,其上各種不可言說的項目讓江辰眉毛一挑:“現在尺度都能開到這麼大了?” “是唄,前幾年還偷偷摸摸的,這兩年是越來越放肆了,誰知道是哪來的勢力。” 她也就隨口說一嘴,直接一個閃身撲在沙發上,用悶悶的聲音道:“要不要點個果盤啥的?” “工作呢?” “到頭了啊?”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攤攤手:“這種地方,丫的咱幾個開個包間蹲一晚上,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不行就叫兩瓶酒唱唱歌什麼的,有情況了第一時間出去即可,踩點不就這樣嘛,那你還想怎樣?” “哦。” 江辰點頭:“那咱走吧。” “彆介,來都來了。” 閒著也是閒著,殷小雅立刻八卦起來:“誒,你跟小雨怎麼樣了?” “擦,你不提我都忘了。” 一說起這個,江辰才想起來這還有個恩怨沒結,揪著殷小雅的衣領子就瞪了過去:“個子不大批話不少,老子就兩天沒去局裡讓你把閒話都傳完了,怎麼就管不住這嘴呢?嗯?嗯?” “錘子!” 殷小雅嗖一下就溜了出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小雨那種性格的女人都厚著臉皮上我這來取經,你倆十成十的有奸情!說,開席我坐哪桌?” “你跟狗坐一桌得了。” 江辰又氣又笑:“我還惦記著怎麼跟她道歉,好家夥你都快把婚禮安排上了是吧?” “你看,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估摸著沒哪個勇士敢冒著各種不諱跟我表白,但你們不同啊,特彆是你這家夥,時間還長的很,至少給個讓我吃席的機會吧?” 作為能力的代價,“透支壽命”聽起來就讓人膽寒,但殷小雅早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將來,她不僅透支的比誰都痛快,同時還絲毫不介意拿自己時日無多開開玩笑。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算是個“亡命之徒”。 “真有吃席也是先吃白事。” 她悲哀,江辰比他更悲哀。 “乾這行的十個裡麵有三個能得善終就算燒高香了,能轉行趁早轉行,該退休及時退休,彆為了什麼可笑的正義感把自己的命也搭上。” 頓了頓,他還不忘補充一句:“我不算,我是衝錢乾這行的。” “這的牛郎底薪兩萬有提成。” “哪個爹告訴你的?” “這上麵寫著呢,諾。” 殷小雅不知道從哪摸到一張招聘的單子,朝他嘿嘿一笑:“現在轉行,我幫你點個開門紅怎麼樣?” “我隻是貪財,不是要錢不要臉。” 閒話就到此為止了,閒聊了這麼久也沒出什麼岔子,周圍環境也還可以,江辰便準備回處理局找左淑嫻撥款了。 但有的事情就是這麼蹊蹺,就在二人要出門的時候,另一個人影已經站在門口。 他是做勢推門的樣子,看來是不打算先敲敲門,挺沒禮貌的。 這就是江辰的第一印象。 而殷小雅對他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 長著一副和藹可親的臉,身高也不算太高,體型偏瘦,戴著一副在這個時代仍然顯得十分老土的圓框眼鏡,眼睛不大,若有若無的露出些許笑容。 是那種看起來就很好相處的類型。 唯獨有一處和他全身上下的畫風嚴重不同——他的手。 準確來說,是他手裡那把大的不像話的大刀。 殷小雅平時藏在衣服裡的r全放倒也是可以便捷拆卸的,拆成三個部分之後,就可以輕鬆隱藏,但對方手上那把大刀完全和自己不是一個路數,那玩意上麵沒有任何的接口和分理處,也就是說,它能且隻能這樣明晃晃的帶在身上。 拎著這玩意走路可不隻是“招搖過市”的程度,走過兩條街沒被熱心群眾舉報純算運氣好,將近一米多的超長刀身與兩手齊握才能握住的刀柄,無不說明著,這玩意就是楊建武那個級彆的猛男才能運用自如的裝備。 麵前這文雅的家夥,為什麼拎著一把他用不來的武器? 微妙的短暫沉寂,在麵對麵之後,三人都沒有主動說話,在沉默的氣氛持續了些許之後,那男人才露出疑惑的表情。 “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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